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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8:22:42 作者: 不止是顆菜
她下意識又端了杯酒壓驚,還順手拿了個小蛋糕慢慢啃。
就這麼一邊喝酒一邊吃蛋糕,許幸感覺有點撐。
恰好這時,前頭又傳來一陣騷動。
許幸望過去,就見康沉一邊整理著襯衫扣子,一邊漫不經心地在宴會廳內四處打量。
不時有人上前和他搭話,可卻不知道他說了什麼,遠遠看著,是很禮貌疏離的樣子,那些搭話的人也就識趣地上來一波散去一波。
康沉的目光不經意間掃過香檳塔,透過杯間縫隙,他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腳步微微一頓,他向許幸走去。
許幸坐在那裡一動不動,看著康沉停轉片刻,朝自己走來。
咚、咚、咚……
她眼前略微有些模糊,心跳更是震得耳膜生疼。
太快了,實在是跳得太快了。
恍惚間,她想起網上一個小段子說,如果心動的感覺是小鹿亂撞,那頭鹿大概已經撞死了。
她這會兒感覺自己心裡那隻鹿可能得了孫悟空的真傳,正在大鬧天宮,非要攪個天翻地覆。
第43章 一張床
許幸就直愣愣地看著康沉走到自己面前, 站定幾秒, 而後伸手。
他的手特別好看, 是很通透的白,指骨微屈時,隱約可見青筋。
「要跳一支舞麼?」
他嗓音濡濕, 似乎是浸潤了手中果酒的甜香,裹挾著身後舞池的華爾茲舞曲悠揚入耳, 低低的, 又很性感。
許幸抬眼, 望進康沉眼裡。
華爾茲她是會跳的。
他們那屆剛進高一,就適逢學校高層換血, 來了位特別熱愛跳交誼舞的年級組長, 於是交誼舞成了高一新生的第二課堂必修, 每周都有一節。
別說華爾茲,探戈倫巴恰恰,她也都會一點。很巧的事情是, 她的舞伴就是康沉。
那時候的康沉十分排斥跳舞, 每次上交誼舞課都有一萬個理由站在一旁一動不動,最可怕的是, 老師還非常縱容他。
可作為康沉舞伴的許幸就很悲慘了, 夢裡都在扎小人逼迫康沉動起來。
每到期末, 她還得接受老師布置的任務,利用課餘時間和康沉單獨練習。
高一那一年的時間其實很短很短,可許幸一閉眼, 就能篩選出諸多與康沉有關的畫面,畫面滿到其後的兩年似乎都沒有那麼值得懷念。
許幸恍惚間回神,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把手搭到了康沉的手上。
康沉稍稍緊了緊,她起身,腳步踉蹌,差點撲入了康沉懷裡。
直到被帶入舞池,許幸才手足無措道:「我…我忘記怎麼跳了……」
她抬眼,對上康沉灼熱的眼神,又很快埋頭。
康沉很自然地幫她順了下頭髮,「沒關係,跟著我就好。」
許幸整個人都暈暈乎乎,腦袋始終埋得很低,隨著康沉的引領輕輕晃動。
一曲結束,她有些無所適從,腦袋思考三秒,忽然打定主意裝醉,轉身就跌跌撞撞往迴轉酒台走。
康沉一直跟著她。
她硬著頭皮端起杯看上去不是很烈的粉色雞尾酒,一本正經說:「我有點口渴。」
粉色酒液順著杯壁緩緩流入口中,很清涼,還是桃子味的。
喝完一杯,見康沉還盯著她看,她又繼續喝酒。
接連喝了三杯,她感覺,好像不用裝醉了,特麼的她好像已經醉了……
***
夏末夜風中絲絲涼意鑽入皮膚,許幸雙眼緊閉,瑟縮了一下,然後往旁邊溫暖的地方拱。
康沉準備關窗的手稍稍一頓,又收回,攏在她的腰間。
不知道是車速太快或是什麼別的原因,許幸朦朦朧朧中只覺得自己身處冰火兩重天,腦袋很熱,身體很冷,她越發往康沉身上鑽得歡快。
可手被什麼棍狀物體硌得很舒不舒服,她伸手想拂開,那棍子倒是愈發堅挺。
睡夢中她迷迷糊糊嘟囔了兩聲,秀氣的眉毛皺得緊緊的,似乎很是不滿。
康沉聲音喑啞,突然開口吩咐司機,「再快一點。」
銀灰色轎車深夜在繞城高速上疾駛,到綠島後,康沉將許幸從車裡抱出來。
其實一開始康沉是想背她,可她摟著脖子不撒手,腦袋還直往他脖頸里湊,不停嬌嗔,康沉無法,也不想浪費時間,乾脆來了個公主抱。
司機老黃安靜如雞,蹲在駕駛位上一動不動,只透過後視鏡偷瞄。
他心想:這些有錢人的生活果然不是一般亂。
他在啟程上班,早幾天就被安排了來接貴賓的任務,聽說這貴賓是某知名大作家,脾氣可能不太好,要萬分小心。
他打起了十二萬分的精神,一大早過來接人。
早上過來時,這位大作家還看著清清冷冷,像是寫書寫得入魔了一般,全身都散發著「我不需要女人」的佛系禁慾氣場。
鬼知道晚上就直接從酒會現場撿回來個大美女?
一路上催命似的讓他快點開,不就是急著上床麼……也不知道這姑娘是不是自願的……
可就算不是自願的他也幫不上什麼忙啊,這些有錢人,得罪不起。
老黃在心裡默念著罪過罪過,見黏黏膩膩的兩人很快消失,開車飛速離開。
***
回到家,感應燈光應聲而亮。
康沉想將許幸放下,可許幸死抱著不撒手,稍微用點力想掰開她,她就開始耍小孩子脾氣要哭要鬧。
康沉也喝了點酒,有點頭大。
就在這時,許幸毫無預兆地睜了眼,眼底還一片清明。
她盯著康沉看了三秒,忽然說:「我要去冰箱。」
康沉一頓,就要放下她,可她緊了緊箍在康沉脖子上的手,還是不松。
康沉意有所指地問:「要我抱你去?」
許幸點著頭,還很清楚地指了指冰箱的方位。
康沉將她抱到冰箱前,她這才騰出一隻手,拉開冰箱,然後將之前去健身房拿的兩瓶好酒拎了出來。
「開。」
「……別喝了。」
許幸扁嘴,「你把它弄開!」
她的聲音微帶哭腔,聽在康沉耳里,不無撒嬌意味。
康沉垂眸,和她商量,「那我先把你放下來?」
許幸沒說話,但是摟住他脖子的手又緊了緊,意思很明確。
康沉:「……」
他真是瘋了才會跟一個醉鬼講道理。
眼底慾火愈濃,他也懶得管放在餐桌上的那兩瓶酒,抱著人直接往樓上走。
許幸酒勁上來,不依不饒地哭鬧蹬腳。
康沉耐心宣告耗盡,直接換了個姿勢,將她扛到肩上。
被扔到柔軟大床上時,許幸左右去摸,沒有摸到熟悉的鉛筆抱枕,眼睛睜開眨了眨,咦,床單被她睡黑了……
也不是黑,是…青黑。
很快,她眼前光亮也被黑影覆蓋,她正過身子,正對上欺壓過來的康沉。
康沉單手撐在她的耳邊,另一隻手幫她理著碎發,眼裡是難得一見的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