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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8:29:04 作者: 春風榴火
    「溫寒他女朋友」葉青忽然道:「沒你漂亮。」

    趙檸萌微微一愣。

    「我覺得她比你差遠了。」葉青也是個不懂隱藏情緒,有話直說的耿直boy:「溫寒眼瞎,我眼睛沒瞎,你比她好看一百倍。」

    趙檸萌眼角終於綻開璀璨的笑意:「你真這麼覺得?」

    葉青連連點頭:「我從不說謊。」

    「但你沒說對。」趙檸萌踱著步子,走在塑膠跑道邊:「溫寒不是瞎,他一直都很清楚自己喜歡什麼。」

    「他一直都很喜歡當舔狗。」

    「喂,你再這樣,咱們沒法聊了。」趙檸萌還是很護著溫寒的:「全校同學都看不起他,你要是也這樣說他,咱們也當不了朋友。」

    葉青立刻做了個封嘴的手勢。

    趙檸萌插上吸管,喝了一口奶茶,甜度適中,有彈性的焦糖珍珠在舌尖流動。

    「聽說你功夫很好,溫暖說她都曾經被你打敗過呢。」

    葉青走在她身邊,誠實地說:「也只有一次,她是祖師爺賞飯吃,比我有天賦。」

    「你也很厲害啦。」

    「其實我更喜歡畫畫,我想要考藝術學院。」

    「是嗎。」趙檸萌驚訝地望著他:「沒想到你還是個被功夫耽誤的畫家呢。」

    「其實我也畫了一張你的……」

    葉青紅著臉,正要從包里摸出自己的畫冊,這時候,只聽一聲「小檸」,他抬頭,便看到溫寒站在操場邊的樹蔭底下,沖她招了招手。

    看到他,趙檸萌的眼神明顯開闊了許多,而這一細微的神情變化,落在葉青眼裡,有些不是滋味。

    「我哥們找我啦,有時間再聊。」

    「嗯,我也回教室寫作業了,高三加油。」

    「一起加油!」

    說完,她朝著溫寒小跑了過去。

    溫寒看到趙檸萌手裡的奶茶杯,又望了望遠處的葉青,莫名心裡有些不是滋味。

    「你什麼時候跟他這麼要好了?」

    「我的朋友多著呢。」趙檸萌走在他身邊,悶聲說道:「我朋友你又不是個個都認識。」

    「我怎麼不認識了,你那幾個玩的好的,范柔,張思琪,許池她們,我都認識。」

    「我交新朋友了你也認識?」

    溫寒揉揉鼻翼:「你新朋友,不就是溫暖嗎,我怎麼不認識。」

    「葉青也是我新朋友啊。」

    溫寒「哦」了聲,目光下移,望著她手裡的奶茶:「他給你買的?」

    「對啊。」

    「你跟他才認識幾天,就算邊喝人家的東西,你也太隨便了吧。」

    趙檸萌輕輕推搡了溫寒一下:「那你還不是剛認識幾天就交女朋友了,還給人家排隊買奶茶。」

    「這能一樣嗎?」

    「怎麼不一樣了,你別太雙標了啊。」

    「聽你這意思,難不成還把他當男朋友發展了?」

    趙檸萌是真的有些來火了:「我把誰當男朋友發展,跟你有關係嗎。」

    「當然有關係,這都高三了,你看看你這成績,半好不壞的,努努力還能沖重點,要是耽擱了學習,考不上重點怎麼辦。」

    趙檸萌背過身去,氣呼呼地說:「我媽都不管我,你還管我學習呢!」

    溫寒也有些急了,臉頰微微泛紅,說道:「我當然要管你,你家裡沒人管你,我就要管你。」

    「管好你自己的女朋友吧!」

    說完她頭也不回地朝著教學樓走去。

    夜幕漸漸落了下來,教學樓燈火通明,周圍隱隱傳來同學背單詞的聲音。

    溫寒一直放在背後的右手,拎著一杯漸冷的奶茶。

    北城迎來了冬日的最冷寒潮,教室里,同學們凍得瑟瑟發抖,卻還堅持著認真聽課。

    這課是聽一天,少一天了,高考的壓力沉甸甸地落在所有高三生的心頭。

    數學老師一顆粉筆頭划過半個教室,落在了葉青的腦袋上。

    「葉青,你低著頭在幹什麼!」

    葉青趕緊撕掉草稿本上的一頁紙,扔到了桌下:「沒什麼。」

    「看看你們頭頂上的倒計時,距離高考還有不到兩百天的時間,一個個都給我打起精神來。」

    溫暖低下頭,望了眼腳邊的皺紙團,撿了起來。

    那是一張素描畫,畫裡的女孩站在人群中,個子高挑,眼神迷茫,表情顯得有些悲傷。

    這樣的神情,若非感同身受,是無法付諸筆端的。

    溫暖能認出畫中的人是趙檸萌。

    有時候,溫暖葉實在覺得,溫寒實在配不上趙檸萌。

    不過旁人的看法是一回事,自己心裡的喜歡又是另一回事,趙檸萌喜歡溫寒,喜歡了這麼多年,哪能是這麼輕易就能放得下的。

    她又望了望身邊的少年,他黑沉的眸子望著黑板,袖子挽起來,露出了一截白皙瘦削的手肘,指尖有一搭沒一搭地轉著筆。

    眼睜睜看著自己喜歡的人,一往情深地喜歡這別人,該是多麼難受的意見是呀。

    溫暖看著面前的少年,設身處地地想像著,如果他喜歡別人,自己還會不會這樣喜歡他。

    答案,應該是會的。

    喜歡一個人,本來就跟他沒有關係,只是自己心裡的一場兵荒馬亂罷了。

    江焯依舊聽著課,手卻落到課桌下面,輕輕勾了勾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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