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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8:48:34 作者: 藏羚
    小公館撲了個空,仲夏豪不猶豫的轉回唐大宅子,他好興奮終於可以見到亞彤了,才剛提著行李下了計程車。便有兩三輛轎車從他身旁擦身而過,先他一步的轉進唐宅。

    下車的人士,不是往來的客戶,便是同行中的佼佼者,個個青年才俊,其中亦不乏條件比自己好的,這……排場絕非是為了替他洗塵而來的。

    「胳臂時往外彎的大嫂,明知我今天回來,竟還為野丫頭安排相親,連場地都選在家裡。」分明是存心的,可惡!可惡!

    氣炸了的仲夏,雙手交叉的坐在行李上頭,哺喃自語著:「簡直太閒了,閒到當起惡媒人婆來了,亂點鴛鴦譜,拆散我和亞彤,多事的大嫂。」手指頭不停的敲擊著,思忖著非得搶回他的亞彤不可。

    「我惡?我多事?親愛的小叔,你還沒見識過我惡到多事的捲入棒打薄情郎吧!」不知何時到來的念岑,此刻正手拿著棒槌盯著仲夏那顆腦袋。

    「大嫂!你不是在屋內嗎?怎會站在這兒?」看她那陰冷的口氣與眼神,與她手中的棒子,仲夏不禁寒毛直豎。皮也繃緊了,他沒想到自己發個牢騷也會被逮著。「真是陰溝裡翻船了。」

    「不倒楣,今天是亞彤的選夫日,是幸運日,我來是請你滾出宅子。不要來妨礙我們。」這就是她來的目的,故意來「報訊」的。

    「選夫日?大嫂,你是說亞彤她……」他的下文讓念岑給打斷了。

    「你沒耳聾,別想從後門進來,我特地請了『迎賓犬』,他有狂犬病的。」她不客氣的將仲夏的行李丟到馬路,用棒槌嚇退他出唐毛的宅門,然後當面關上宅門,一臉的不歡迎。

    「前門後門都不能進,我就不會爬牆嗎?」遇上了野丫頭,他從頭到腳可都遭殃,這會兒還被趕出家門,他也認了,因為他已無可救藥的栽進了愛情的漩渦,但要讓他。拱手讓出野丫頭,他辦不到。「亞彤的老公就只有我能當,她是我的,我絕不讓人。」

    望著那一層樓高的高牆,要翻牆而過恐怕有些因難,不過,幸好他記得庭院那邊還有一個側門,仲夏沿著圍牆找尋那扇久未使用的門。

    「果然沒記錯,希望裡頭沒上鎖。」清脆的金屬聲響起,意謂著找到門了,原來那是扇鐵製的門。

    擱下行李箱,仲夏單腳跨過臭水溝,試著推了一下門,久未使用的門稍微鬆動了一下,便止住不動了。

    這下怎麼辦?翻牆有困難,門又只開了一個小縫,連一根手指頭都塞不進去了,更別提要塞個大人進去,他對著牆壁發愁,可是現在對他而言,分分秒秒都很重要,他再不進去,亞彤就會是別人的了。

    選夫日?我非讓你變成搶妻日,仲夏使勁的用肩膀去撞門,他一定要進去,非進去不可,為了搶回亞彤他卯足了勁。跟那扇卡住的門拼了!

    牆外仲夏撞得肩膀紅腫,牆內唐宅的二樓里仲秋則拿著望遠鏡。優閒的觀察著屋外的動靜,「還沒進來?」念岑遞過手中的酒杯給仲秋,神色也是悠然自在。

    「那道門生鏽了,又雜草叢生,就算不上鎖,卡住也得費好大勁才開得了,沒那麼簡單進得來的。」放下無用處的望遠鏡。因為仲夏的舉動讓庭院內的樹牆給完全遮住了,擱在一旁的便是那道門生繡的鎖頭。

    「這麼對待亞彤,吃點苦也是應該的,我可是替他留了條生路,他不把握住的話,只怕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他了。」念岑打量著那個鎖頭說著。

