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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8:29:04 作者: 春風榴火
    「你說!」

    「你告訴他,幫我頂鍋這事,心領了,但我會證明他的清白。」

    江焯說完轉身,離開了。

    溫暖呼吸一緊,顧不得什麼,衝進大雨中,一把拉住他的手:「站住!」

    江焯感覺到手腕被小丫頭緊緊地攥著,詫異地回頭:「怎麼了?」

    「你,不、不要做傻事...」溫暖急切地說:「我哥都已經認了,你別再節外生枝了!」

    江焯微微皺眉,沒想到這小妹妹會急成這樣。

    溫暖也立刻意識到自己好像表現太過了,立刻收斂了情緒,抓著他的手指頭搖了搖——

    「那個...江焯哥哥,你要不到家裡坐坐,家裡沒大人,我哥...可能在洗澡,你等等,他應該有話要對你說。」

    江焯的心第二次被擊中了。

    江焯...哥哥,他從來沒被人這樣叫過,沒被女孩子這樣叫過...脊梁骨竄上一陣酥麻的感覺。

    「進屋坐!」溫暖拉著他的食指就往屋裡拽:「我哥肯定有話跟你說。」

    江焯沒想到小丫頭這般自來熟,偏偏力氣還大得驚人,他一時還掙脫不了,只能任由她拉著,攥進了院子。

    「方便嗎?」

    「方便!」溫暖連聲道:「爸媽都不在,你今晚住這兒都沒問題。」

    江焯:......

    就是因為爸媽都不在,所以他才這麼問。

    這小丫頭對他似乎毫無防備之意,像認識了很久似的。

    江焯任由她拉著,進了屋。

    她掌心很軟,但指腹位置卻有一層不厚的繭,這一點,和溫寒倒有些相似。

    江焯低頭正要細看,溫暖卻鬆開了他,推他來到沙發邊:「你先坐著,我哥肯定在樓上洗澡,我去叫他!」

    江焯被她強行按在沙發邊坐下來,回過頭,小丫頭已經一陣風似的跑上了樓,進房間之後重重關上門。

    江焯還聽到了很輕很輕鎖門的聲音。

    氣氛重新回歸安靜。

    江焯的食指尖似乎還殘留著女孩柔軟的掌心觸感。

    他曾經無數次想像,如果溫寒是女孩子......

    如果是女孩子,也許江焯會無所顧忌地喜歡她,會試著追求她,學著怎麼樣去疼女孩子。

    過去從來沒有想過的什麼戀愛,什么女朋友...在和溫寒這幾個月短暫的接觸之後,江焯忽然有點想了。

    然而,這所有不安分的躁動對象...卻是個男的。

    正如他曾經對班主任張志明所說的那樣,他不喜歡男人,但他喜歡現在的「溫寒」,與性別無關,他只喜歡這個人。

    過去「溫寒」也跟他提過,有個孿生的妹妹。

    江焯一直沒有放在心上,可是剛剛乍眼看到...他真的嚇了一跳。

    居然能像到這種程度,輪廓分明的五官、眼裡眉間的味道、甚至舉手投足的風情...

    就在江焯沉吟之際,臥室門忽然打開了,江焯抬頭,看到溫寒走了出來。

    「他」穿了一件白襯衣,襯衣上面兩顆紐扣敞開著,露出了精緻漂亮的鎖骨。

    烏黑的頭髮微微有些濕潤,臉頰泛著紅潤,桃花眼尾上挑,帶著幾分懶散,眼角淺淡的淚痣若隱若現。

    江焯望著「他」,一時間有些失神。

    「你...」

    還沒開口,溫暖修長的手指落到唇畔,輕輕「噓」了一聲:「我妹妹睡了。」

    說完,她關上了房間門,仿佛臥室里真的有人睡覺似的。

    「她...睡這麼早?」

    江焯心裡有點疑惑:「你妹妹...和你長得一模一樣。」

    「不然怎麼說是孿生呢。」溫暖心虛地說。

    江焯想想,覺得沒毛病。

    「這麼晚了,找我有事?」溫暖調整了語氣,走到站在樓梯旁的雕欄柱邊,居高臨下地望著江焯。

    「溫寒」此刻的神情和語氣,與方才的女孩截然不同。江焯腦子裡的疑慮消散了些,起身道:「我看了視頻。」

    溫暖斂眸,視線落到了他的腳邊。

    整個褲腳都濕透了。

    江焯一管懶散疏慢,這會兒居然冒雨趕過來,而且肯定是一路奔跑,才會讓整個小腿褲腳都濕潤。

    溫暖見他這樣,肚子裡憋悶的火氣早已經煙消雲散了,又莫名有些心疼,澀澀的...

    「為什麼不說實話?」江焯問她。

    溫暖沒好氣地說:「我都還沒質問你,為什麼那晚出現在學校,你反而跑家裡來質問我了。」

    江焯頓了頓,解釋道:「那晚太冷了,鳥還在教室,如果我不回去,就死了。」

    溫暖恍然大悟,所以那晚大雪封路,江焯卻冒雪回了學校,只是為了把那隻小鳥帶走。

    「所以,你怕鳥兒被凍壞了才違反校規,冒雪趕回去哦。」

    「不是。」

    溫暖抬頭,江焯的手落在桌邊,指尖輕輕敲了敲:「我怕鳥死了,有人會哭。」

    溫暖的心顫了一下,還要說話,江焯卻打斷了她——

    「現在該我問你了,為什麼在辦公室不說實話。」

    溫暖揉揉鼻子,沒有立刻回答。

    江焯漆黑的眸子凝望著她,盯得溫暖越發心虛,訕訕答道:「說不說,有區別嗎。」

    江焯不理解他的腦迴路:「怎麼會沒有區別。」

    「沒有區別!」溫暖固執地說:「我們不是好哥們嗎,你出事還是我出事,不都一樣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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