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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8:26:53 作者: 情系若痴
    曦蕊連忙捂住她的嘴,春香的嘴一向沒個把門的,好在是在自家院裡,這話要是被別人聽了去,豈不是落下把柄。八姨娘的事可才過去不久。

    春香意識到自己失言,咬了咬舌頭,垂眼不敢看她。

    曦蕊拿下手,思索道「這事還是要和姨娘說。」

    屋裡的薰香清淡,正可助眠。但葉蓉自昨夜夢魘,燃了多少香都不管用。天堪堪放亮時才淺淺睡過去。

    這一夢又不知道夢到了什麼,秀眉蹙起,口中不斷呢喃。大夢初醒,驚的一身冷汗。

    方才的夢,她醒過來就全然不記得了,只聽有模模糊糊地人聲在她耳邊喚她。但不記得好,若是記得還要把她嚇得一嚇。

    她穿好衣裳,飲了一杯過夜的涼茶。

    曦蕊端著面盆進來,給她淨面,梳妝。

    篦子划過黑直的長髮,綰成一個鬆散的髮髻,翡翠簪子插在雲鬢間,曦蕊細細地把春香的話盡數說了。

    葉蓉拿著兩個淺綠耳璫的手一頓,銅鏡中的人神色暗淡,沒有往日的光彩,縱使再好的妝容也掩蓋不住的憔悴。

    「姨娘,奴婢覺得六公子出徐州對您大有益處。」曦蕊給她梳好髮髻,方道。只有六公子不在,姨娘才有可能偷偷離開顧府。

    葉蓉看了她一眼,心緒緩和,這丫頭倒是一心為自己著想。她緩緩笑了,「既然咱們能想得到要趁這個機會離開,他怎麼會想不到?」

    顧華庭要出徐州,這對她來說是一個絕好的機會。可突然要出徐州本就奇怪,他又改到過幾日再走,又是因為什麼?

    陪著這個王八蛋大半年,雖沒摸清他喜怒無常的脾性,但他多疑,防範心又強的性子是被她看得一清二楚,若他一心想要把她囚在顧府,就不會讓她有任何離開的可能。

    「再等等吧,更何況我的賣身契還在夫人手裡。」

    當初她是被賣到顧府,賣身契讓劉氏收著,除非顧老太爺死了,不然這賣身契她怕是拿不回來。

    在大魏,沒有身契,她離開顧府後,就不能獨立女戶,一樣的無法生存。

    晌午時,三姨娘過來,說是找她說說話。

    自請了戲班子來顧府看戲之後,三姨娘對她頗為親切。葉蓉一時拿不準她對自己究竟是真心交好還是有意接近。

    三姨娘繞了她屋子一圈,瞧見案上放著幾本女戒女則,一時驚嘆,隨手拿起來,「十妹妹性子溫柔,想不到還這般賢惠達禮,回去看到夫人,姐姐一定要好好說道說道,妹妹還會時常翻閱這種規矩的書,可不像其他房裡的那幾個,都看得是什麼東西!」

    翻到最後一頁,被人撕了一半,只剩零星的殘渣留在裡面。

    葉蓉眼睛暗了一下,解釋,「不小心臟了,怕毀了其他的字跡,妹妹就給撕了下去。」

    三姨娘笑著放下書,「都是妹妹的東西,妹妹還不是說怎樣就怎樣。」

    「姐姐今日來沒別的事,上次院子聽戲,大傢伙兒都愉快著,最近正趕上水泗節,老太爺這病時好時壞,聽說水泗節放花燈祈福靈驗得很,姐姐就想著求求夫人,到水泗節那日讓咱們姐妹去祈祈福。」

    三姨娘慣是個能折騰的,她這一通話說完,葉蓉想的不是祈福的事。顧老太爺雖說病情反覆,但至今來看還是能活個三年五載。可要是讓她等到三五年之後再出府,葉蓉是真的等不起。若趕上顧華庭離府,這次水泗節或許於她而言正是一個不可多得的機會。

    第22章 望月閣

    離水泗節還有一個月,三姨娘先來讓她準備著,做幾個河燈,自己做的才更顯誠意,好為顧老太爺祈福。

    這夜是圓月,明如玉盤,掛在夜幕之中,葉蓉兩眼對窗望著外面,神色憂鬱,眉宇間化不開的愁情,她便是又想念爹爹阿娘了。

    「想什麼呢,這麼出神?」身後一道音悄然傳來,他總是喜歡這樣突然出現,看她驚懼的模樣,再環胸看她,滿懷惡意地笑,似是看到了極為有趣的事。

    葉蓉沒想到他會趕在這時候來,畢竟這時候已經下半夜了。她倉促下榻,雙腳未著羅襪,只穿了繡鞋,站在地上,垂眉福身,「六公子。」

    顧華庭看她揚了揚眉,目光落在那方白嫩的腳踝是又皺起眉毛,她似乎總是愛光著腳,不知自己身子弱,動不動就會生病?

    他上前幾步,葉蓉便是後退,兩人慣是這般,他進她必退。

    退無可退之時,葉蓉扭過頭,驀地,她驚呼一聲,被人抱在懷裡,她鼻下這便聞到一股濃烈的酒水和脂粉味,這般他便是又到哪個勾欄瓦舍吃酒了,餘光看他玩弄的眼,似乎吃得還不錯,還有心思來戲弄她。

    顧華庭抱著懷中小小的一團,心下蕩漾一刻,便親了親她的側臉,放到床榻上,彎下腰,大掌抓住她的腳踝,斂起眼,略帶狐疑,「怎麼這么小?」又抬眼看了看她的胸前,促狹道「與你這宛象雙珠倒是極為相異。」

    葉蓉蹙眉,扭頭看他,本是專注地盯著自己光裸腳的眼又轉向她的胸口,才知他說的是什麼。耳下微紅,果然,浪蕩子便是浪蕩子!

    他又垂下眼皮,粗糙的指腹摸過她的腳踝,往下探去,勾住她圓潤的腳趾,捏在手裡,不住地把玩,嘴中道「有趣!」

    葉蓉腳下微癢,稍稍動了動,卻不敢有太大的動作,若是可以,她倒是希望,他能一直這樣,別再進行下一步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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