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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8:24:25 作者: 織朱
    「明天是不是要去理髮了?」她看著傅禮臻已經蓋住眉毛的劉海,想了想他在日曆本上畫的圈圈,「本來應該是今天下午去的。」

    傅禮臻搖頭,撥弄了一下自己的頭髮,在容悄身前的抽屜里拿出一個小盒子,盒子裡有兩個發圈,他拿出一個來,順手把礙事的劉海紮起來,露出光潔的額頭。

    「現在不去,畫完了再去。」他要專心待在家裡把畫畫完。

    他自己綁的小揪揪非常隨意,歪歪扭扭往前面倒,看起來傻兮兮的,容悄忍俊不禁,站起來做了一個拉他的小辮子的動作:「再往上扎一點會更好看哦。」

    傅禮臻乾脆拒絕:「我不會。」

    他低頭看著容悄,有點出神,悄悄的腳,很難得地站在地上了……

    真的只到自己的下巴,好矮。

    「很簡單的,你把梳子拿過來我教你。」

    傅禮臻瞥了她一眼:「不學,我要畫畫。」

    容悄:「……」好嘛好嘛,不占用你畫畫的時間。

    晚上十一點的時候,傅禮臻沒等容悄扯開嗓子嚎就自發自動出來了,雖然等他洗漱完畢也要一兩點鐘了,但比起他之前日夜顛倒的作息來說,真的已經好非常多了,容悄很滿足地看著他睡下,然後伸了個懶腰,輕輕捶了捶自己的肩膀和腰。

    越來越累了,奇怪。

    第二天下午,傅禮臻看著已經充分豐富的畫面,手中的畫筆停頓了一下,他倒退一步,在後面的凳子上坐下來。

    還差一點點。

    但他知道這一點點,還需要畫很長很長的時間,因為他還沒有想好怎麼落筆,不太敢畫。

    就像那副他花了很多很年卻始終沒有畫出來的迷霧圖一樣,他這次那麼清晰看到的畫面,也可能畫不出來。

    玄關處鈴聲大作,他盯著畫看了一會兒,小心地把它遮蓋起來,然後出門去接電話。

    打電話過來的人還是林玉,只是這次的主題並非責備,而是求助:「禮臻,你來市醫院照顧一下你弟弟好不好?我一個人忙不過來了。」

    傅禮臻不太想去,醫院人又多又吵鬧,還有令人作嘔的消毒水味。

    「樂樂在單人病房裡,你就陪陪他,其他事情會有護工做的。禮臻,我沒有辦法了……」

    他猶豫不定,最後看向容悄,後者深吸了一口氣,笑道:「你昨天說過的,你們是一家三口。」

    一家三口,媽媽,樂臻,他。

    傅禮臻最終還是點了頭:「好的媽媽,我現在就過去。」

    林玉鬆了一口氣,轉身看著等待多時的警察,堅定道:「那個女人現在已經醒了,我兒子卻還昏迷著,誰先動的手誰的程度比較嚴重,我想答案是很明確的。」

    警察也很苦惱:「林女士,當時就只有他們兩人在場,沒有證據可以證明柯小姐說的是假話,現在柯小姐情緒這麼激動,您的兒子又還沒有清醒過來,這件事也不能下定論。」

    柯靜流產了,據她所說是傅樂臻把她推到見了紅,她氣極痛極,才抓起茶几上的菸灰缸砸了他。

    沒有第三者在場,也沒有其他證據,警察不會光聽柯靜一面之詞下定論,但心裡都覺得就柯靜流產一事,傅樂臻肯定是有責任的。

    這件事如果沒有過硬的證據,傅樂臻就勢必擔上故意傷害這一項罪名!但是林玉清楚的知道自家兒子是什麼樣的性格,雖然性子毛毛躁躁一點兒也不沉穩,但他是絕對不會主動對女人動手的,一定是柯靜做了什麼嚴重刺激到了他。

    傅禮臻趕到醫院都已經五點了,他找到林玉說的病房,傅樂臻的腦袋被包裹地嚴嚴實實的,一動不動躺在病床上,還吸著氧。

    這絕對是傅禮臻和容悄見過的,這個弟弟最安靜的時候了。

    傅禮臻有帶速寫本過來,他坐在床邊的椅子上,手裡的筆動的飛快。

    如果不畫畫,他就不知道應該幹什麼了。

    大概晚上八點的時候,傅樂臻終於醒過來了,眉頭都擰成了一個疙瘩,傅禮臻按了鈴,又低下頭在速寫本上補了幾筆,有窗台和玻璃桌的角落也畫好了,他翻到下一頁,打算畫一下病房的天花板。

    醫生很快過來推著清醒了的傅樂臻去做腦部檢查和其他各項檢查,折騰了大半個小時才把他送回來,傅樂臻的臉色依舊蒼白,神色卻活潑了不少。

    他很委屈,由於傷口疼說話也瓮聲瓮氣的:「哥,我頭髮被剃了一塊……」

    剃成那樣等好了也只能剃個小平頭重新開始留頭髮才能做髮型了,一定會被於楠笑死的。

    傅禮臻沒有抬頭,只道:「哪裡不舒服記得告訴我。」

    「哦。」傅樂臻點頭,繼而想起了什麼,氣憤起來,「哥,那個小三打我給我開瓢了,咱們得報警把她抓起來。」

    傅禮臻停筆,抬頭:「少說話。」這是醫生的囑咐,他現在也不適合太激動。

    傅樂臻說話的時候也覺得疼,但是他太氣了憋不住:「可是那個小三打我,我回家拿衣服的時候她就坐在咱們家的沙發上,我聽媽媽的話沒搭理她,是她非要和我說話,然後又捂著肚子說肚子疼,讓我給她倒杯水……我原來沒想給她倒的,可是她的臉色確實不好看……我就去給她倒了,結果我才轉身沒走幾步,後腦勺一疼,後來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肯定是她襲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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