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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8:42:36 作者: 米西亞
「我心裡好痛,最痛的是這個傻男人,還沒真正地當一次男人,沒有真正地嘗過女人的滋味就這麼走了。他就這麼帶著遺憾走了,28歲還是個處男,你知道我心裡有多少遺憾和悔恨麼?」
「我真是恨死自己了,以前總是死呆子地叫他,真的把他叫沒了。姐,鐵軍是被我叫沒的。我每天想到他的樣子,就覺得自己是個禍害。如果他沒有遇到我,也許還好好地活著。為什麼我要引誘他喜歡我呢?看到他的家人哭得那麼難受,我覺得自己罪孽深重……」孫貝貝的眼眸泛著淚花,一臉的自責,嗚咽著。
「貝貝,你怎麼這麼想,軍人的生命本來就不屬於自己。人生無常,一切都命,你怎麼把責任歸咎在自己身上……」
「姐,你不知道的。鐵軍沒有一點背景要在特總兵力奮鬥到現在的成績有多不容易,可是,他竟然就這樣走了……嗚嗚……」孫貝貝說著又忍不住地哭了一陣,孫萌萌幫她擦乾了眼淚。
孫貝貝繼續嗚咽著:「如果不是想著跟我在一起,他一定不會給自己那麼多的壓力,想著爭取軍功。早知道我應該聽我媽的話,和他分手的,他就不會沒有休整又去執行任務。嗚嗚……」
「我真是一個禍水,看到他家人哭成那樣,我真想和他一起躺在國旗下送進火化室,和他一道化成灰燼……」
「貝貝,傻丫頭,你瞎說什麼呢?鐵軍的家人都很喜歡你,他們一定不會希望看到你現在的樣子的……」U6KT。
孫萌萌的到來,讓一直一言不發的孫貝貝終於說出了心裡的痛,聽著孫貝貝斷斷續續地哭訴,孫萌萌心裡沉沉地痛著。
還好兩姐妹感情深,在她的溫言軟語勸導下,孫貝貝說了些話,似乎好一些了。一直茶飯不思的丫頭,這天被孫萌萌餵了小半碗飯。
原以為孫貝貝把心裡的鬱結說出來,會慢慢好起來。
可是一周後,卻傳來了孫貝貝自殺的消息,雖然最後被搶救過來,但這個消息不比謝鐵軍的犧牲讓人震驚,甚至於,她的自殺行為改變了很多人的想法,改變了很多人和事。
﹡﹡﹡﹡﹡﹡替父從軍:腹黑中校惹不得﹡﹡﹡﹡﹡﹡
在駐地,許燁磊訓練回來,就被路贏叫去辦公室。
「大隊長,你找我?」許燁磊進去後,直接敬了一個軍禮。
路贏臉色沉重的看了許燁磊一眼:「你最近怎麼樣?」
「我…我挺好的?」許燁磊的聲音有些低沉,看上去精神狀態還不錯。
路贏沉默了幾秒,沒有再說話,將一份退伍報告遞給他,許燁磊接過來一看,是吳凱的。
「他怎麼會提出退伍?」許燁磊滿眼的驚訝。
「這事你怎麼看?」路贏的眼神掠過一絲為難。
「我去跟他溝通一下?」許燁磊利索的回道。
「我已經溝通過了,他堅持退伍?」路贏一本正色的說。
許燁磊皺了皺眉頭:「大隊長,那這事你怎麼定奪?」
路贏再次沉默幾秒:「你去試著做他的思想工作,能留下來儘量留下來?」
「是,大隊長?」許燁磊對著路贏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隨後離開了辦公室。
特種兵里的每一個士兵都是所有兵種里經過精挑細選出來的精英,每一個特種兵都是經過千錘百鍊才訓練出來的。吳凱還是個參謀長,能做到這個軍銜,除了部隊花費了很多人力物力培養,還有他自身的努力。
