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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8:48:34 作者: 藏羚
    「算你有良心,那我準備了些水果、營養品,待會兒再讓糖果弄些魚湯,你記得一塊帶過去。」

    「我是去等人,順便看房子,不是去探望病人,帶那麼多東西,你也太關心了吧!這些東西難道她不會自己買?」她們不過是一面之緣,已好到這種程度嗎?

    「你花錢請鶯鶯燕燕吃飯、逛街,都不止這些,難道她們連吃飯也要人帶嗎?」

    嫂子要變臉了,做小叔的還是少頂嘴為妙,反正他開車,有的是空間,載多載少都是一趟,何不順了嫂意,也替自己做個順水人情呢?「好啦!你看要帶什麼全弄好,出門前拿給我就行了。」

    「這還差不多,亞彤出門在外,少了家人照料,夠可憐了,我們有能力就應該多幫著點,這些東西對你而言,不過舉手之勞而已。」

    「隻身在外時間才多著呢!自由得很,吃什麼就吃什麼,餓不了人的啦!」

    「餓肚皮是不會,只怕她隨隨便便解決三餐。營養不足。」

    「她很瘦嗎?」從未見過丁亞彤的仰秋問著。

    「抱起來是很輕,」仲夏不經意的脫口而出,驚覺大哥大嫂皆以關切的眼神盯著自己,連忙解釋道:「那天,亞彤在我懷裡哭得睡著了,我抱她回房,如此而已。」

    「她不是你那群虛情假意的鶯鶯燕燕,要就來真的,不然一次已經夠嚴重了,再來一次恐怕是非尋死不可了。」念岑厲聲的警告著他。

    仲夏一本正經的點完頭,假裝聽進了念岑的訓誡,心中卻暗自笑稱:太遲了,我已經下定決心要招惹她了。

    等了半天,未見人來,廚房裡的糖果出來瞧個究竟,她問:「你們在幹嘛?開家庭會議啊!吃飯了,小曲餓得受不了了。」

    「吃飯了,吃飯了。」說著,他們全往餐廳移動。

    口渴半夜起來喝水的仲夏,發現沙發上有人躺臥著,上頭還有隻狗,不用湊近去瞧也猜得出是亞彤與乖乖。

    「總讓我等到你了,三更半夜才回來。」他遠望著人影說。

    轉回房內,放下手中的杯子,掀開了被單本打算繼續睡覺的仲夏,卻又打消了睡意,點起一根香菸,走了出去,在電視機上拿起菸灰缸,並將香菸擺在菸灰缸上,惡作劇的放在亞彤的下方,裊裊上升的煙就對著亞彤的頭飛去。

    「送你超級香味,不怕你不醒。」仲夏坐進單人沙發,等著有人被煙燻醒。

    好嗆的味道,是討厭的煙味!睡夢中的亞彤被嗆得難受,不得不醒來,她一動,身上的乖乖馬上跳了下來,接著跳上仲夏的大腿蜷縮成一團,他輕輕摸著它的毛。

    「果然不出我所料,你一定會醒,起來的時候小心點,別讓下頭的菸頭燙著了。」

    亞彤不了解他口中所說,頭往地下一瞧,菸灰缸與未熄的煙正對著她繚饒,難怪味道會如此嗆人,她邊熄掉煙邊說:「你以為這是蚊香啊!這樣對著我熏,好臭的味道,你沒聞到嗎?」

    「我聞的是香味,你也喜歡抽的,不是嗎?」

    「受不了了。」就算熄了煙,仍到處是臭煙味,亞彤無法忍受的跑去打開所有能開的個戶。「不是,我說過了,我討厭煙味,也根少碰煙,那天會抽菸是心情不好,你不要老拿這件事來取笑我。」

    「那你心情好些了沒?這幾天是不是在想法子,要怎麼宰了負心漢?」

    「才沒有,殺人要坐牢的,我沒那麼笨,拿自己的前途開玩笑,這幾天就跟平常一樣過日子啊!為什麼問?」她有些納悶他何時管起自己的事來了?

    「你不常回家嗎?」他問。亞彤一臉狐疑的看著她,她每天都回家的,哪會不常?仲夏見她十分疑惑,進一步的說:「我來了三趟,包括今天,現在才見著面,你該不會是在外面另外租了間房子吧?」

    要真是這樣,她又何必煩惱無處可搬呢?開完了窗戶,亞彤伸手要抱回她心愛的狗兒。「乖乖給我。」

    「自己抱,手要當心點喔!」

    語畢,仲夏以不懷好意的暗示眼神,瞥向正貼近他身軀蜷伏於腿上的乖乖,亞彤也跟著低頭望著睡得舒舒服服的它,抱起它恐會遭咬,危險的時機,危險的地帶,還是不碰為妙。「它要睡那兒就讓它睡吧!」

    早知她不敢碰了,仲夏笑著。「如果你真的另外租了房子,那我就收回這兒了。」

    「不要,我不是不常回來,是你來的時間跟我在的時間,多半錯開了,所以你來時會不兒我在家。」她慌忙的解釋著。

    「晚上不待在家,去哪兒?就算玩,也會回來睡覺的,可是昨晚、前天晚上,你都沒回來,我是房東,如果你的生活大亂。太複雜,我恐怕得請你搬了。」

    「我晚上要上班,通常是隔天早晨八點下班,有時是半夜兩點下班,就像今天這樣,偶爾兼差代個班,當晚或許是十二點下班,時間要現代多久的班而定,我絕不是有意不回來的,生活也不會很亂,除了上班就是上課。」她的生活單純得不能再單純了。

    「上下班時間這麼亂,你上的是什麼班?」上下班時間聽得他迷述糊糊的。

    「傳呼台的工作,上下班的時間是固定的,是我自己要幫同事代班,才會讓你聽起來很亂,我可以不用搬了吧?」

    搬?那只是他嘴上嚷嚷的,近水樓台都尚未得月,他怎可能讓她搬高此屋?仲夏點著頭,「暫時不用了,你在上什麼課?在職進修,好像沒有這一科?」

    「是大學夜間部四年級,不是在職進修。」她解釋。

    「也是晚上,那你不就是睡白天。」而他是朝九晚五上班族,這就難怪會錯過了。

    「如果你熏醒我是怕我私生活不檢點,我可以拿人頭向你保證,絕不會有的,我可以繼續睡了嗎?」她困得很。

    她不修邊幅,不擅打點自己的門面,不愛打扮自己,仲夏十分相信她不會亂來,也絕無備胎的約會對象,更相信她不太去惹是生非的聲色場所,失戀加上被好朋友出賣那麼大的打擊,她也只是躲在家裡摔摔桌椅、喝喝酒。抽抽菸。沒上那些場所,遑論是平常,一定很少涉足了。

    「房間有張舒適的床,何不回房去睡?」仲夏說,也抱著乖乖移動至她那張長沙發。開始他的釣美人魚計劃。

    「我睡了,那你呢?」亞彤縮起伸直橫放在沙發上的腳。因為他正坐進沙發,且壓住了被單的一角。

    「你腦袋裡想什麼是什麼,等你告訴我這個未來的老公呀!」仰夏有意挪近一步,縮短她所製造出來的距離,單手按著沙發,傾身向前對著她,笑吟吟的說著。

    「不是那樣,沒有你,只有我自己。」心虛的她扯著被單要往後退,卻是怎麼拉也拉不動,索性棄被單而退。

    「不是怎樣?又為何只有你?可不可以說得更詳細一點,好讓我知道該如何做?你才會滿意,野丫頭?」聽見她那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話,曉得她心坎里正畫著自己的模樣,仲夏是打從心底笑得開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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