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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8:29:04 作者: 春風榴火
    「下次記得,把禮物給我。」

    溫暖掙開溫寒的束縛,扒開人群朝他奔去,警車卻已經駛了出去。

    身後,江婕像是剛剛反應過來,沖警察大喊:「那是我兒子!你們把他帶到哪裡去!」

    「他是為了救我!那個人是qj犯!」江婕語無倫次地辯白:「他威脅我,我兒子是為了幫我!」

    一位女警官安撫道:「女士,你冷靜一點,我們會調查清楚的。」

    「現在就去!現在就去警局做筆錄,把事情說清楚,他是正當防衛,他是為了救我!」

    溫暖僵硬地回過頭,看著地上的一灘鮮血,看著那枚被取作證物的彈弓,心裡一片寒涼。

    即便江婕從來不喜歡他,甚至討厭他,江焯面上毫不在意、雲淡風輕,但過往無數日夜的意難平,不會那麼輕易抹去。

    面對罪歸禍首就在眼前,她可以想像江焯的憤怒,也知道,不可能被判做正當防衛。

    她望著警車遠去的方向,全身一陣陣發冷。

    ***

    那段時間,溫暖好幾次去拘留所,但江焯都避而不見。

    給的理由很簡單,現在有點丑,不好意思見女朋友,等出來的時候,換個新造型再見面。

    一晃小半年的時間過去了,足以改變很多事。

    得知真相的溫恆,悔不當初,立刻和張伊雪辦理了離婚手續。

    溫承業改姓了陳,心態也崩了,成績一落千丈,掉到了年級尾端去。

    溫恆知道了兄妹倆之間的種種事由,似乎也想明白了很多事,大有想要與倆兄妹和好,重新培養父女父子關係的念頭。

    反正母親姚曼芝不搭理這男人,至於溫寒和溫暖,她尊重他們的一切決定。

    溫暖是不太喜歡這位父親,倒是溫寒,對父親的態度一如既往,為了滿足他的期待,甚至發奮讀書,誓要考上重點大學。

    溫暖總罵他,說他臭沒出息。

    兄妹倆每天吵吵嚷嚷,日子倒也過得熱鬧。

    江焯因為故意傷人,被拘留了小半年,整個江家傾力相救,江氏集團久不出山的老爺子都親自出面,處理江焯的案子。

    江家人丁單薄,他是唯一的孩子,哪怕是外孫,但也是江老爺子唯一的後代。

    當然,能夠如此輕易被放出來,最重要的原因在於...溫暖拿出了那份逍遙製藥寄來的秘藥。

    本來是用來救哥哥的,本來是用來救溫寒,陰差陽錯,救了江焯。

    陳祥脫離了生命危險,如此一來,事情便可大可小,只做了民事糾紛處理。

    江焯被保釋的那天,江婕的奔馳車停在路口,等著他。

    進去的時候是初夏,出來的時候,依然是草木枯黃的深秋。

    他依舊踏著他那雙招牌的夾板拖鞋,身上穿著一件白色的圓領毛衣,走出了拘留所大門。

    遠遠便望見了江婕和蔣澄的身影,在等著接他回家。

    他走近他們,江婕接過了他手裡的行李,說道:「跟媽媽回家了。」

    江焯面上沒什麼表情,低低地應了聲。

    蔣澄走過來,牽起了江焯的衣角,喊了聲:「哥。」

    他依舊淡淡地應著:「嗯。」

    「那邊,好像你的朋友也來了。」蔣澄指著不遠處的江邊廊台,說道:「你要過去跟他們道個別嗎?」

    江焯側過頭,看到幾個少年站在雜草叢生的江邊階梯上,遠遠地望著他。

    葉青沖他遙遙招手:「焯哥。」

    陸宇從階梯上跳下來:「終於出來了!」

    江焯邁著疏懶的步子朝他們走了過去,不過,他的目光越過了他們,落到身後的假小子身上。

    溫暖今天早上換衣服化妝,足足折騰了兩個小時,家裡的漂亮裙子都讓她試了一遍,最後還是決定...穿溫寒的衛衣,以過去她最常見的模樣,見他。

    倒沒有別的什麼原因,習慣了扮成男生和他在一起,忽然要換女裝,她有些害羞。

    江焯看她的目光,稍稍有些灼燙。

    或許是近鄉情更怯,昨晚上溫暖失眠到後半夜,只睡了兩三個小時,現在頂著兩個黑眼圈,倒是不太好意思了,低低喚了聲——

    「焯哥。」

    「過來。」

    溫暖走到他面前,江焯單手將他按入懷中,很用力地抱了抱她。

    小姑娘沒穿增高鞋了,腦袋只到他胸口位置,軟軟地趴在他懷裡。江焯深呼吸,依舊能嗅到她身上隱隱綽綽的甜香。

    手臂越發用力。

    溫暖有些委屈,眼睛都紅了,說道:「以後你要是再衝動行事,我再也不會理你了。」

    「嗯。」

    江焯一反常態,認真地應了下來:「都聽你的。」

    葉青笑著說:「焯爺,你一個生日願望,真把這臭小子直接變成了女孩,我是真的服了。」

    溫暖不滿地說:「誰臭小子呀!」

    「你啊!前幾個月還是小子呢,這會兒居然變成大姑娘了,牛逼。」

    江焯揉了揉小丫頭的腦袋,笑道:「你們幾個...長了眼睛不用可以捐獻給有需要的人。」

    「聽這話,焯哥你是早就知道了?」

    「廢話,她是我女朋友。」

    溫暖詫異地問:「你早就知道了?」

    江焯嘴角揚了揚:「我沒瞎。」

    「那你還一口一個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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