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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8:42:54 作者: 小蠻無細腰
    「我不做別人的妾。」茹玉獨自喝了一杯酒,此時臉上緋紅艷麗奪目。

    「你何至於逼我至此。」周大人也有些微醺。

    「我沒有逼你,我情願做天下第一名伎,讓艷名流轉千古。」

    茹玉轉過身譏諷的看向周大人,「或者你願意娶我做正妻。」

    周大人默不作聲。

    後來周大人還是常常來找茹玉,也始終是手談一局,吟詩答對。

    羅善本剛剛提到茹玉,就看到茹玉已經自己從樓梯上走下來了。她今天穿著一件朱紅色的羅裙,鮮紅的血,正一滴一滴的從白皙無瑕的指fèng中滴落下來。

    茹玉站在樓梯上,第一個看到的人,卻是穆濱城。無論是誰,在人群中看到一個跟自己長得有六七分相似的人,也要忍不住多看幾眼。

    此時穆濱城讓琉夏扶起那個受傷的倒霉夥計,因為他的腿骨也錯位了。

    而他正從夥計身上的衣服上撕下布條,打算將他的傷口上方系住,這樣可以避免流血,等不流血了,傷口的血液自然就會凝固。

    穆濱城久經戰場,這樣急救的小常識,他還是能夠信手拈來的。

    琉夏全程配合著他。

    對於琉夏來說,今天的事情,來的突然,結束的也很突然,事到如今也不過一盞茶的功夫。

    至於這麼多官兵在此,問她會不會感到害怕,她當然不怕,她現在可是有房子有地有男人的良民。

    關於琉夏的膽氣這件事,連穆濱城都感到佩服。

    穆濱城低著頭,只有大半張側臉對著茹玉,正在專心的綁傷口,一時沒注意到她。可是琉夏的位置正對著茹玉,一眼就看到了她。

    茹玉看著穆濱城一臉驚訝,琉夏看著茹玉也是一臉驚訝。

    琉夏戳戳穆濱城的胳膊,「你有沒有失散多年的姐妹啊。」

    「你怎麼突然問這個。」他把布條打結。

    琉夏的聲音不大,站在樓梯上離得較遠的茹玉並沒有聽到,然而離得很近的羅善本和張師爺卻聽到了。

    此時羅善本和張師爺也同樣豎起耳朵想聽穆濱城回答,因為他們的目光已經隨著茹玉看到了穆濱城。

    穆濱城被這麼多雙情緒激動的目光盯著,當然不會沒有擦覺,所以他抬起了頭。

    世間竟有一個跟自己如此相像的人,除了對方是女人,長得更為柔和。

    穆濱城心想自己的確沒有兄弟姐妹啊,再一想,就有了猜測。

    穆濱城的長相很像他的母親,而他母親說他其實更像外公,簡直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樣。

    這個女人跟自己的母親也有五六分相像。

    茹玉已經走了下來,穆濱城看到她滴血的手,對琉夏說,「你去幫她止血,照我剛才的做。」

    「哦」琉夏答應道。

    琉夏走到茹玉身邊,「我給你止血,配合一下。」

    琉夏手裡有個瓷片,打算割茹玉的衣服。

    「用這個行嗎」茹玉用沒受傷的左手掏出一塊薄紗手絹給琉夏,她也看到穆濱城把夥計的手臂上方綁了起來。

    「行。撕成兩半,再綁在一起。」琉夏說。

    琉夏這邊才開始包紮,就聽到身後傳來,「啊~」一聲慘叫。

    正打算押解犯人出去的差役也嚇了一跳,以為發生什麼意外了。

    茹玉倒是全程鎮定,手背上的傷口有一寸長,皮肉外翻,看上去十分猙獰可怖。

    可是她沒有發出一點聲響,除了臉色發白,幾乎看不出有什麼異常。

    穆濱城處理完夥計的傷,走到茹玉面前時,琉夏也已經將茹玉染血的袖子放了下來。

    「你是秦家的後人。」穆濱城問道。

    「你呢。」茹玉問。

    「我姓穆。」

    「你怎麼會在這兒。」茹玉很詫異。秦家的一眾親戚里,姓穆的現在可正是如日中天,怎麼會出現在這個小地方。

    「我打算在此隱居。不過你有什麼為難的事情,我現在也還有能力幫忙。」穆濱城從她的穿著上,還是嗅到了風塵的味道。

    茹玉說,「不必了,這是我自己的選擇。我從小就喜歡光鮮亮麗的生活,可是現在家族給不了我,我只好自己去找尋。你以後要是聽到茹玉的名字傳遍大江南北,那就是我。」

    茹玉說完這番話,就越過穆濱城,走了出去,外面自有一堆跟隨她的人在等候。

    第24章 酬謝

    茹玉率先自己走了,錢景也被先行押往縣城的監牢關押。

    最後還剩幾個差役,連同縣衙的捕快,將錢景的隨從押回衙門。其中兩個把守樓梯,最先被打暈的人,也已經被粗暴的踢醒了。

    差役們各個春風得意,不枉費他們今天天還沒亮,就做賊似的躲在三樓頂上的閣樓里。雖然過程驚險,如今總算抓到了錢景,只要想到回去之後獲得的獎賞,就能使人不由自主的露出笑容。

    這酒樓雖說掛在洺城縣令妻舅的名下,實質上卻是縣令本人的產業,提前給洲城來人行個方便,是無法推避的事情。

    由縣令的妻舅出面,將差役引到閣樓藏好,並且以視察工作的名義,在酒樓里呆到錢景到來為止。

    而酒樓里的掌柜夥計,對此事卻一概不知。

    不事先告知他們,一是害怕他們走漏消息,二是害怕到時候他們表現的不夠自然。

    本來計劃是,由茹玉給錢景灌酒,這是她的專長,幾乎沒有男人不中招。

    計劃一切順利,酒喝了一個時辰,錢景喝下一斤半的高度燒酒,已經醉趴在桌上。

    羅善本咳嗽三聲,是為信號,躲在三樓的人就開始行動。

    只是沒想到,當差役輕鬆解決在外把守的人,衝進房間的時候。貼身跟著羅善本的人,倒是將對方的兩個隨從輕鬆干倒了,只是一把明晃晃的刀子卻也架在了羅善本的脖子上。

    喝醉的錢景被守衛羅善本的兩人忽略,他們直接對他的隨從動了手。

    第一個發現錢景在裝醉的人是茹玉,可是她只能伸手擋一下,就被劃傷了手臂。幸好錢景沒有多餘的動作,羅善本才是他的目標。迅速而敏捷的閃過茹玉,羅善本轉身而逃,連腳步都尚未邁開,就被對方給挾持了。

    不同於差役們單純高興的心情,羅善本現在回想起來,心中還是一陣後怕,只要稍有不慎,今天他的小命就要交代在這個鬼地方。

    雖然起先,由於實在太過恐懼,羅善本並沒注意到,是誰she傷錢景的手,將他救出生天。

    可是站在外圍,能觀測到全場動向的張師爺,卻將穆濱城的動作看的一清二楚。

    羅善本安坐下來,平復了心情,又目送茹玉被人接走後,才想起來詢問張師爺,「剛才是誰救的我,重重有賞。」

    羅善本以為是那個差役she傷了錢景的手腕。

    張師爺指著穆濱城道,「諾,就是他。」

    穆濱城之所以還沒走,因為他正在詢問夥計,「我的馬車在那哪裡。」

    他們進門的時候,直接讓門外接待的夥計把馬車拉去停放了,所以並不知道馬車停在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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