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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8:29:04 作者: 春風榴火
    「江焯,你太行了。」

    因為教室里很安靜,她說話的聲音也細細的。

    在如此安靜的環境裡,兩個人都好像很累的樣子,女孩突然來一句「你太行了」,江焯一下子就腦補到某些不可說的場景里去了。

    「你焯哥當然行。」

    他薄唇勾了起來,意味深長的看著她。

    溫暖言語一滯,似乎也反應過來什麼,立刻道:「我是說你拿第一太行了。」

    「我一直都是1。」

    溫暖:......

    都累得半死了,嘴巴能不能消停點!

    她摸出手機,看了看班級群,群里一群同學@江焯,彩虹屁滿屏飛。

    「休息好了就去拿獎狀,順便接受來自體委的膜拜。」

    「不去,吵。」江焯拒絕。

    她笑眯眯地問:「你不會是想在這裡陪我吧?」

    江焯沒有回答,只是漆黑的眸子,深深地凝望著她。

    溫暖其實說完那句話就後悔了,她總是忘記現在扮的人是兄長,在江焯面前,她所呈現的永遠是最自然本真的狀態。

    就在溫暖正要起身的時候,江焯忽然拉住了她的手,將她拉近了自己身邊。

    兩個人咫尺的距離,溫暖能感覺到他身體的熱力,她的臉頰也開始燒了起來。

    江焯這男人,真的太要命了。

    溫暖耳垂上都染了紅,越發不敢正視他英俊的五官,視線只好側向一邊。

    江焯那修長的指尖忽然觸上了她的耳廓,輕輕地掃了一下。

    溫暖仿佛觸電般,全身一個激靈。

    「我就是,想和你在一起啊。」他嘴角淺淺地掛著笑,漆黑的眸子卻很認真。

    溫暖感受著他指尖刮著耳廓的觸感,全身上下通著電流,腦子裡噼里啪啦放煙花。

    然而,這時候的溫暖忽然意識到自己的身份,全身一涼,用力掙開了他——

    「江焯...你不是說自己是直男嗎!」

    方才有多少心潮澎湃,就應該有多少惱怒。

    江焯看著少女緋紅的臉蛋,笑著說:「老子當然是直的。」

    「那你說想和我在一起,是...是什麼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溫暖連忙從抽屜里摸出了青春期健康手冊,翻到男孩女孩相互產生好感的那一頁,立在他面前,就像擋箭牌一般,壓著嗓音說道:「給個準話吧江焯。」

    她指著圖畫上的男孩和女孩卡通小人,問道:「你到底是喜歡男孩子,還是女孩子?」

    江焯盯著她,唇角勾了起來,笑意更甚:「我喜歡男的還是女的,重要嗎?」

    「不重要嗎?」

    溫暖看看書,又看看他...這很重要好不好!至少,一句話就可以掐滅了她心裡蠢蠢欲動的小火苗。

    江焯倚靠著窗台,陽光在他高挺的眼廓下,投下一片陰影,越發顯得他五官立體深邃。

    他看著她,一字一頓道:「一點,都不重要。」

    他喜歡的人,從始至終都是有她一個,無論她是假的溫寒還是真的溫暖。

    他喜歡的...只是令他一眼驚艷的那個人。

    *

    「你呢,你喜歡哪一個?」江焯指著書上的兩個小人,反問她。

    「我當然...」溫暖手正要毫不猶豫地指向圖上的男孩子,這時候忽然想起自己的身份,猶豫著正要指向旁邊的女孩子。

    江焯立刻補充了一句:「不准騙我。」

    溫暖抬頭望他一眼,少年目光灼灼,似能一眼看穿她所有的心事一般,她的手又訕訕地收了回來,指向了圖上的男孩——

    「老子喜歡男的!行了你滿意啦!」

    恰是這時候,一群剛剛接力跑結束的男生笑笑鬧鬧湧入教室,乍然聽到溫暖「喜歡男人」的宣言,頓時安靜,目瞪口呆地望向他們——

    「你們,官宣了?」

    溫暖:......

    官宣的消息立刻在校園群里傳開了,江焯這櫃是早就出了,現在就看「溫寒」的態度,現在「溫寒」親口承認「喜歡男人」,官方逼死同人實錘,兩個人就差一層窗戶紙沒捅破了。

    過去溫寒的狂熱追求者——趙檸萌給她發來一條消息,說無論如何,尊重她的選擇。

    溫暖太了解趙檸萌那「小賤人」,只要不是女人,溫寒那廝跟狗在一起她都不會多說什麼。

    一整個下午,溫暖有有氣無力地趴在桌上,懶洋洋,腹部雖然沒有特別明顯的痛感,但是全身酸軟無力,一句話也不想多說。

    給趙檸萌回了一條簡訊,說她誤會了,有時間再給她解釋清楚。

    無論怎麼樣,這麼好的嫂子,不能讓她作沒了。

    江焯倒也坐得住,整個下午都在位置上做模擬卷,倒是陸宇他上樓來叫過江焯好幾次,說運動會期間,學校管制鬆懈,可以通過後門溜出學校。

    江焯也沒搭理他,專心致志地做題。

    溫暖一隻手捧著肚子,側過臉望著他。

    他垂著眸,黑密的睫毛覆著眼瞼,這男人也真是絕色了,笑起來的樣子像妖孽,不苟言笑的模樣又如同教科書般端正,給人一種冷清禁慾之感。

    「大佬以前不是從來不屑於學習麼,怎麼忽然這樣認真了。」她有氣無力地開玩笑:「」

    江焯的筆端在草稿紙上畫下一個拋物線,漫不經心道:「以前是沒目標,懶得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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