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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8:22:42 作者: 不止是顆菜
他們就站在停車場的車邊上,附近馬路有往來車輛疾駛鳴笛,各種嘈雜的聲音混在一起,聽不分明,但她自己的心跳,在她耳邊卻很清晰。
過了好半晌,她抬眼看康沉,輕聲問:「那個…程宇剛的事情,是不是你做的?」
第84章 睫毛精
隔著落地窗遠遠望見許幸和康沉站在車邊, 動作親昵, 鄭楊將杯底白酒一飲而盡。
只剩一小口, 但白酒入口辛辣,舌苔泛麻,他有點被嗆到, 咳了兩聲,臉紅脖子粗。
鍾磊夾了一筷子空心菜, 望外面一眼, 又問:「這就是之前差點跟你搞師生戀的那姑娘, 是吧?」
鄭楊掩唇,又咳兩聲, 「不要胡說。」
鍾磊輕哂。
窗外許幸和康沉並沒有站太久, 很快就上車離開。鄭楊看著銀色轎車車尾遠遠消失, 眼底才划過一抹不易察覺的落寞神色。
說遺憾,自然是有的。
可他說到底也是個世俗之人,身上背負太多壓力和期待, 就連戀愛結婚也註定不能只顧自己意願, 在最好的時候選擇錯過,結果也就只能錯過。
他能為許幸做的本就不多, 到現在, 好像徹底幫不到她什麼了。
***
晚上, 康沉洗澡,許幸下載了一些古代歷朝官職俸祿標準的資料,選擇列印後, 她又走進康沉書房,等東西列印出來。
康沉書桌靠近落地窗,採光其實很好,可他好像總喜歡將遮光窗簾拉得嚴嚴實實。
她走過去時,印表機已經開始運作,紙張有序進倉出倉,發出輕微聲響。
她站在印表機前面等,無聊地掃視著康沉的書桌桌面。
他書桌上東西很多,但不亂,文件規整地碼在文件夾格口,電腦、滑鼠、專業書籍等等都依次擺列。
角落還放置著一盆小綠植,很茂盛很蔥鬱的樣子,不知道叫什麼名字。
印表機停止運作,她拿起印出的一疊資料,在桌面上整了整,對其邊緣,又拿起來粗略翻閱。
手心還有A4紙張剛剛出倉的溫熱,她心下正疑惑這資料怎麼這麼厚,就看到後半疊紙張上陌生又熟悉的案件內容----
那是她研三那年犯下的故意傷人案全部案情記錄。
許幸自己涉案其中,都沒有看到過這麼完整詳備的案情資料,原告程宇剛的口供里還有很多話語被打上了下劃線的標記。
除此之外,還有十來張紙記錄的是程宇剛相關情況,著重在名下資產、手中項目……
下午在停車場,康沉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許幸心底還不大敢確定,看到這些,她終於確定了幾分。
正在這時,康沉邊擦頭髮邊進書房。
見到許幸在看資料,他好像也不驚訝,只隨口說:「走了,給我吹頭髮。」
「噢,好…那個,我不是故意看你東西的……」
許幸想解釋一下,因為她覺得兩人雖然關係親密,但隨便翻人東西這種行為還是不太好。
康沉:「沒關係,你想看什麼都可以。」
說著,他又走近兩步,手上動作稍頓,目光直直地定在許幸臉上。
許幸臉紅了紅,和他對視,讀出了他的意思,於是也稍稍踮腳,從他手裡接過吸水毛巾,幫他擦腦袋。
這樣的姿勢許幸擦起來有點費勁,康沉微微傾身,照顧她的角度。
過了會兒,他又貼在許幸耳邊說:「我所有值錢的東西,都放在第七排書架第四列書後面的保險柜里,除了各類房產金融憑證,只有幾顆鑽石,你如果有興趣可以去看一看。」
許幸難得細緻地給他擦頭髮,不知道在想什麼,好半晌突然問出句,「為什麼是七排四列,0704的意思嗎?」
0704不是康沉的生日,也不是她的生日,她覺得康沉也不會用爸媽的生日做密碼,那麼會不會是什麼紀念日,
許幸反思性地在腦海中搜颳了一圈,怕自己錯過了什麼重要紀念日。
康沉:「不是。」
許幸疑惑看他。
康沉沉吟道:「就是隨便選的,你要知道,推理最怕的就是無序選擇。」
「……」許幸有點無語,「都像你這樣,那推理小說還怎麼寫啊。」
康沉沒接話。
頭髮擦完,許幸打算回房間給他吹乾,拿起桌上那疊資料,又想起什麼,她準備將自己要的東西和康沉列印的那些分開。
見她這般動作,康沉卻說:「一起拿走,你看看也好。」
許幸抬頭看他。
康沉和她對視一眼,目光又落到那疊資料上,聲音極淡,「你可以看看,程宇剛是怎樣一步步地,為他做過的事情買單。」
康沉這話說得輕描淡寫,但許幸不由得聽出了絲縷寒意,她驀地回想起剛剛掃過的程宇剛資料,裡面好像有那麼一項是樂熊開發、他做導演的影視項目。
鍾磊說了,這個項目資方已經撤資,本子要爛在程宇剛手裡了。
所以康沉這話的意思是……
她不禁想起這資料裡面還列出來的不動房產、投資項目,一時晃神。
「康沉…你做的事情,不犯法吧……你不會把他…把他給弄死吧?」
康沉沒有正面回答,只揉了揉她腦袋,「放心。」
她傻傻地被康沉牽著走出書房,腦海中卻不停刷著彈幕:
「臥槽我男朋友有點帥,先上為敬!」
「臥槽放心?所以到底犯不犯法會不會死人啊,這怎麼放心!」
康沉並不知道許幸在腦補什麼,吹風機呼呼送著熱風,略微有些笨拙的手在腦袋上輕輕撥弄,她身上氣息清甜,又令人安心。
康沉覺得有點困,很快便閉上了眼睛。
腦海中很多畫面在交錯浮現。
有時候會想到很多年前兩人一起上下學時候的場景;有時候又會想到經年久別,在洛杉磯她投奔住宿時的可憐兮兮;更多的還是在星城重逢之後,他發現自己忘不掉這個青梅竹馬的無可奈何。
他從小到大,身邊就沒有很多女生,最最熟悉的就只有一個許幸,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這種熟悉慢慢轉化為了其他情感。
在國內上學的時候同寢室男生會一起看A片,膽子大的還敢去夜總會找女人。
後來出國,國外dating culture之下,很多人從初始階段就開始有性行為,他卻從來沒有。
有人調侃說他性冷淡,甚至還有人覺得他不喜歡女人,他從來不去辯駁什麼,但自己倒是清楚,從很久很久以前,他就有固定的性幻想對象。
這是一件無法控制的事情。
還記得高中第一次性幻想之後,他在一節體育課、許幸偷懶躲在教室睡覺時親了她。
那時候他是抱有實驗性目的的,想測驗「喜歡」這種感覺所帶來的身體刺激愉悅能達到怎樣的程度。
但當時的測試結果,好像還好。
又或者說,那時候年紀還有點小,他並不是很確定男女之情在人生中是否有那麼,十足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