    「用不著神仙出面,搬出唐氏家規中的唐仲夏條款,亞彤去拴著他、管著他,絕對夠仲夏那隻愛四處采蜜的蜜蜂受不了。」

    「那是婚後,婚前絕不能對他太仁慈,亞彤愛他,捨不得讓他吃苦頭,自己悶悶不樂,我不替她出口怨氣、整整仲夏那怎麼行?此仇不報非君子!」念岑義憤填膺。

    「你是女人,我的老婆,本來就是非君子了,玩玩就夠了,不要太過火,好歹仲夏是你的小叔,以後要天天見面的呢!」見她那副義無反顧的樣子,要她臨時踩煞車是來不及了。只能勸她顧及嫂叔的情面高抬貴手,給小小的教訓即可了。

    「就聽你一次,不過有件事得聽我的。」她在他耳邊嘰嘰喳喳著,要他不准透露亞彤是仲夏命中注定的念咒人一事。

    「好一個致命武器!不說,絕對不會說出去,不然家裡會沒笑話可看了。」樹牆裡鑽出了個人影,他比仲秋所預算的時間還快多了。可見他真的是很急、很緊張樓下的那位女主角,仲秋笑著臉的帶著老婆往樓下移動。「下去看狼狽相吧!」

    剛修剪得有型的頭髮,在經過撞門、除草、穿樹枝一連串的劇烈動作下,早已散亂如鳥巢,上頭還插警一根小細樹枝與幾片葉子;而那套熨燙過的整齊衣物,更是髒得糟糕,在仲夏橫著身子硬將自己塞進他盡了全力卻只能開啟門的一個小縫隙時,經過滿是陳年塵垢、鐵鏽的洗禮,前後都有著數條黑、紅線,外加枝葉的勾扯與纏繞,不僅整齊沒了,連熨燙的痕跡也給縐褶取代了。

    仲夏那模樣確實是名副其實的狼狽相,但他顧不了那麼多,一心一意只想阻止亞彤選夫,故而一穿過樹牆便抱著行李狂奔回大宅子,見著正在客廳與人交談甚歡的亞彤,便急匆匆的搶人。

    管她有幾百人選,她就只能是屬於他唐仲夏的,不由分說的強行拉走亞彤,直奔他位於二樓的房間。

    一關上門,仲夏便狂吻著亞彤,好似他已饑渴了好幾百年,猛啜飲著那渴望已久的芳唇,狂熱的唇挑逗得亞彤內心澎湃,熱情得令亞彤不由自主伸出手抓著他的肩膀回應,因為她也惦念著久遠了的人。

    那手勁正壓著仲夏的痛處,痛得他悶哼出聲,難過的抱著肩頭跌坐床鋪上。

    「你受傷了?是不是我大用力?」亞彤知道自己粗手粗腳,沒想到抱個人也會弄傷了人。

    他揮揮手,「我自己撞的。」也拉開自己的衣服,那傷果真如他所預料般的紅腫了。

    「好端端的幹嘛撞傷自己,又弄得一身狼狽?」她端詳著仲夏現在的尊容,與肩而上的大片紅腫,她憂心又不解。

    「全都是為了見你一面,大嫂鎖了前門,後門又放條惡狗不准我進入,進出無門我只好用肩膀去撞側邊那扇老卡住的舊鐵門,好不容易撞出一個勉強塞得下一個人的門縫,進來又被枝葉刮過,能不狼狽嗎?」那都不在乎,他只要趕得上她的選夫時刻,再狼狽不堪都無所謂。

    「選」字閃過腦海,他便憶起剛踏進客廳時見她正和人愉悅的交談,難道那個男人是亞彤已選定了的人選?仲夏開始慌張了局促不安的緊緊握住亞彤纖細的雙手。

    「你是我的,我未來的岳父早把你許配給我了,你野丫頭的老公只能是我,不准你選別人!我不要你選別人!」兩張臉相距僅幾吋,他的手輕輕愛撫著那張因熱情而酡紅的臉,急喘喘的粗嘎低語,只因他怕,怕失去了亞彤,他的野丫頭,他的真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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