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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8:42:54 作者: 小蠻無細腰
    皇帝出此政策,是為了修養生息。為了的到更多有戶籍的人口,從而得到更多的稅收。同時還能夠打擊像李家這種貴族,和一些擁有大量土地的大地主。

    尤其是李家這些前朝官員的後代,簡直是新帝重點打壓對象。

    但新朝卻又不得不用舊臣,因為想要維持一個朝廷的正常運轉,需要許多有經驗的官員,所以讓李家覺得自己還有機會。

    他們處世也算是謹小慎微,對於朝廷的種種禁令都是積極響應。

    前些日子李家就收到知府的公函,要李家交出一批奴僕給知府衙門處置。李老爺也沒當回事,就將三百戶莊子上的奴僕給了知府衙門。

    至於家裡伺候的下人,李家可是從來沒有想過要遣散這些人。沒人伺候,難道要讓太太小姐們,親自洗衣做飯嗎。

    反正這個問題李家的主人們從來沒有想過。

    甚至皇帝本人想要的,也只是那些給貴族種地的農民。

    雖然貴人們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可是李府的一個丫鬟琉夏,卻是將這一點深深的看進了眼睛裡。

    也許是她天生有種反叛的精神,又或是小時候挨打挨的太多,反正她就是不喜歡李家,也不喜歡自己這個奴僕的身份。

    她在這點上,就跟許多奴僕不同。她顯得很傻,很少有人真的願意去跟命運搏鬥,多數人都會選擇順從它。

    奴僕們的普遍願望是,成為有權利的奴僕,這樣就可以管理別人,讓自己也嘗嘗做主人的風光。或者變成主子,捷徑就是成為少爺或老爺的姨太太。

    所以福喜的媳婦向人說起琉夏,也是一副嗤笑的表情,「這賤坯子有福都不會享,她還以為外頭有什麼好的,有她哭的時候。」

    她明明在笑,上午的陽光從天上斜照下來,她對面那個薄嘴唇的丫鬟,卻覺得四周陰森森的。

    因為二小姐一通哭鬧,三少爺就被發配到外面收地租去了,現在都沒回來。連如如也被太太叫去訓斥了好一頓。

    福喜一家不敢怨恨老爺太太,也不敢怨恨二小姐,就被所有仇恨的根源對準了琉夏。

    薄嘴唇丫鬟既然打定主意討好福喜的媳婦,就不去在意這陰翳鬼祟的氣氛,因為她也是這個氣氛中的參與者,她恰如其分的對福喜媳婦講述,她所知道的,有關琉夏的消息,「聽說,她是從前幾天來府里做衣服的那幾個繡娘嘴巴里知道的那個消息。」

    福喜媳婦一副瞭然的神情,表示她說自己都知道。然後她炫耀似的向那丫鬟說,「昨晚太太查點各房,發現少了一個人,大發雷霆的樣子你是沒見到,我就在旁邊,嚇得我大氣都不敢出。」

    「怎地大張旗鼓的將她捉回來,今天又要將她轟出去,要我看將她賣的窯子裡還差不多。」丫鬟親切的問道,想要知道更多的內/幕消息。

    福喜媳婦笑罵道,「你這鬼靈精,那裡聽來的下流話。」

    丫鬟再次投來詢問的眼神,她便說道,「昨晚二少爺到衙門裡要人的時候,我家的是跟著一塊兒去的。衙門裡的差人客氣的很,馬上就把人帶出來了。

    人押回來,太太親自打了她兩耳光。老爺也氣的不輕,在房裡走來走去,但也只是下令將她關進柴房,老爺昨晚一晚上沒睡著,我們家的也是今天早晨才回來。

    老爺說,人家已經在官方入了籍,是良民了,不是誰家的丫鬟,叫人將她轟出去。」

    「老爺心腸好。」丫鬟露出瞭然的神情望著福喜媳婦,嘴裡卻是說的這番話。

    「是啊。聽說二小姐也難過的很,這賤坯子一點兒也不顧及主僕情分。」

    她們心照不宣的對視一眼,就各自分開,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這時,兩個婆子已經壓著琉夏來到李府的後門口。守門的小子連忙將們打開,免得在被這瘟疫似的人給牽連了。

