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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8:29:04 作者: 春風榴火
    真情實感的為自己賣第一波安利,還沒賣出去,溫暖不想說話了,拿著遙控器百無聊賴地換台。

    江焯沒理她,坐到書桌邊開始寫作業,身後她乖乖調小了電視音量。

    江焯隨手從書架里拎出一本畫冊,翻到最後一頁——

    畫冊上那個扎著馬尾辮,穿著道袍長衫的小女孩...

    這女孩保護過他。

    當初他被幾個懂功夫的壞男生欺負,躺在泥地里一動不動,宛如蠕動的蟲子般不堪。

    他什麼都看不見,唯一殘存的一點記憶,就是這女孩的那一句——

    「誰欺負他,我就打誰!」

    這女孩是個花架子,馬步都還沒紮好,就被揍得爹媽都不認識了。

    兩個人一起趴在泥地里揍,女孩還艱難地爬到江焯身上,想幫他扛一下。

    要說多喜歡,也不見得,他連她的模樣都不記得了...

    但她這個世界上,唯一保護過他的人。

    江焯倒也不是覺得溫寒長得和這女孩有多像,只是...

    現在的溫寒給他的感覺,和當初女孩給他的感覺一模一樣。

    就是這樣一種感覺,讓江焯都他媽快人格分裂了,彎是這輩子都不可能彎的,所以...哪怕一輩子不談戀愛,他都不會和溫寒好。

    他花半個小時寫完了一張數學試卷,身後的人已經站起身,伸了個長長的懶腰,似乎準備要離開了。

    「焯焯哥,送我嗎?」

    江焯推開椅子,很不客氣地說:「你三歲小孩,還要人送?」

    溫暖倚在門邊,開玩笑說:「有這麼漂亮的男朋友,你不安全護送回家,萬一路上被別人打劫了怎麼辦?」

    江焯冷笑:「那我真要謝謝他。」

    溫暖撇撇嘴,徑直出了門:「拜拜!」

    走到樓下,卷捲髮阿姨對溫暖笑道:「寒寒歡迎下次再來啊,到阿姨家吃飯,阿姨給你做藤椒跳水蛙。」

    「好嘞阿姨,下次一定來!」

    溫暖揣著手走出門,望著天空中漫布的星子,今天的鬱悶心情一掃而空。

    走到小巷口,身後傳來了自行車輪碾過石板路的聲音,她回頭,看到江焯騎著自行車追了上來。

    自行車在她面前旋了一圈,停下來。

    少年抬起下頜,面無表情懶懶道——

    「男朋友,上車。」

    第20章 摸頭殺

    涼風習習, 剛下過秋雨的街道濕漉漉, 街道邊盪起了清脆的自行車鈴聲。

    坐在自行車後排的溫暖, 腳尖有一搭沒一搭地踮兒著地面, 還覺得挺好玩,越發來勁兒, 弄得自行車歪歪斜斜。

    江焯不耐煩說:「能不能安分些?」

    「我從小多動症。」溫暖回答:「不動腳, 就只有動手咯。」

    「那你動手吧。」

    「行。」溫暖挽了挽袖子,在江焯的背上畫圈圈寫字:「我寫你猜, 猜對了有獎勵。」

    「什麼獎勵。」

    「你先猜對了再說。」

    溫暖開始一筆一划地在江焯筆挺的背上寫字, 江焯喃喃念道——

    「我男朋 友 世界第一 帥。」

    「我被掰彎了。」

    「我真的好愛她。」

    溫暖將後腦勺擱他背上, 大笑了起來。

    江焯翻了個白眼,故意快速地碾上路邊的減震帶,自行車顛簸了一下,溫暖連忙抱住了他的腰。

    「你故意報復我啊!」

    江焯語調平淡:「沒有。」

    說完又衝上一個減震帶,顛得溫暖身子朝他後背撞了撞,鼻子都被磕著了。

    溫暖用力捶了他後背一拳:「你幹嘛!」

    江焯忽然踩了剎車, 躬起身子,稍微哆嗦了一下。

    溫暖看著江焯這痛苦的樣子, 恍然想起, 他天生痛覺神經比普通人更敏感。

    「啊啊!」她後悔地叫了起來:「對不起對不起!打痛了嗎?我忘了, 真的不好意思,我讓你打回來好不好!」

    江焯立刻恢復正常,跟個沒事人似的,重新蹬踩自行車:「傻逼。」

    溫暖一看他這模樣, 就知道他是裝的,氣不打一處來,偏偏還不敢對他動手——

    「你這就過分了!」

    江焯望著街邊飛速流過的夜景,吹了聲口哨,心情似乎還不錯。

    痛,是真的放大十級的痛,不過看她這一臉憋屈又拿他沒轍的可愛表情,江焯覺得也還是能忍。

    溫暖突發奇想:「江焯哥,你這chua chua chua的絕活,將來肯定能掙不少錢。」

    江焯淡淡道:「老子不缺錢。」

    雖然江家不待見他,但好歹,他姓江。江家偌大的豪門世家,不可能讓他身無分文流落在外,每個月生活費都是照常入卡,他也照單全收。

    溫暖腳尖踮著地面,望著天說道:「我要是有這絕活,我就天天去公園套圈圈,百發百中,套好多瓷娃娃,多可愛。」

    他無聲地笑了笑:「你喜歡,下次約?」

    「好啊!」

    微風含著濕潤的秋涼,吹在臉上格外溫柔。

    他情不自禁地放慢了車速。

    溫暖忽而又問道:「那你練射擊,是為了保護自己嗎。」

    「不是。」

    「既不掙錢,又不是為了保護自己,那是為什麼?」

    江焯沉思片刻,說道:「平靜。」

    「平靜?」

    溫暖想到他剛剛所說,可以連續十多個小時,什麼都不做,什麼都不想,只盯著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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