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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8:22:42 作者: 不止是顆菜
    許幸一時傻眼。

    媽噠!巨款!

    她還沒降到心裡底價七千塊,八千塊就被人拍下了!

    幸福來得有點突然,許幸懵逼地打開軟體,和買家交流。

    確認不是有人惡作劇之後,她把電話打到了健身房前台,「你好,請問你們這邊轉讓健身卡的流程是怎樣的?需要兩個人都到健身房辦理嗎?」

    「對,每張年卡可以無條件轉讓一次,請兩位都帶好身份證原件前往我們健身房辦轉讓手續哦。」

    許幸還沒來得及高興,前台工作人員就補充道:「只有一月一號之後辦理的集團優惠卡不能轉讓。」

    ……?

    許幸回想了一下年會中獎的時間,頓時腦袋發暈。

    「為什麼一月一號之後的不能轉?」

    「這是我們公司最新的規定哦。」

    這公司的老闆是不是腦子有問題……?

    許幸眼睜睜看著到手的軟妹幣霎時化為了灰燼,感覺心痛到無法呼吸。

    「還有什麼我能幫您的嗎?」

    能不能幫我罵罵你們老闆……?

    許幸生無可戀。

    「倖幸,你還不走嗎?那你關一下燈啊,我先走了。」

    同事陸陸續續下班離開,有人在辦公室門口喊她。

    許幸勉強打起精神,「沒事沒事,我來關。」

    聽她應聲,那位同事笑了笑,裊裊娜娜離開。

    今天是周五,打扮得那麼漂亮,估計是晚上有約會吧。

    辦公室隨著最後一位同事的離開變得空蕩安靜,許幸趴在桌上,一時又是失望又是落寞。

    李緣君今晚要去和她的作者基友們聚餐,家裡沒人,那晚上吃什麼好呢。

    忽然覺得,做一個貧窮的成年人好辛苦,做一條貧窮的單身狗更辛苦欸,連吃飯都不知道吃什麼才好。

    她在桌上趴了片刻,決定好回家煮泡麵,這才起身收拾包包。

    關燈離開時,她的手機鈴聲突兀響起,她費力掏了半天才從包里掏出,一看來電顯示「逼王」,她倍感意外。

    「康沉?有什麼事嗎?」

    電話那頭康沉扶著方向盤,聲音溫和,「給路柯請假,他感冒了,明天下午的課去不了。」

    「噢,那沒關係。」

    生病了他就不能來搗蛋啦?

    雖然知道這樣不太道德,但她竟然莫名鬆了口氣。

    察覺到自己邪惡的想法,許幸立馬心虛,那可是個三歲半的小孩子,再搗蛋也不能盼著人家生病吧,那么小一隻,她真的是喪盡天良!

    許幸越想越覺得罪惡,連忙問:「這種季節交替的時候最容易感冒了,他嚴重嗎?有沒有看醫生?」

    康沉輕描淡寫應聲,「醫生在,也沒什麼,就是燒到三十九度,不肯吃藥,哭著喊著要媽媽。」

    ……?

    也沒什麼?

    許幸有點急了,「那個,我能不能去看看他,不吃藥那怎麼行?」

    「你現在在哪?」

    「我在公司,你把地址給我,我打個車過去。」

    「不用,你等一下,我來接你。」

    「你來接我,那路小柯怎麼辦?」

    康沉依舊淡定,「他應該睡著了,有醫生在,沒關係。」

    什麼叫應該?

    看著通話結束的手機屏幕,許幸有點懵。

    ***

    康沉來得比許幸想像中要快很多,她剛在樓下買了點水果,康沉就已經到了。

    她也沒多想,以為他家住得特別近。

    只是這一路開回他家,車速並不算慢,三十分鐘了都還沒到。

    許幸忍不住疑惑,「還有多遠,你剛剛不到一刻鐘就到了,怎麼現在回去這麼久還沒到?」

    「給你打電話的時候,我在外面。」

    並且就在去你公司的路上。

    「……」

    許幸覺得哪裡有點奇怪,但一時也沒想通,索性沒再多想。

    ***

    康沉住在星城靠北的綠島別墅區里,離她上班的地方有四十多分鐘車程。

    下車後,她邊走邊打量別墅區風景。

    突然,康沉用力拉住她,沉聲道:「小心點。」

    許幸被拉得步子一頓,後知後覺低頭,才發現前面是向下的幾級台階。

    她看向康沉。

    康沉沒再說話,只深深睇她一眼,不由分說地拉起她的手腕繼續往前。

    許幸看著自己手腕,臉上莫名騰起一片熱。

    康沉住的是獨棟別墅。

    進門換鞋,入目皆是大片冷色調,第一層沒做什麼隔斷,陽光透過一整面的落地玻璃窗灑進來,倒是讓屋內顯得明亮不少。

    許幸邊四處打量邊問:「路小柯呢?」

    「樓上。」

    說著,他示意許幸跟自己一起上去。

    見他們來,守在路小柯床邊的醫生如釋重負,他起身,和康沉交代基本情況,「康先生,小柯的燒已經退了,睡了快一個小時,等他醒來,記得要餵他吃藥,一天吃兩次。」

    康沉伸手道謝,「辛苦了。」

    醫生回握,點頭道:「應該的,那康先生,我先走了。」

    聞言,許幸側了側身避讓,等醫生離開,才上前去看路小柯。

    病怏怏的路小柯不復往日混世魔王的囂張,小小一條躺在床上,唇色淡淡的,眼睛緊閉,額頭上還粘了個兒童退燒貼。

    大概是進進出出的動靜吵到了他,排扇似的睫毛抖了抖,他很快就睜開了眼。

    剛剛醒來,他的眼神還有點迷茫,朦朧著一層水汽半天不散,認出了坐在床邊的許幸和站在後面的康沉,他揉了揉眼,突然從床上坐起,撲到許幸懷裡,軟軟糯糯地喊:「許老師~」

    因為感冒,他的聲音變得有些奶聲奶氣。

    路小柯這充滿愛意的一撲,撲得許幸有點兒找不著北,這小妖怪轉性啦?

    她試探性地抱住小妖怪,安撫性地在他背上順了順,柔聲問:「睡醒了?有沒有哪裡不舒服呀?」

    「喉嚨痛痛,肚肚也痛。」

    小妖怪委屈巴巴的抱著許幸撒嬌,然後偷偷瞄了康沉一眼。

    康沉氣定神閒地站在那兒,眼神毫無憐憫,仿佛生病的小妖怪不是他侄子。

    許幸此刻母愛泛濫,溫聲細語地哄著,心想:三歲半就感冒發燒,爸爸媽媽都不在身邊,只有一個可怕的叔叔,簡直是造孽!

    她轉過身,語氣也有些冷淡了,「你有給小柯準備吃的嗎?」

    「做飯阿姨煮了粥,好像放在廚房保溫了,我去拿。」

    好像?還要自己提醒才去拿?

    許幸又在心裡給康沉畫上了大大的幾個叉。

    待康沉離開,許幸又哄路小柯,「叔叔去拿粥了,我們等一等,老師給你講笑話好不好?」

    路小柯窩在她懷裡點了點頭,還不忘提條件,「許老師,我不想喝粥,想喝酸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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