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頁

2023-09-24 08:27:15 作者: 七茶
    外面聽到這一切的男人同心腹午正離開。

    午正說:「將軍,您相信公主說的話是真的嗎,她真的對劉子時斷了心思?」

    男人笑:「你信嗎。」

    午正想了想,搖頭:「公主是個很倔強的人,這都跟人私奔了,肯定是喜歡到骨子裡了。」

    男人嘴角的笑容越來越大,可他的眸底分明是冷的:「所以,是小貓咪又在糊弄人了。」

    午正驚慌說:「那可怎麼辦?這公主要是跟一個下人在一起,這怎麼跟死去王后交代。」

    男人眺望著遠處的樹蔭,眸底蕩漾出一股令人難以窺測的陰沉:「對於不聽話的小貓咪,自然是要把它關起來,好好管教。」

    ……

    另一邊,葉赫月一直在對月寶蘇各種噓寒問暖,暖心囑咐,那皺著眉頭的憂愁模樣,似乎是真的設身處地為她著想。

    她的演技,甚至比戲樓的戲子都要好,月寶蘇冷眼看著,想到前世自己栽倒她身上,似乎也不算冤枉。

    說到底,還是她太過缺愛,家破人亡,一夜之間從萬千寵愛小公主變成了喪家犬,背井離鄉來到天羅朝,像個乞丐似的尋求庇護,而周圍的人對她都是帶著有色的眼光跟議論,令她不敢打開心扉,拒絕跟任何人交流。

    葉赫月的出現,她的關心跟不斷的示好,讓她感受到了溫暖。

    只是……這溫暖背後,卻是鋒利的刀子跟致命的算計。

    「你膝蓋不好,一下雨就疼,現在又受傷了,下個月就是陰雨天,你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切不可貪涼……」

    葉赫月說著,即便月寶蘇已經面露不耐,但她仍舊說得關切,那情真意切的模樣,誰看了不覺得她們是好姐妹,還是親如骨肉的那種。

    月寶蘇見到她這個人時就已經是忍耐狀態,沒第一眼就給她一刀已經是她忍耐力強,現在還要聽她說這些個令人反胃的話,著實噁心。

    而正當她要下逐客令時,葉赫月卻忽然不長教訓的握住她的手,眼裡甚至還有了淚花,一臉堅定說:「寶蘇,你不要擔心,劉子時那邊我會盡力想辦法把他救出來的,你現在最主要的就是要養好身子,千萬不能勞心傷神。」

    這個話題跳躍得太快,月寶蘇不由得皺眉,而她也幾乎是立即意識到不對,立刻反駁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劉子時那赤佬我這輩子都不想見到他,如果你真的想要幫我,那就替我殺了他。」

    葉赫月霎時愣住,與陌生的看著她。

    印象中,月寶蘇雖外表看著清冷,但她卻是打心眼兒里怯懦膽小的人,做人做事都畏畏縮縮,就連將軍府的婢女都能給她臉色看,她什麼時候變得戾氣這麼重了。

    「寶蘇你……」

    「本公主說過,寶蘇這個名字你還不配叫,即便你是王爺之孫,但我是北洲公主,是當今聖上親自欽點留了我的尊貴,應當如何稱呼本公主,就不用我在說第三遍了吧。」

    月寶蘇神色一冷,疾言厲色,帶著不可侵犯的威嚴。

    她多了將近二十年的閱歷,早已經不是當初的那個畏首畏尾的少女了,而這二十年所沉澱的氣場跟氣勢,都是眼前十五六歲的葉赫月所不能比較的。

    葉赫月神色尷尬,但心底多湧起的卻不是窘迫,而是不甘。

    北洲國都已經被滅了,這賤人真以為自己還是那個尊貴的小公主嗎,要不是為了天珠,看我稀不稀罕你。

    「公主,您該喝藥了。」

    魚管家忽然從外面進來,手裡還捧著藥。

    魚管家是將軍府的管家,府中的大小事都歸他管,分量很重,但性格卻同他的主子一般的冷漠。

    怪不得葉赫月忽然變得那麼殷切古怪,原來是知道了管家在背後偷聽。

    月寶蘇慶幸自己警醒,這魚管家是容珩的人,也是容珩在府邸的一雙眼睛。

    她現在最犯愁的就是如何打消容珩的猜疑,若是她剛才沒有反駁葉赫月的話,怕之後她做的再多,容珩也會認為她做什麼都是為了劉子時。

    月寶蘇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也冷著臉把葉赫月趕出去。

    葉赫月到底是貴族之女,就這麼直接的被下逐客令,面子多少過意不去,而還沒等她開口替自己挽回幾分顏面時,月寶蘇就冷冷說。

    「你做了什麼事,你自己心裡跟明鏡似的,枉費本公主曾經這麼信任你,你若是想證明你對我的姐妹情誼,那你就去把劉子時殺了。」

    月寶蘇看著她,眸底冷意四起,一字一頓,「本公主沒有再跟你說笑。」

    看著眼前陰戾又帶著幾分乖張的月寶蘇,葉赫月是真覺得自己不認識她了。

    第一次或許可以認為她是在置氣,但第二次就說不過去了,那強勢凌厲的模樣,仿佛劉子時是她的仇人一般。

    可她昨天還對自己言聽計從,溫聲細語,兩人認識了也有好幾年了,平時連殺雞都不敢的一個人,如今口口聲聲都是取人性命。

    這麼短的時間,她的性格為何變化如此之大。

    有點被驚到,葉赫月甚至回應就離開了。

    月寶蘇其實也知道自己這樣做會讓人起疑,但是她必須這麼做。

    她要做給管家看,也是跟容珩看。

    魚管家在府邸做事又三十多年了,跟他主子一般深不可測,對於月寶蘇忽然的變化,他並沒有流露出半分的訝異,只是將藥放下之後就離開了。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