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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8:36:23 作者: 雨霧小甜餅
    健身房裡人雖然不多,但零零散散也有幾個。

    聽到林爭的聲音,有幾人朝這邊看了過來。

    健身教練不想把事情鬧得太大,他和林爭解釋自己不是有意的,這只是教授過程中無意的肢體接觸。

    林爭心想這要不是就見鬼了,他道:「你說這是無意就是無意的?你要是無意的會不停的碰到我手上不同的地方?」

    其他人都在看,那健身教練似乎是為了挽回尊嚴,嚴聲道:「你別給我血口噴人。」

    「誰血口噴人了?」林爭不是那種願意吃啞巴虧的人,「我告訴你,你這就是性.騷.擾!」

    那健身教練顯然氣急了,不顧形象,抬起手就要向林爭揮去。

    林爭也做好了準備,打架誰還不會啊,心想大不了就和這個教練大幹一場。

    結果那健身教練手還沒落下來,還在半空中,就被一隻手握住了。

    林爭看向站在健身教練身後的人,一下愣住了。

    來人身材看上去雖然沒有健身教練壯碩,但力氣很大,他將健身教練肌肉結實的手臂握住時,健身教練硬是一絲一毫都動不了。

    「這位教練,在公共場合隨便欺負學員,這樣不太好吧?」那人說話聲音溫潤,但話語裡又藏著責問的意味。

    其他人的視線紛紛朝這裡聚攏。

    健身教練不知是因為覺得丟臉,還是太過生氣,臉上青一陣白一陣,他往後看去,「你他媽誰啊多管閒事?」

    那人沒有說自己的名字,只道:「做錯了事道歉天經地義,你現在得向這位先生道歉。」

    男人這次說話的語調裡帶上了一絲強硬,一雙清亮的眸子也多了幾分含寒意。

    那健身教練或許是被震懾住了,真的主動和林爭道了歉。

    然後一秒也不敢多留,灰溜溜的跑了。

    待將那健身教練解決之後,那人才看向林爭,關心他道:「你沒事吧?」

    林爭怔怔的看著站在自己對面的人。

    男人個子瘦高,眼神溫潤,身上帶著一股很文藝的氣質。

    怎麼看都不像是會打架的人。

    而且這人……

    那人見林爭半天沒有開口,以為他是被嚇到了,便道:「沒關係,待會兒我去和老闆說一下,以後他估計也在這待不下去了。」

    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他笑了一下,才朝林爭伸出手,道:「忘了和你介紹,雖然你可能已經不記得我了,但我們上次在畫展上見過,我叫……吳虞。」

    林爭一下子回過神來,他趕緊也伸出手,回道:「不好意思,剛剛出神了,我記得,你是那副海景畫的畫家。」

    沒錯,林爭在見到這人的第一眼就認出來了,這人就是吳虞啊!!

    是原書的主角受!

    林爭趕緊道:「我叫……」

    吳虞搶在林爭之前,笑著道:「我知道,你叫林爭。」

    吳虞的手有些冰涼,但和手上的溫度不同,他的笑容看上去很溫暖。

    林爭有些不好意思,沒想到吳虞明明才見過他一次,就把他記住了。

    吳虞見林爭身旁沒有其他人,問:「你一個人來的嗎?」

    問到這個,林爭就想起嚴楊那個坑兄弟的貨,把他帶來這先跑了就算了,還給他介紹了一個喜歡對人性.騷.擾的健身教練。

    這個健身教練不是嚴楊之前的那個教練,嚴楊當時覺得這裡的教練應該都差不多,所以就將這個聽說教學經驗還算不錯的教練介紹給了他。

    林真覺得自己看上去是不是太好欺負了,怎麼就去了酒吧會被小流氓騷擾,來了健身房也會被教練騷擾,就很無奈。

    他嘆了口氣,回吳虞道:「原本是和朋友一起來的,但後來朋友有事就先走了。」

    「這樣啊。」吳虞看了眼手錶,邀請林爭道:「已經十二點多了,如果你一個人的話,難得遇上,我們要不要一起去吃飯?」

    他說完,又補充道:「我知道離這大概兩公里的地方有一家新開的泰式餐廳,聽說味道很不錯。」

    林爭當時不知道是怎麼想的,像是腦子一下子抽了,也不去想其他的,就答應了。

    等到坐上了吳虞的車,他才察覺。

    好傢夥,他和吳虞待在一起的感覺怎麼有那麼一點點微妙?

    不過這點微妙感,在他嘗到吳虞為了介紹的美食後,徹底消散了。

    他正吃得津津有味的時候,抬頭便見吳虞在看著他。

    他真心實意的誇讚道:「這家餐廳味道是我吃過的所有泰式餐廳里最好的一家。」

    吳虞看上去很高興:「你喜歡就好。」

    林爭吃完主菜,又美滋滋的用勺子舀了小半勺冰涼綿密的冰淇淋餵進嘴裡,那感覺實在是舒適。

    吳虞見林爭吃的開心,便和他講起自己之前去泰國採風時的事,林爭聽得津津有味,雖才是第二次見面,但吳虞給林爭的感覺是很有親和力的那種,讓人一下子就很想把他當成朋友。

    「對了,之前在畫展上的時候,我見你看我的那幅畫看得很入迷,說真的,那時我很開心。」吳虞回憶起那時的事,「我從小時候開始,就很喜歡畫畫,雖然家裡條件不好,但在奶奶的幫助下,還是在堅持著,可堅持到後來,某一天我卻發現自己的畫變得越來越奇怪,讓自己越來越不認識,我甚至覺得自己可能已經不會畫畫了,直到有一天,我自暴自棄的回到了老家,當時站在高處往遠處看的時候,看著遼闊汪洋的大海,還有圍繞在它身邊的群山,心裡突然就變得開闊了,像是一直纏繞的結終於被解開了了,我想嘗試畫下那副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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