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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8:22:42 作者: 不止是顆菜
    「古代背景嗎?我最近剛好在寫一個小說……就是古代背景的。」許幸猶疑著答。

    鍾磊似乎有點感興趣,「小說?叫什麼名字,是在網絡連載還是走出版?」

    「現在在連載,不過出版也簽好了,叫《小鹿銜枝》。」

    鍾磊是個很講效率的人,直接就拿手機在微博開始搜索。

    小說版權費用高,還要進行加工改編,如果沒有相應的名氣做支撐,他一般對原創劇本更感興趣。

    可他在微博一搜索,意外地挑了挑眉,搜索量竟然這麼高?而且關聯選項第一個就是知名暢銷作家「初一」,他往下瀏覽,更加意外。

    「你是初一的女朋友?」

    許幸一愣,沒想到他會問到這個,尷尬地點了點頭。

    鍾磊笑,「你別誤會,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我也做過初一的改編作品。」

    這之後上菜,鍾磊又和她具體聊了聊小說內容,交換聯繫方式,說是他看完會再聯繫。

    「我做項目一向是以內容為主,所以也不會因為你是誰的女朋友、誰的學生,就一定會用,你不用因為這個有心理負擔。當然,如果你本來就沒有心理負擔,那就當我是醜話先說在前頭。」

    許幸又點了點頭,「謝謝你鍾老師。」

    鍾磊這麼說,她心底竟然莫名地鬆了口氣。

    這之後鍾磊就沒再說她小說劇本的事,轉而和鄭楊聊天。兩人關係大概是真的不錯,說話聊天感覺都非常隨意。

    鄭楊還喝了小半杯白酒,領帶已經被他解開扔在一旁,他邊夾菜邊問鍾磊,「你今年可真夠忙的,我結婚都不來。」

    「沒辦法啊,要不是前段時間推了樂熊的一個項目,那今天這飯我怕是也吃不上了。」鍾磊想起樂熊那個項目,抿了口白酒。

    不知想到些什麼,他扯開唇略帶嘲諷地笑了笑,「說起樂熊那項目我也是來氣,這些土財主個個都想分杯熱羹,根本就不懂做劇。」

    鄭楊:「怎麼?說來聽聽。」

    鍾磊放下酒杯,敲了敲桌子,「讓我來做項目,還要硬塞導演,非要塞也就算了,塞的都是些什麼貨色,程宇剛!這他媽都什麼人哪,程宇剛會拍東西嗎?他媽的就會上女演員!」

    鍾磊對程宇剛可以說是萬分不屑,當然,讓他做程宇剛導演的片子,本來就是拉低他的檔次,他自然有資格不屑。

    可許幸在聽到這名字的時候卻怔了一怔,鄭楊拿酒杯的手也一僵。

    鍾磊沒注意到他們的異樣,說得暢快,「這項目我推了,還得虧我推了,程宇剛這老麻批也不知道得罪了誰,組剛拉好,在雍城拍了還沒三天,晚上去會所,得,涉黃嫖娼,被抓了。」

    鄭楊不動聲色地問:「什麼時候的事?」

    「就前段時間,剛出來沒多久,不知道搞什麼,幾個投資方又撤資,那本子算是爛在他手裡了。」鍾磊點了根煙,看熱鬧似地說了句,「他也是活該,肯定得罪了人,你想想,他一個雍城走出去的,在雍城還有點勢力,還會被掃黃?這是別人在搞他呢。幸好我推了那項目,跟他合作,那簡直就是倒了八輩子血霉。」

    ……

    許幸後半程都有點走神,一直在想程宇剛的事。

    其實在她現有的記憶里,她是沒有見過程宇剛這個人的,當初開庭,程宇剛作為原告也只委託了律師全權處理,本人並沒有出庭。

    當初她失憶,又孤立無援,法律流程卻走得格外地快,牢里認識的大姐說,對方大概是有點門路,一心想搞她,不然她這情況,很有可能會緩刑處理。

    許幸走神走到手機震動才停止,她低下頭去看手機,只見康沉發來一條信息,「在哪,我來接你。」

    許幸本來想說不用接,可康沉很快就發來一條信息補充,「我已經到星師南門。」

    許幸頓了頓,鄭楊和鍾磊都喝了酒,肯定不能開車。吃也吃得差不多了,她刪除本來要說的話,又給康沉發了地址。

    不到十分鐘,康沉就發來消息說已經到停車坪。

    見她頻繁看手機,鄭楊細心地問了句,「小幸,你還有事?」

    許幸抱歉道:「不是……是我…男朋友來接我了。」

    鄭楊面色稍頓,很快又神色自如地說道:「那行,你快下去吧,我們還有點事要談。」

    許幸起身禮貌告別,「嗯,那我就先走啦。老……鄭老師,鍾老師,非常感謝你們,今天學到了很多東西,都到星城了,今天這頓讓我來買單吧,我在星城的時間最長,也算是儘儘地主之誼。」

    說著,她就喊服務員過來。

    可鄭楊和鍾磊對此都不接受:

    「那怎麼行,今天是我請你倆吃飯,這單肯定我來買我來買……」

    「還是我來好吧?你倆都別爭了。」

    ……

    服務員睜著一雙圓溜溜的眼睛在他們三個身上打轉,有點不解,怯生生地問:「請問你們是要買單嗎?可是…你們這桌已經買過了。」

    三人俱是一怔。

    服務員又解釋,「一位姓康的先生簽的單。」

    許幸下意識望了望窗外。

    再次道別之後,她很快就跑了出去。

    康沉的車牌號很是顯眼,這會他也沒上車,就靠在駕駛門前,擺弄著白澤送他的打火機。

    許幸跑到他跟前,還有點喘,她抬眼問:「你買的單呀。」

    「嗯,這頓飯是在給你拉線,我買個單怎麼了。」康沉聲音淡淡,又伸手揉了揉她腦袋,「你如果想做編劇,不用這麼麻煩找鄭楊,我來就好了。」

    許幸拍開他的手,「你不喜歡應酬的嘛,我不想讓你幫忙,讓你因為我欠別人人情債,而且只是剛好有這麼個機會,我就過來了,其實我也沒有想好到底要不要重新做編劇。」

    「不會欠人情債,啟程正好要做《煙花》,想讓我當編劇,我把《煙花》交給你,怎麼樣。」

    許幸腦子懵了下,看康沉的表情,也看不出他是在開玩笑還是認真在和她說,她忍不住雙手拍了拍他的臉,「你清醒點!」

    康沉握住她的手腕,眼神微垂,聲音低低地,「我沒開玩笑。」

    許幸:「你在胡言亂語什麼…那可是《煙花》……你還記得成交價多少嗎?瘋啦?」

    連日來的作息不規律讓許幸看上去清瘦不少,康沉拂開她臉邊碎發,別至耳後,略有薄繭的指腹又在她耳垂上捏了捏。

    他安靜了好一會兒,突然說:「我不喜歡讓別的男人幫你做事,你可以麻煩我,不管是什麼事……我都會幫你做到。」

    這是他第一次如此明確地表達自己的占有欲,直白,赤裸裸,並不符合他平日處事的風格,可說出來,好像也沒那麼難以接受。

    許幸有點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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