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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8:47:54 作者: 落水冰凌
「我們極力照顧好清涵和她肚子裡的孩子,可是當孩子生下來的時候,我們發現孩子的血型有問題,清涵是A型血,庭深是O型,可念恩卻是AB型,我這才知道事情的嚴重。庭深的父親也深受觸動。我們這才找庭深了解到實情,這個孩子,我們太不了解了。」
「清涵和庭深表白後,被拒絕,她開始墮落,荒廢學業。她整天晚上都泡在酒吧買醉,不知怎麼地認識了幾個所謂的朋友,其中有一個是藝術系畢業的學生,據說長得幾分像庭深,這個男的和清涵就這麼在一起了。很快,清涵和他同居了。清涵有了孩子,這個男的突然就人間蒸發了。清涵走投無路,就告訴了庭深,而且她出現了先兆流產。庭深陪著清涵去醫院檢查,沒想到,她有嚴重的*肌瘤,這個孩子如果不要,以後她做母親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孩子是無辜的,即便他的到來是個錯誤。庭深想帶清涵回去面對我們,可是清涵不願意。那個男子連身份證都是假的,人海茫茫,如何能找得回來?清涵埋怨庭深為何不愛她,她才會如此渴望得到他,即便是他的影子,他也甘願付出一切!這一切都是庭深不愛她造成的!清涵問庭深是否願意娶她,讓她生下孩子,給孩子一個身份,讓她擁有做母親的機會。庭深當場就拒絕了。」
「所以顧清涵決定放手一搏!」阮晨晨帶著哭腔,早已泣不成聲,憑什麼?憑什麼她顧清涵可以用盡心機守護自己周全,憑什麼她要搭上別人的幸福去換她那永遠得不到的愛情?「所以你們都是幫凶,你們逼著庭深娶了一個他不愛的女子。你們的寵愛造就了一個自私的顧清涵!」
「是的,我們犯下了一個大錯。清涵和庭深本就不是相愛的人。她產後得了很嚴重的抑鬱症,幾次都想抓著孩子丟到樓下去。她竭斯底里,她不吃不喝,她沒有一天消停過。也許是想起了身世,也許是想起了在愛情上的挫折,她活在痛苦裡面。我們只能把她送到精神科去療養。念恩從小就由保姆帶著,本來就早產,身子骨也不好,但是他已經來到我們身邊了,為了他能健康成長,我們甚至告訴他,他媽媽丟了,爸爸會找回來的。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的親生母親飽受精神疾病的折磨。然而,庭深也為念恩操碎了心。他對念恩就像對自己的孩子一樣,每次孩子生病,他都在身邊。不管怎樣,念恩都是他救下來的小生命。儘管,這代價太大!」
「後來的事情,你想必也能猜到了。清涵幾次在醫院裡想見孩子,我們帶著念恩去看她,可是她卻差點傷著了孩子。後來,清涵不吃不喝,又感染了風寒,引發了急性肺炎,她極度虛弱,終於沒有撐過那個冬天……」
「阿姨,庭深在哪裡?」阮晨晨的聲音已然沙啞。
「第一醫院!」
「什麼意思?」
「他見你那天下了大雨,他感冒了,卻不願意就醫。從去美國那陣子,他就抽菸上癮,五年了,肺部都出問題了,別人一場感冒幾天就好,他可以咳成肺炎……」
「阿姨,他在醫院幾樓?」
「呼吸科重症監護室,11樓,3號床!」
晨晨擦乾淚水,向顧曉蘭道別後,攔了輛車子,直奔醫院。
「葉萌萌,你今天值班嗎?我去你科室找人!」晨晨的表妹葉萌萌是第一醫院呼吸科的資深護士。
「呦,這醫院住不了名人呀,姐姐,別跟我說你也是來看紀庭深的!3號床那個,是吧?」
「他現在怎樣?」
「還燒著!」
「看好他!」
「呦呦呦,姐姐,你消息這麼靈通,貌似這個人還是你校友,難不成……」
「他是我前男友!」
「姐夫?」
「嗯,罩著他,我馬上到!」
26 冰釋前嫌
晨晨趕到第一醫院呼吸科時,葉萌萌已在護士站恭候她的駕到。
葉萌萌眯著眼睛賊笑,一副八卦的模樣,「從實招來,你和他什麼關係?」說著,葉萌萌甩給晨晨一個口罩,「需要不?」
「免了!」
說完,葉萌萌將晨晨帶到紀庭深住的VIP 3號床。「你先忙,他下午還三十八度六,現在點滴快完了,一會兒護士還會給他測體溫。有機會你必須交代清楚哈!」
晨晨敲了敲門,不知道紀庭深是否醒著,來開門的是一個穿著制服的護工。
「你好,你是阮小姐吧,顧女士交代過了,快進來。他睡了一個下午。」護工請晨晨進去,「你先坐一會兒,我剛好需要去領一下病號服。」
晨晨看著病床上那個臉色蒼白的男子,他的下巴線條更清晰了,鬍渣也冒出來了。可是頹廢之中不能否認,他還是那麼英俊,或者說,他比五年前更成熟,更有型男的魅力。
只是在記憶中的紀庭深,他的嘴角一直是暖暖的笑,曾經,那樣的笑容溫暖了她最美好的戀愛時光,可是現在,他虛弱得倒在病床上。
護工進來了,她捧著新的病號服,略帶抱歉的說,「阮小姐,要換衣服了,麻煩您迴避一下?」
「不用了!」
聲音很低沉,紀庭深醒了,他嘴角上揚,似有一種喜悅難以言表。
「我可以幫忙!」晨晨很平靜。
「小張,讓她來就可以了!」紀庭深還是那樣得寸進尺。
護工有些摸不著頭腦,紀庭深旋即吩咐,「我想吃點熱粥,你去幫我買一點回來!」
護工這才把衣服交給晨晨。
紀庭深撐著床沿坐了起來,晨晨捧著衣服到了床頭。
「你要感謝你的母親,她是你的說客。」
紀庭深笑了,晨晨看到了他眼角淡淡的皺紋,曾經的溫潤如玉的男子現在有了命運給他的疲態。
一時之間,晨晨也有些尷尬。
「你好些了嗎?」
「我很快就會好起來的!」
兩人就這樣看著對方,久久不語,一直到護士進來。「3號,紀先生,量體溫!」
護士量好體溫,幫紀庭深取下點滴的針頭,「紀先生,您需要多翻身,您身上本來就有疤痕!」
疤痕?晨晨一陣納悶。
護士出去了,晨晨想起了什麼,她坐到紀庭深面前,伸手解開紀庭深的病號服。
紀庭深仿佛很享受,他的呼吸急促,眼睛卻一動不動盯著晨晨。
晨晨的手指觸到了紀庭深的胸口,紀庭深急忙緊緊把她的手心按在自己的心門,他深深地呼氣。
「幹什麼!我看看你身上的疤痕?」
晨晨迅速抽回手,褪下紀庭深的病號服,在紀庭深的左肩上,有一條十幾公分的猙獰的傷口,仿佛一隻蜈蚣一樣,趴在他的身上。
晨晨倒抽了一口冷氣。
她先幫紀庭深換上新衣服,然後她小心地扣上扣子。
「這是黑幫打鬥的節奏?」晨晨抬眼看著紀庭深。
「是她失手用花瓶砸到的。她過來要搶念恩,我去阻止。沒想到她砸破了花瓶後往我身上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