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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8:26:53 作者: 情系若痴
    因是新婚,郎君初經人事,多少都會念想床笫之事。葉蓉不想讓他為自己分心,找個由頭就與劉信成說了,讓他專心讀書。

    哪知劉信成也不想讓她失望,正想和她說這事,心心相印不過如此,兩人一拍即合。他白日在書房看書,葉蓉定時給他送飯,到晚上子時劉信成才回屋。

    他是無比想要回屋的,美嬌娘在懷,任誰不歡喜。縱使在書房拿書之時,眼睛也會忍不住瞥向主屋的窗子,想看她一眼。

    初經人事,劉信成要生澀內斂許多,從前被顧華庭調.教,葉蓉在這方面自然頗懂,許是想著他白日讀書定然累了,又許是被顧華庭灌輸的思想,晚上要好好服侍他。劉信成幾次之後更加熟練,姿勢多了,行事順手。

    事必,兩人緊緊貼著,懷中抱著汗淋淋的女郎,劉信成無比滿足,便覺這一日再辛苦都值了。定要金榜題名,再給她掙個誥命,讓她成為世間最有福氣的女郎。

    三日一回門,那日天氣明朗,風和日麗。馬車一路從別院回了顧府,車軸聲轆轆,碾磨在長街上。葉蓉坐在馬車裡眼皮跳了又跳,只覺心中不甚安穩,像是有什麼事要發生。被人握住手,她抬眼瞧去,撞到劉信成的眼裡,他笑著看她,兩頰邊露出幾許梨渦,更襯君子出塵。葉蓉一顆心便安定下來,回手握他,兩人相擁而坐。

    到了顧府,馬車停下,僕從給兩人掀簾,劉信成小心翼翼地扶著葉蓉下了馬車,眼中的愛護不言而喻。

    葉蓉手跳下馬車,落到他懷裡,微微錯後一步,又抬手挽在他臂上,依戀之意不言而喻。這打遠望去,猶如一對璧人。

    馬聲嘶鳴,遠處長街之上,一人駕馬飛馳而來,馬蹄前揚,到顧府門前將將停下。待塵埃散去,一人翻身下馬,紫衣華服,冷冽如冰。

    葉蓉見來人,當即定住腳,全身血脈翻湧,往日重重畫面在眼前閃現,心下倏的一涼,如墜寒冰,掌心卻出了汗,身子僵住,對上他那雙薄涼的眼,驚懼無比。

    顧華庭回來了。

    「十姨娘。」顧華庭先開口。

    葉蓉定定神,想笑,嘴角卻僵住,連一個笑都扯不出來,她福身見禮,「六公子。」

    顧華庭眼落在兩人挽臂的地方,停了一會兒,眼裡露出一絲陰狠,稍縱即逝,嘴角勾起一抹笑,看向劉信成,又問,「你是…」

    劉信成拱手作揖,「某劉信成,府中太夫人是我姑母。不久前姑父病逝,姑母放阿蓉出府,她已不再是顧府姨娘。三日前阿蓉嫁我為妻,某今日帶阿蓉回門拜見姑母。」

    顧華庭眼睛看著他,涼道「蓉兒跟你說過我和她的事嗎?」

    葉蓉神色一滯,怔然地看他,眼睛瞪圓驚懼,露出乞求之色。唇畔咬緊,淚珠幾欲落下,沖他微微搖頭。

    求你…求你別再說了。

    又對上他戲謔陰涼的眼,呼吸停滯,心裡閃過一瞬驚恐害怕。

    顧華庭死死盯著面前大紅衣裳的女郎,啟唇,語氣幽幽,「蓉兒,我在你身上落下的齒痕還在嗎。」

    劉信成嘴角的笑意僵住,隨即又道「六公子說笑了,阿蓉身上沒什麼疤痕。」

    這話落下,劉信成只聽到輕嗤一聲,似是譏諷嘲笑。

    「你可看清了,那是我親自留下的,蓉兒當時在我身下說什麼來著?讓我想想…」顧華庭笑道,「哦,我想起來了,蓉兒當時說…」

    「六公子。」葉蓉揚聲打斷,按壓住心中驚懼,面上顯出怒意,褪下血色的臉漲得通紅,又不敢發作,雙眸瞪圓,聲音清脆,隱隱發顫,「六公子請自重,我們還要拜見夫人,就不陪六公子了。」

    葉蓉抬腳便要向門裡走去。忽地一個大力,拉著她脫開劉信成的手,進到另一人懷裡。

    顧華庭摟著她的腰,便在顧府門前,當著劉信成的面咬住她的耳朵,雙手禁錮得緊,眼睛挑釁地看向不遠的男人。

    「六公子,你快放開阿蓉。」劉信成就要過來,顧華庭扯著懷裡的人拉到身後,一腳踢向劉信成,這一腳用了十足的力,劉信成猝不及防,跌在地上,捂住不斷陣痛的胸口,眉毛皺在一起,臉色神色極為痛苦。

    「夫君…」葉蓉下意識驚呼一聲,方覺不對,腳步錯開向後退,就要去扶他。

    顧華庭聽到她這聲夫君像是被觸發到暴怒的機關,轉過身,逼近,手臂勒得她喘不過氣,語氣嘲諷,「夫君?蓉兒,你第一個男人是我,你竟然對別人喚夫君,你真當我死在莊子上了嗎?還是你巴不得我死在那兒!」

    他抬手掐著她的脖頸,指骨咯咯作響,慢慢收力,「我悔了,為什麼當初沒殺了你,和我一起死。」

    「和我一起下地獄。」

    葉蓉咽了咽唾,雙手緊攥著衣角,水眸中氤氳出霧氣,滾燙的淚水慢慢沾濕了整張精心打扮的妝容上,她自知事情已瞞不住,再不遮掩,「六公子,我從不欠你什麼,你為何不放過我?」

    顧華庭靠近她,倏的收起戾氣,鬆開手,輕撫她的眉角,像一個索求愛的孩子,又像是對心尖人痴情的郎君,輕聲呢喃,「你欠我一個孩子,你親口說的,你要給我一個孩子,可我等了整整一年,你都沒給我。」

    葉蓉皺眉,心裡驚訝,眉心跳了一跳,那一年的事,是她記憶里的空白,竟然不知自己曾對他許出這等承諾,要給他一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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