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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8:28:24 作者: 枝京
    ??

    唐硯則在身邊?

    盛昭池一驚, 頓時就有點躺不下去了。抬頭就是唐夫人關切的眼神,她無法,只得神思不定地被唐夫人安置躺下。

    躺下後的視線落在精緻的木架床頂上, 那因為飲酒而變得有些遲緩的思緒在慢慢復甦。

    盛昭池緩緩閉上眼, 努力回憶著。

    唐夫人見盛昭池閉眼, 關切的將滑落到她胸前的薄被拉了拉, 接著為了不打擾她休息, 悄悄地出去了。

    盛昭池閉著眼, 眉心微蹙。她一點點地搜刮著自己的記憶, 好像有點眉目。

    但酒後的那一段, 全都是一幀一幀的, 連貫不起來。

    頭疼, 她不會又出糗了吧?

    她睜開眼又看見木架窗頂, 絲質的床幔垂掛在兩側。她再次閉上眼, 試圖將那一幀一幀的畫面連起來。

    她好像勾住了他的什麼東西?

    她跟他說了啥啊?

    恩?他閉眼乾什麼?

    為什麼突然就湊得這麼近了?

    這一幀一幀的畫面怎麼光有圖, 沒有聲呢!

    越想臉越發紅髮燙的盛昭池羞惱又煩悶,用力地揪過身上蓋著的薄被,一把蓋住自己的臉,將自己藏起來,試圖忘記剛剛想起來的那一幕幕。

    等等——

    這什麼味道?

    她鬼使神差地用鼻尖蹭了蹭薄被,那股一直被她下意識忽視掉的冷香味撲鼻來來。

    盛昭池噌地從床榻上坐起來,顧不得腦袋上因為醉酒而起的頭疼正間歇性散發著,她飛快地把身上的薄被掀開,團起來丟向床腳,這誰的房間誰的床?

    想到一種可能,她頓時漲紅了臉,這時代的人不都是男女授受不親嗎為什麼她……她會在……!

    她驚疑不定的捂著自己那陣陣發燙的臉頰,環顧著這個充滿了陌生卻又充滿了那股熟悉冷香味的房間。

    有些欲哭無淚,盛昭池十分後悔自己為了一時的好奇跑去湖中亭,如果沒有去,那麼她就不會喝那一杯酒,不喝她現在也就不會出現在這裡。

    可是,世上沒有後悔藥。

    她縮著手腳倚靠在床頭,抬起手揉了揉不斷抽痛的額角。

    木已成舟,她得想想怎麼樣才能馬上離開這。

    「少爺,盛姑娘怎麼好端端地喝酒了?」

    門外突然傳來一聲說話聲,盛昭池歪了歪頭,這聲音是唐禹?

    唐禹沒得到回答,他左右想不出來盛昭池好端端的,幹什麼要飲酒。

    突然靈光一閃,湖中亭?

    唐禹試探著問道:「湖中亭那喝的酒,莫不是亭子裡那石桌上的酒吧?」

    「噤聲。」

    唐禹沒覺得唐硯則會回答他,張了張嘴又想說話,不料見唐硯則不冷不淡地瞟了他一眼,讓他閉嘴。

    唐禹頓時心虛縮了縮脖子,嘟噥道:「那不是我想嘗嘗看嗎,但又怕被唐叔發現罵我……少爺,您慢點,您別走這麼快啊。」

    盛昭池聽著他忽大忽小的聲音,有點咬牙切齒,沒想到是唐禹那臭小子往茶壺裡裝酒的。

    不過聽他們二人的對話,應當是進屋了。

    她偷偷溜出去應該沒人會發現吧?

    盛昭池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臉頰,試圖再清醒一點。接著坐在床邊等了半晌,一邊再給自己加油打氣。

    直到屋外沒什麼聲響傳來,盛昭池覺得時機差不多了,便小心下了床,穿上被人放在地上整齊擺著的鞋子 ,躡手躡腳地走出屋門。

    很好,門沒關死。

    她跨出門檻,慶祝自己成功了第一步。

    「盛姑娘,你怎麼出來了?」

    唐禹被關在門外,他坐在門口的台階上,拖著下巴正懊悔著自己幹什麼要把好不容易從酒窖里偷來的酒裝進茶壺裡,原本是覺得湖中亭沒人去,都是他收拾才敢把東西放在那的,現在好了,一滴都不剩。

    他懊惱地嘖了兩聲,不料一抬頭就看見了鬼鬼祟祟從屋裡出來的盛昭池。

    盛昭池恨恨地扭過頭,暗罵了兩聲,接著她站直身子回過頭,打哈哈道:「嗐,宴會應該都結束了吧?」

    唐禹點頭,回答:「差不多了。」

    「那我也該回家了,回見。」

    唐禹看著盛昭池步伐微快地走向門口,他突然開口問道:「盛姑娘,你倒酒的時候沒聞出來酒味嗎?」

    「我覺得不應該啊,那麼重的酒味難不成放一晚上就消失了?哦——其實是盛姑娘你自己想喝對不對?」

    盛昭池無語地扯了扯嘴角。

    「一定是這樣,」唐禹自顧自地點頭,又想到了另外一種可能,「哦,盛姑娘你同我家少爺遇上,不會是——」

    他身後的那扇門陡然被人從裡面拉開,唐禹渾身一抖,他剛僵硬地回過頭,就瞧見已然站在門邊的唐硯則正垂眸面色冷淡地看著自己。

    盛昭池:「……」

    唐硯則低頭看著坐在地上的唐禹,「進來,抄書。」

    唐禹:「……是。」這次是他偷酒理虧了。

    盛昭池轉過頭,正好對上唐硯則眺望而來的視線,她一緊張猛然低下頭,規規矩矩地行了個禮節,「見過唐大人。」

    盛昭池聽見唐硯則很輕地「嗯」了一聲。

    她不敢抬頭,怕對上一雙取笑又促狹的眼睛。

    門一直沒重新關上,盛昭池後知後覺門前那人的視線一直在自己身上,她頓時忍不住又想到了酒後那令她都想入非非的一幀一幀畫面,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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