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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8:27:15 作者: 七茶
    您上陽閣這個月的支出其實是已經超了的,再要衣服就說不過去了。奴婢好說歹說鄒姑姑不聽,那只能給她一巴掌讓她清醒清醒了。」

    「那本公主也是想讓你清醒。」月寶蘇冷笑,「本公主的人,即便有千百般的不是,那也是本公主的事,還輪不到你這做下人越俎代庖的教訓。」

    月寶蘇用身份把黃鶯壓的死死的。

    不管黃鶯在這府中有多大的權利,但歸根究底也只是個奴才,而她月寶蘇卻是主子。

    一個是伺候人的,另一個是被人伺候的,天壤之別。

    黃鶯明白這個道理,也知道就算這事兒鬧到將軍那兒她也沒理的,可她身邊那兩個不知所謂的狗腿子卻仍舊憤憤不平的說要去將軍那裡討公道,簡直愚蠢。

    「好,公主說的對,這件事的確是奴才我不對。」黃鶯忽然換了一副面孔,笑臉盈盈,殷切極了,「公主不就是想做衣裳嗎,那奴才這就讓就給您拿幾匹料子,您想要做什麼款式,那就做什麼款式。」

    她聲音一頓,又道,「柳絮啊,去庫房將南平月影紗拿來給公主,還有平南黛貢菱,都一併統統拿來。」

    黃鶯說著,忽然變得十分的識趣,識趣得古怪。

    月寶蘇眸底銀光流轉,倏地挑眉一笑,神色也變得和善:「這不就挺好的嗎。」

    黃鶯也是在微笑著,可柳絮卻笑不出來,說:「鶯姐,可是……」

    「沒有可是,馬上去拿。」

    不等柳絮說完,黃鶯就打斷她的話,盛氣凌人。

    柳絮這會兒也不敢說什麼了,立即去拿料子。

    鄒姑姑也意識到不對,當柳絮把料子交到她時,臉色變了變。

    到底曾經也是北洲皇室的姑姑,一眼就看出了這料子不是非比尋常的好,她當下就想建議說不要。

    月寶蘇眸底泛起淡淡的冷意,看了鄒姑姑一眼。

    鄒姑姑立即咽下了聲音,等出了珍寶房之後才說:「公主,這幾匹料子極好,冰涼絲滑,觸手生涼,應該價值不低,我們還是還回去吧,以免出事兒。」

    到底月寶蘇前世也是出入各個家眷府邸,這兩匹料子她怎會不認得。

    「南平月影紗跟平南黛貢菱這是一等一的好物,一匹價值百金,分別出自南平城跟平南鎮,窈窕輕盈,夏日穿在身上也不生熱,是難得的佳品。製成新衣穿在身上,那少說也得一匹布,

    那跟在身上掛著上百兩金子沒區別,這整個京城,怕也找不出幾匹來。

    這還是去年將軍出征西北,凱旋而歸皇帝賞賜的,怕是連當今的貴妃跟太后,手上也沒幾匹。」

    鄒姑姑大驚失色,端著手上的料子差點沒手抖。

    即便在北洲時好物無司空見慣,但在將軍府這麼些年,銀子被珍寶房的人剋扣,用度緊張,早就不似從前那般寵辱不驚了。

    上陽閣一年的支出,也不過如此了吧。

    快。

    第8章 月寶蘇又被關小黑屋?

    「公主,這可不是玩笑,我們還是趕緊把布匹還回去吧。」

    「還回去?」月寶蘇歪了歪腦袋,笑得十分燦爛,可看著卻有些陰沉沉的,「這麼好的東西為什麼要還回去,既然是有人拿給咱們的,那我們就好好享用便是。」

    「可是……」

    「聽我的。」

    她淡聲說,沒有凌厲,但卻不容置疑。

    鄒姑姑聞言也不再說什麼,只是這心卻是七上八下的,擔心這好東西會引來禍事。

    黃鶯當著那麼多下人的面被她教訓,月寶蘇怎會不知她是不懷好意,更是想踩著她在將軍府立威罷了。

    瞧,就算是公主,在她面前就算不聽話,她也有本事給所謂公主『好果子』吃。

    月寶蘇的眸子泛起一抹冷意,高深莫測,帶著令人難以出琢磨的譏諷。

    不過,誰踩著誰立威鋪路,還真不一定。

    回去上陽閣後,一切如常,可到了晚膳時間,魚管家就來了。

    一直驚驚怕怕鄒姑姑一瞧見魚管家就知曉大事不妙,臉色全白了。

    魚管家說:「公主,將軍請您去一趟。」

    這會兒月寶蘇剛用完晚膳,她平靜而優雅的擦了擦嘴角,起身,還沒開口,鄒姑姑就緊張問:「請問將軍找公主什麼事?」

    雖然他們已經在將軍府住了五年的,但容珩這個人太過高深莫測,就算是她也看不穿。

    有時候看著將軍好像很關心公主,可黃鶯剋扣上陽閣、府邸的人也怠慢他們,可將軍卻是不聞不問。

    魚管家說:「這個我就不知了,不過公主去了就知曉了。」

    「那就去吧。」月寶蘇說,倒是泰然自若。

    鄒姑姑心驚膽戰,最後硬是要跟著一同前去。

    他們幾人還沒走進將軍府大廳,卻遠遠地就瞧見了坐在主位上的男人。

    即便隔著一段距離,但似乎都能感覺到男人身上的凌厲。

    容珩雖說看似溫潤如玉、像是坐在宮殿裡養尊處優的王子,可他是將軍,一個上陣殺敵看、率領千軍的男人,怎麼可能會和善。

    月寶蘇其實早有心理準備,可當遠遠望著這個傾權一方的男人時,卻還是忍不住緊張。

    雖然知道容珩是真心為自己,可月寶蘇對他的恐懼是根深蒂固的。

    從八歲那年,見到他滿身血腥的把自己從廢墟里救出來、殺人取命、眼眸猩紅的模樣只到現在都令她難忘,覺得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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