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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8:48:34 作者: 藏羚
    「你在興奮什麼?」亞彤見他那非善類的笑容,有著不好的預感。「我可沒答應當你女朋友,別想把我帶去那些陰暗的場所。」

    「野丫頭,你幾歲?」他湊近她的臉問。

    「這是秘密。你是女人圈的玩家會不知道嗎?」那親近的感覺,令亞彤不安。

    「會講這句話的女人,通常都是老大不小,快到拉警報的年齡。」

    「沒那麼老,我還沒拉警報,不過坐二望三而已。」話已衝口而出,亞彤才發覺自己差點泄漏了年齡。

    偏偏仲夏那張好奇兼看笑話的臉又湊近了,問:「九?八?七?六?五?沒有?不可能是五以下了,我也不用問了。」年齡不是重點,重要的是她被捉弄時的害羞神情。

    亞彤也不想被人追問,更不願在他面前躲躲藏藏,因而推開他,走進房間前說:「我要睡覺,養足精神好上班。」

    「尋尋覓覓,冷冷清清,淒悽慘慘戚戚,唉!」他跟到房間外,倚著門搖頭興嘆。

    他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頗令亞彤不解,雖是滿臉的問號,亞彤卻不打算問明原因,只是抱起跟著進門的乖乖慢慢說著:「人家是『怎一個愁字了得』,你是怎一個笑字了得。少拿李清照的『聲聲慢』來為賦新詞強說愁,它是怕你的。」

    「錯,我是替你悲哀,替你可惜。」他拉著她一同坐進床鋪。「坐,真是可憐的女人,唉!」

    「停。別嘆壞了我的運氣,我已經夠倒楣的了。」

    搖頭嘆息的頭看得更心煩,亞彤伸出雙手按著那顆不打算停的頭,滑頭的仲夏乘機依樣畫葫蘆捧近她的臉,嚇得亞彤連忙縮回自己的手。「你的手?」低不了頭,也不敢看他,害躁的亞彤垂下眼臉,吞吞吐吐的不知所措。

    「要我放開手,還是繼續擱著?或者要我輕輕撫摸你?看著我,野丫頭!」

    他愈說話氣愈柔愈輕,尤其是最後一句,亞彤不想看他,可是大腦、眼睛全都不聽話,緩緩掀起眼帘。

    「如果現在吻你雙唇,你會『啪!』一下刮我一掌?或是假裝害羞的欲拒還迎?還是大膽接受,並回我火辣辣的吻?」仲夏故技重施,不過這會逼她眼對眼,總沒理由再迸出哪兒長了個什麼的話吧!

    她是有些傻,但也不至於天真到任人吃豆腐。「我會……」該找些什麼藉口呢?

    「怎樣?」

    「我會……」亞彤臉上皮笑肉不笑的對著他,吸引他的日光,手卻趁仲夏不注意時,用力一堆,應聲啐道:「請你吻地板去吧!」

    等到一臉震驚的仲夏反應過來時,他已半個身子在床,半個身子懸空在外了。

    女人圈裡他向來風調雨順,從不懂得吃癟為何味?如今卻為了索取一吻,被人一推,落得頭朝下半身倒掛床邊的慘狀,幾乎都快碰著地面了,難不成他真要吻地板去了?

    不不不,是他的臉上、嘴上、眼皮、鼻子全留下過來湊熱鬧的乖乖熱情的舔吻。

    「乖乖走開,你是公的,我是男的,不能玩親親,我不諳此道,亞彤快抱走乖乖。」

    「它在聯絡感情,現在過去會咬我,我不敢。」

    沒人要抱走,仲夏只好以手擋往乖乖伸過來的舌頭,並揮舞著手試著驅逐走狗兒,一時間忘了那隻大手原是抓著床,以免自己滑落地面用的,如今卻在空中飛舞,失去重心,一個不穩,人便翻落下床,才說起要抓住床,慌慌張張的伸出十指去空中抓。

    來不及了,太遲了,就算他再不願,再不想,下一秒鐘也已面朝下,逃不了的吻上了地板,一個扎紮實實的吻。

    推了仲夏一把之後,亞彤便轉坐至椅子,並且悠哉悠哉的袖手旁觀著,這場多情男子與乖乖狗兒、硬地板的大戰,不僅過程精采,結局也是好得出奇,看得她開懷大笑。

    仲夏一站起來,連忙拿紙抹嘴,彈去身上的灰,聞著手乖乖留下的味道,不禁皺眉頭,真是無事惹得一身腥,接著轉頭看向發出大笑聲的亞彤,似乎停不了嘴似的。

    「看馬戲是要給票的,你的呢?」他朝她走去。

    「這裡是住宅,又不是馬戲團,哪來的表演?哪來的票?」

    「人生如戲,處處舞台,人人皆是演員,剛剛那場戲趣味十足吧!」仲夏靠近她手往椅子扶手一拍,說著:「我要索票的。」

    「一百塊?兩百塊?還是一千塊?」幸災樂禍的亞彤,因他的接近而變得惴惴不安,低下頭細聲的問著。

    「太廉價了。」

    「那要多少才夠?」

    「你不抬頭看,怎知我開價多少?」

    「一萬?」仲夏沒有點頭,也沒出聲,亞彤再問:「十萬?」不會吧!這也貴得離譜了,但仲夏依然保持原狀,亞彤心想,該不會是百萬吧?若真是如此,賣了她也湊不出這筆錢來給他呀!

    比了個一,「市儈的人以鈔票計價,我不會。」仲夏一臉的陰險。

    「不然是什麼?我聲明在先,要一棟房子我可給不起,要一條乖乖狗我不會給,總之太貴的我都無法給你。」話都讓她說了,但就是漏了一樣「人」。

    「我不要東西,要人。」放下手指,他不懷好意的靠近她,擱在扶手上的雙手與他自己的身體,形成一個人籠困住亞彤,他嘴角帶著好笑。「要女人,要你。」

    要我?凝視頂上那張相距不遠的臉,亞彤害怕之心油然而生。「一是指我?」

    「一是指一件事情,一件非你不能完成的事情。」

    「燒飯?洗衣?那都沒問題,不是?」他面無表情的搖著頭,畏懼、苦笑、倉皇無措,全部浮現在動彈不得的亞彤臉上了。

    「跟我上床,春風一度。」仲夏輕輕鬆鬆的在她耳邊低語,亞彤卻是聽得滿臉通紅。

    「跟我上床」,這可比先前的「跟我交往」恐怖多了。交往四年的前任男友,都不曾開口要求過,也無此特權,更何況是連交往都不算的他,這也跳得太快。太狂妄了吧!再說她也是被逼當觀眾的,雖然不完全如此,總之,不管怎樣都是不可能的啦!

    「免談。」最珍貴的要留給未來老公,豈能隨隨便便讓花花公子奪去?除了回絕,亞彤還要給他一點苦頭吃,雙臂直伸,再次奮力一推,最好是把他推到床邊去,討人厭的傢伙!

    無奈力氣比人小,連掙脫都掙脫不開仲夏那個人了,更別提要推倒人了。

    仲夏冷笑一聲,抓起她的手腕。「噴噴噴,粗暴。沒情趣,難怪會被尋尋覓覓好久的男友甩了,而且對手還是自己的好朋友,人家敲鑼打鼓辦喜事,大唱雙人枕頭,好熱鬧:你是放阮一人,獨守空閨,冷冷清清。尤其將年屆三十,適婚年齡都快過了才在失戀,真是淒悽慘慘戚戚,一個愁字都不夠你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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