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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8:26:53 作者: 情系若痴
葉蓉仰頭看著一側的男人,這是他做的嗎?因為婉秀害她落水,所以他盛怒之下做了這些事,還是另有隱情?
十日後,李郎中如約而至。
與此同時,李府的宅門也隨之打開。
李氏看著面前戴著冪籬的女郎,「姑娘,您是來問診的?郎中他不在,你明日再來吧。」
婉秀攔住她將要關門的手,「您是李郎中的夫人?」
李氏點頭。
婉秀有幾分悲戚道「我本是來梧州投奔親戚,哪知路上被歹人所害,現如今面容盡毀,無依無靠,聽聞梧州李郎中李凡醫術高超,我想來問診一二,又因面容醜陋,無處可去,不知夫人可否收留。」
李氏為難。
婉秀從包袱里拿出幾個玉鐲,這是她先前早就藏好,才沒被搶去的東西,給她,「這些都送給夫人,只求夫人收留。」
李氏見那玉鐲是上好的材質,立馬樂開了眼,招呼她進來。
給她收拾好一間臥房,婉秀進去,拿下冪籬,李氏鋪好被褥,笑著轉身看她,見到那張臉,險些被嚇得暈過去。她還未見過如此可怖之人。
婉秀心裡冷笑,面上慌亂地帶上冪籬,轉過身,「對不起,夫人,對不起,是我嚇著您了。」
李氏緩過神,還是不敢看她,面容有些僵硬,「沒事的,姑娘,我沒事,是我這反應過激了。」
婉秀搖搖頭,帶著哭腔,「都是我這張臉,我知道你們沒有一個人喜歡。」
一張臉對女人有多麼重要,李氏當然知道,她同情道,「這不是姑娘的錯,姑娘的臉像是被利器劃的,才變成這樣。是哪個歹人,竟然能對一個弱女子下如此重的手?」
婉秀只哭著搖頭不說話,忍不住哽咽。
李氏對這個柔弱的姑娘更加憐憫,「你同我說說,我夫君在梧州還有幾分地位,我帶你去報官,姜那些歹人嚴懲。」
婉秀像是聽到了希望,回頭滿懷希冀地看著李氏,「真的嗎?」
李氏此時沒那麼怕了,道「自然。」
婉秀這才哭著把自己的一番遭遇說出來。
「害我的正是徐州顧家的六公子,顧華庭。」
她這一開口,李氏就呆住了,怎麼又是這個把人家姑娘肚子搞大的顧六公子。他先將清白姑娘肚子搞大不算,竟然還對一個弱女子使用這等暴行,簡直天地可誅。
李氏越想越是憤懣,對婉秀安撫道,「你別怕,將你的事都說出來,我定會還你一個清白。」
「我本是上京的官家小姐,到了徐州後父母遭仇人所殺,幸得顧六公子相救,他把我帶回顧府,我以為是我運氣好,遇到一個好人。哪知這顧六公子就是一個畜牲,他日日□□我,對我做盡不恥之事,我每日都以淚洗面。後來我還發現他竟然搶占了他叔父的女人,那女人不肯從他,她就打她,被我發現,他就把我賣到勾欄院裡,還刮花了我的臉,讓我淪落至此。幸得他人想助,我才從徐州逃出來,一路乞討,到梧州尋親。給夫人的那對鐲子,是我娘親在世時最後的遺物了。」
婉秀哭得泣不成聲。
李氏義憤填膺地道「我夫君正在給顧六公子藏起的女人診治,現在便帶你去找他對峙。」
說著,就要拉她的胳膊往外面走。
婉秀倉皇停住,「不,不要,他會殺了我的!」
李氏不成器地看她,「這事上還能沒有王法不成?這顧六公子真是混帳,怪不得還沒成婚就把人家的姑娘的肚子搞大。」
婉秀聽到這一愣,「夫人您是何意?」
李氏面容尷尬,自知失言,「姑娘有所不知,我夫君去給顧六公子診脈的人是他房中藏的姑娘,那姑娘早就懷了身孕,顧六公子卻還讓人瞞著不告訴她。」
婉秀止了淚,開始思索,她今日在集市上故意露面,就是想看顧華庭身邊的女人是誰,想不到這個人竟然是葉蓉,而且她還懷孕了,是顧華庭的孩子。
顧華庭怎會允許別的女人有孕,葉蓉又是怎麼出了顧府和他同在一起?
婉秀思索不得,和李氏說了會子話,又說自己累了,想歇一歇。
李氏由著她,出去時,被婉秀叫住,「我方才同夫人說的事,夫人定不要讓旁人知曉,我現在只想醫治好臉,然後離開梧州,回上京投奔其他姑母。」
李氏點頭,但她向來是個憋不住話的人,李郎中一回來,李氏忍不住把婉秀的事和他說了。
李郎中訝異,顧華庭雖行事強硬,甚至從不給人臉面,但他好歹是個文人出身,也曾參加過科舉,更何況,他觀察顧華庭對客棧女郎的愛惜程度,絕不像是一個脾氣暴躁,動手打女人的人。
相比如此,他更願意相信家裡來的婉秀曾是顧華庭的一筆風流債,來這討債來的。李郎中活了大半輩子,比李氏活得明白,顧華庭不能得罪,至於來家的婉秀姑娘,既然李氏一心要治好她的臉,李郎中也不好拂了妻子的面子,想著把人治好,就把她送走。若是被顧華庭發現,說得還要拿他這把老骨頭開刀。
夜裡不方便再去打擾,翌日,李氏敲開婉秀的門,裡面被褥疊的整齊,空空蕩蕩地沒了人影。
李氏納悶,走進屋,桌案上放了一張字條。她幼時府中請過姑姑教書,是以認得字。
「婉秀有事要早出去一趟,夫人莫擔憂,婉秀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