    昨天守門的小子就是被她牽連,發配到莊子上去了。

    琉夏低著頭,順著力道,跟著拖拽她的人腳步走。

    她的心情很急切,恨不得自己拖著那兩個婆子走,可是她必須的按奈下自己的情緒,不能在這種關鍵時刻多生事端。

    跨出李府的房門,琉夏覺得外面的空氣都要乾淨幾分。

    噗通一聲,她被重重的仍在地上。

    直到聽到身後傳來嘎吱~碰~關門的聲音,這聲音聽在琉夏耳朵里,猶如九天宮闕中的仙樂。

    只見她忽的從地上爬起來,明晃晃的笑容掛在她的臉上,膚色還是一種病重的臘黃,可看她這幅神情,哪有一分病弱的樣子。

    其實她皮膚上的黃色,是用老薑抹的。

    昨晚官媒的錢婆婆,急匆匆的跑進零時住著十幾個剛入了良籍女子的班房,找到琉夏對她說,「有人來捉你了,我有個保命的方法你要不要學。」

    琉夏就把自己全部的財產給了她。她給了琉夏一顆老薑,「自己藏好,找沒人的時候塗在身上,躺在地上裝病。」

    琉夏將這顆老薑藏在自己的肚兜里。

    其實這些錢也花得值,至少讓她避免了挨打。

    今天早上,太太身邊的婆子氣勢洶洶的帶著一群人,感覺自己丟了臉的二小姐,也派了人在隊伍中。

    她們叫嚷著踹開柴房的門,就看到琉夏躺在地上,臉色蠟黃,發出氣若懸絲的呻/吟。

    這樣個樣子,誰都不敢打她,害怕打死了,老爺要怪罪。

    第2章 穆濱城

    距離京城十里,有一座零時軍營,這裡駐紮著一千軍士。

    朝廷剛剛戰勝蜀中的叛軍,那是安國境內最後的一支反叛軍。

    盤旋在蜀中的這支反叛軍,是前朝天下大亂的時候當地貴族建立的。叛軍的頭領習慣了自立為王的逍遙日子,怎麼肯輕易交出權利,將新朝皇帝封他蜀中候的招降詔書一把撕了,一刀把使臣也給砍了。

    皇帝大發雷霆,召集士兵,勢要踏平蜀中。

    可是由於地形複雜,氣候不適應等等原因,戰爭的進程非常不順利。十萬大軍,整整歷時三年,期間還死了一位主帥,才艱難的打贏了這場戰爭。

    十萬大軍也只回來了三萬,皇帝在征西大將軍帶兵返回之前,就賞下大筆錢糧,下令就地遣返普通士兵,讓他們回鄉種地。

    事實上五年的時間,除了蜀中這種局部地區還在打仗,國內早就是一片欣欣向榮的太平景象了。

    所以三萬大軍出現在京城外,對於朝廷來說,也是一個不小的威脅。

    征西大將軍穆濱城,帶領自己的一乾親兵副將,奉命駐紮在離京城十里的郊外。

    明天早晨,穆濱城只能帶領十幾個副將參軍上金殿面聖。

    吃過晚飯之後,這位年輕的大將軍穆濱城,脫去甲冑,穿著一件寬鬆的棉袍。他坐在書桌前,迎著溫柔的燭光,在看一本書。

    如果這裡不是軍營,如果忽略他太過鋒利的目光,一定會將他看做滿腹經論的書生。

    穆濱城從就小生得面如冠玉,一直是被他父親的那些兄弟們喜愛的對象,也是同齡夥伴嘲笑的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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