每個人都有他的優缺點,吳凱的心胸小了些,他的能力還是非常突出的。
不管是許燁磊還是路贏還是更高層的領導,都不是瞎眼的,如果吳凱沒有一點特種兵的超群能力,也絕不會把讓他坐在綜合樓的辦公室。
辦公室里已經少了一個謝鐵軍,要在離開了吳凱,許燁磊的工作負擔會更重。要培養一個能接替他們兩人的,不是一朝一日就能達成的。
路贏叫許燁磊去做思想工作,沒有用命令的形式,但許燁磊知道這談話分離的輕重。
找到吳凱後,兩人開車到駐地後山的一處山坡上。
從車上下來是,滿眼鬱鬱蔥蔥或是紅楓的美景,遠處還有蜿蜒的河流,是和城市截然相反的一種美麗,大氣磅礴的壯闊。
許燁磊丟給吳凱一支煙,自己也叼著一根,點燃後,深吸一口,眼眸泛著一絲深沉,看著遠處。
「為什麼要退伍?」沉默許會,許燁磊冷不丁的拋出這句話。
吳凱沒有吱聲,看向遠方的眼神摻雜著很多情緒,有愧疚,有自責,有傷感,也有不舍。
「是因為謝鐵軍嗎?」許燁磊低沉的問道。
提及謝鐵軍的名字,吳凱猛吸了幾口煙,可是吸得太急了,有些被嗆到,連連咳嗽幾聲。
平復下來後,眼眶跟著紅了,不知道是被煙嗆得,還是因為謝鐵軍而紅的。
見他沒回答,許燁磊繼續道:「如果是因為謝鐵軍而退伍,我覺得你太不夠成熟了?」
吳凱緩緩的轉過頭看向許燁磊,目光微紅,頓了幾秒,緩緩開口:「我…我對不起謝鐵軍?」
許燁磊看了吳凱一眼,臉色有些凝重:「老吳,我們是多年的戰友了,經歷過多少的生死,因為謝鐵軍為了救你而死,而脫下這身軍裝,你覺得用對不起這三個字就能了結嗎?」
吳凱的臉上的表情極為複雜,沉默幾秒後,抽了抽嘴角:「是不能了結,但我已經不配再穿這身軍裝了……」
「自責對我們這些活著的人起不了任何作用,他為你犧牲,是我們在一起相守的本能行為?」許燁磊的口氣帶著一絲沉重,一絲嚴厲。
「是,我們是戰友,是一起相守的戰友?」吳凱目光幽幽的看著遠方,有些感嘆,「可是我不知什麼時候,丟失了那顆相守的心?是我,是我把謝鐵軍害死的,可他不僅還救了我,你說我還有資格穿這身軍裝嗎?」
下不沉多。「老吳,你犯什麼渾啊?」許燁磊轉過頭,犀利的眼眸看向吳凱,渾身煥發著不威而怒的氣勢。
吳凱看著發怒的許燁磊,幽幽道:「老許,你這麼別激動?」
兩人沉默了幾秒。
吳凱咬了咬唇,很鄭重的說道:「謝謝你的好意,不過我已經決定了,我退伍?」
「他的死不是你過錯?」許燁磊狠吸了一口煙。
吳凱再次陷入沉默,許會,再度開口:「老許,我真的沒資格再穿這身軍裝?當兵這些年,大家都是肝膽相照的兄弟,都保有那顆相守的心,可是我呢?這些年來,都幹了些什麼呢?隨著時間推移,我身體已經沒有一絲一毫軍人的鐵血,開始對權利著迷,開始逢源拍馬,削尖腦袋想往上爬,完全已經不是原來我的?」
「我嫉妒你,覺得你是軍三代,做任何事情都順風順水,嫉妒謝鐵軍,覺得他攀附權貴,以後靠著裙帶平步青雲,這幾年的心態及其扭曲,如果不是我的話刺激了謝鐵軍,那就不會強烈要求參加那次行動,我是間接和直接害死他的人,你說我還有資格說自己是軍人嗎?還有資格穿這身軍裝嗎?」面對路贏,吳凱說不出這些話,但是面對許燁磊卻全盤突出,也許他們曾經經歷過太多的生死,是比親兄弟還要親的戰友,出於愧疚,出於自責,出於覺悟,他坦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