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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8:22:42 作者: 不止是顆菜
    剛回到家的許幸卻不知道,這個晚上,她也註定徹夜不眠。

    康沉雖然撐了把大傘來接她,但雨絲被風吹得斜斜的,又急又密,短短一段路,就連康沉也已渾身透濕。

    兩人狼狽得不行。

    許幸雙手抱在胸前,冷得打顫,急急忙忙脫掉鞋子就往樓上竄。

    「不行不行,我得先去洗澡了!」

    康沉換了鞋,也慢慢地跟了上去。

    許幸進房便衝進浴室,花灑打開,卻發出堵塞的阻滯聲,她撥了下花灑上的調節片,也沒有用。

    什麼情況?

    她懵了下,又將水開到最大,可依舊沒有反應。洗漱台上的水龍頭打開,水流卻還是暢通的。

    聽到樓梯上漸行漸近的腳步聲,許幸沖外面喊:「康沉,你過來幫我看下!」

    「怎麼?」

    康沉很快走進她的房間。

    她不死心地拍了拍花灑,小聲嘟囔道:「淋浴好像壞了,噴頭沒水,冷熱都沒有,洗漱台的卻有水。」

    康沉接過花灑看了看,又調節了幾次開關,也同樣沒有調好。

    許幸見狀氣餒,「算了,我去樓下洗吧。」

    康沉將花灑放回原處,隨口道:「你去我房間洗,我去樓下。」

    對上許幸疑惑的眼神,康沉解釋,「我房間的浴室比較暖和。」

    許幸被雨淋得渾身冰涼,也沒多想,拿了睡裙和小可愛就往康沉房間跑。

    落了浴室的鎖,她聽到康沉進房,大概是拿衣服,很快又聽到他離開房間帶關房門的聲音,許幸安心,很快便脫掉了貼在身上那些濕噠噠的衣物。

    康沉房間的獨立浴室確實是整棟別墅里最好的,地方大暖氣足,都抵得上別人家一間次臥了。

    熱氣蒸騰得臉蛋粉撲撲的,許幸心情很好地哼著歌,手舞足蹈。

    她手往上伸,拿毛巾擦臉,可沒留心,毛巾扯落的同時,也帶落了她隨手搭在上面的睡裙。

    睡裙落在腳邊,花灑的水也全都滴落在裙子上面。

    許幸拎起來時,裙子已經濕透大半。

    她有點懊惱,好在小可愛還懸在置物架上,她匆匆擦了把臉,又想起自己沒拿內衣。

    花灑壞掉本就是意料之外的事,在自己房間洗澡睡覺,她自然是不穿內衣的,剛剛順手把要換的衣服拿過來,卻忘了這是康沉的房間。

    想到這兒,她也沒心思再洗下去了,擦乾身體包了條浴巾就往外走,打算在康沉洗完之前溜回自己房間。

    哪知道剛走出浴室,她就聽到了清晰的上樓腳步聲。

    停頓三秒,她後知後覺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這一身……還熱氣騰騰的,怎麼看怎麼像送上門的肉包子。

    許幸暗叫不好,按住胸側的浴巾折口,三步並作兩步匆匆往外,可還是在臨門一腳處,和康沉狹路相逢。

    兩個冒熱氣的肉包子……狹路相逢。

    康沉穿一身松垮的青黑色浴袍,腰間淺淺地系了一個結,似乎輕輕一拉就可以拉開。

    這身浴袍誘惑許幸之前也見過,可之前隔得沒這麼近,現下里,浴袍與她不過三十公分的距離,她這才發現,上面還有龍形暗紋。

    可真夠騷包的……他這是想登基當皇帝啊……

    鼻尖佛手柑香濃郁,她咽了咽口水,視線顫顫上移,在他領口處停了停,再往上看,只見康沉一頭短髮濕而凌亂,還在往下滴水,水滴順著額角往下,淌過下頜線,繞過脖頸,似乎是滑進了領口。

    她臉紅,又不爭氣地咽了下口水。

    「那個,我回房,回房吹頭髮去了。」

    她聲音吞吐,眼神飄忽,想往外鑽。

    康沉不說話,就靜靜地擋在門口,垂眼看她。

    許幸騰出一隻手,硬著頭皮推了他一下,「康沉,你讓讓……」

    康沉握住她那隻手,指腹在她白嫩的手心裡摩挲了兩下,喑啞道:「我幫你吹頭髮。」

    許幸直覺事情不對,忙搖頭,「我不用吹頭髮!真的!自然干就挺好的!」

    康沉不聽她說,往前逼近兩步,許幸遲鈍地往後退,又退進了房裡,康沉拉起她的手,將她帶到落地窗前。

    吹風在牆角,康沉將她按坐在沙發上,按開吹風按鈕。

    許幸好幾次坐不住想起身,卻又被康沉慢條斯理地按了回去。

    許幸忐忑地坐了五分鐘,伸手摸了摸頭髮,基本已經幹了,她忙回頭道:「已經吹乾了……」

    康沉眼神幽微,唇角微翹,笑意若有若無。

    下一秒,許幸忽地感覺一陣熱風吹向了她的前胸。

    再下一秒,浴巾折口鬆散,質感垂墜的浴巾倏忽之間就已落下。

    她下意識低頭,腦袋轟地爆炸。

    還未待許幸抱胸,康沉就已扔開吹風,從身後環抱住她,整個人也傾身向前,曖昧地在她脖頸間蹭了蹭。

    「你…康沉……你想幹嘛?」

    許幸羞得滿臉通紅,就連脖頸也已染上一層淡淡的粉色,她偏頭看了康沉一眼,康沉沒回答,她卻從康沉的眼神里讀出了難以熄滅的欲望之色。

    他眸光微閃,似是挑釁地輕輕撕咬著她的耳垂。

    倒不痛,只有奇怪的酥麻之感。

    許幸掙扎了半晌,完全掙脫不出康沉的禁錮,卻被他挑逗得渾身發軟,她繃直腳背,縮靠在凳子邊緣,唇邊卻忍不住溢出輕吟。

    接下去的事情似乎都很順理成章。

    ……

    窗外暴雨不歇,屋內燈光徹夜未眠。

    ***

    次日醒來的時候,許幸腦袋經歷了短暫的空白。

    視覺歸位後,她眼前是一頂硬挺的胸膛,她被人摟在懷裡,被擁抱成了一種極其親密的姿態。

    她的腿也和面前這人的交纏在一起,身下灼熱與她貼近,在晨間似乎有甦醒的跡象。

    這人……是康沉。

    後知後覺意識到這點後,許幸腦海中第一時間出現了昨夜纏綿時的熱烈畫面,

    她瞪著眼前胸肌腹肌,臉憋得通紅,一動也不敢動。

    康沉比她早醒一些,正壓低聲音在打電話,胸腔微微震動,她更不敢動了。

    電話是律師那邊打過來的,談的還是《天街》官司一案。

    被告方已經妥協,願意庭外調解,律師出於對原告方的利益考量,也是建議康沉接受調解的,可康沉一口拒絕。

    「如果他們的道歉只是模糊事件焦點,而不具體到承認抄襲,並且具體到責任承擔人,我不接受任何調解。」

    律師不解,斟酌片刻,開口道:「這……康總,其實按我們目前的狀況而言,官司上訴到有結論,至少是半年之後的事情了,最終我們能拿到的賠償,也不會高於落橙庭外調解願意給出的賠償價格,出於對人力財力各方面的消耗考量……」

    康沉打斷,「不用考量,照我說的做。」

    說完,他利落掛斷電話,然後又將懷裡的女人摟得緊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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