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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8:22:08 作者: 未妝
    劉玉容想站起來,卻被她一把抓住手腕,動彈不得,劉玉容簡直要哭出來了,但是又不敢真的哭,只得瑟瑟應道:「會……」

    「那就好,」北瀟瀟笑起來,眨了眨眼,表情十分真誠,言辭懇切地道:「我皇兄知道了,一定會非常感動的。」

    劉玉容一個字都說不出來,最後被送出了雅間,同行的少女們都圍著她七嘴八舌地說起來,羨慕的羨慕,恭喜的恭喜,劉玉容卻如同啞巴吃黃連,有苦難言。

    祖父確實曾經跟她說過,在春獵的時候,皇上點了她的名字,說可為太子良配,然而當時就被其他的大臣們勸諫了,這才讓禮部挑人選,祖父說,她想做太子妃,不是沒有機會,卻也不是十拿九穩的,讓她近些日子謹言慎行,不要鬧出什麼事情來。

    可劉玉容到底只是個十六歲的小姑娘,總有些炫耀的心思,雖然沒敢直接說出來,卻明里暗裡給閨中好友們透露些話頭,享受著她們艷羨的目光,聽她們說些吹捧的話,可她從沒想過,事情會發展到如今這個地步,竟然傳到靈清公主耳中了,就此一發不可收拾。

    劉玉容如今是騎虎難下,心中忐忑害怕,被眾人簇擁著往回走,到了雅間,她再也忍不住,忽然蹲下大哭起來,眾少女們面面相覷,全然不知其究竟。

    ……

    雅間裡。

    北瀟瀟讓人把那個繡凳趕緊撤下去,她看見就覺得不舒服,屏風後面傳來一個帶笑的女子聲音:「你何必把她架在火上烤?我只是讓你敲打敲打她便行了。」

    玉茗扶著趙曳雪從裡間轉出來,北瀟瀟忙把椅子往外拉了拉,讓她坐下,才輕哼一聲,道:「我就是看不慣這些人,一天天傳這些沒影的事兒,趙姐姐你是不知道,從前皇兄被立為儲君之時,多少狂蜂浪蝶前赴後繼,恨不得巴著太子府的門檻不肯放,更有甚者,還想從我這裡打主意。」

    說到這裡,她顯得十分氣憤,道:「當初皇兄剛剛從莊國回來的時候,人人都避他如蛇蠍,就因為父皇不喜歡皇兄,還在背地裡傳些難聽的話,皇兄如今今非昔比,他們又都巴巴地湊過來,那些事情他們忘了,我可沒有忘記。」

    趙曳雪想起北湛初到莊國時,只帶著晏一一個侍衛,那時候長公主便說,這個昭國質子一看就是不受重視的,但凡被看重,又如何捨得讓他來敵國為質呢?

    北瀟瀟拉著她的手搖了搖,忐忑問道:「趙姐姐不會覺得我太壞了吧?」

    聞言,趙曳雪失笑:「怎麼會?」

    北瀟瀟鬆了一口氣,道:「那就好,我還怕你因為這個,對我有什麼不好的看法呢。」

    她說著,笑眯眯地道:「等皇兄回來,全盛京的人都會知道,他是為了你才去乾州打仗的,跟那個什麼劉玉容,沒有半點干係,讓她自己哭去吧。」

    第99章 只要北湛敗了,他就再也……

    消息果然是傳得最快的, 沒多久,盛京中人人皆知,劉尚書的嫡孫女兒劉玉容要做太子妃了, 傳起來有鼻子有眼,傳到最後, 都說聖旨都下來了,有官員向劉尚書道喜, 老尚書還一頭霧水,問道:「何喜之有啊?」

    那同僚笑道:「聽說劉大人要做皇親了,自然是喜事, 皇上不日就要下聖旨了。」

    聞言, 劉尚書大驚:「此事從何處傳起的, 我如何不知?」

    那人訝然, 劉尚書連忙細細詢問, 得知竟是毫無由來的風言,細究根據,也不知是何人所說, 何處傳開, 總之,現在整個盛京的人都知道,他們劉家就要出個太子妃了。

    這可是連皇上都未曾明示的事情, 如何能傳得這般沸沸揚揚?

    劉尚書大駭之下,拔腿就要往外走, 才走到一半,便見一名宮人迎過來,道:「劉大人且慢,皇上召見, 快隨奴才去吧。」

    劉尚書只得用袖子擦了額上的汗意,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跟著宮人往南書房而去。

    待通稟過後,劉尚書才入了殿內,安慶帝正坐在御案後,與幾位臣子說話,見了他來,便止住話頭。

    劉尚書連忙上前去,躬身行禮:「老臣見過皇上,皇上萬歲。」

    安慶帝擺了擺手,大約看他白髮蒼蒼,年紀大了,便命人賜了座,劉尚書謝了恩典,這才小心挨著那繡凳的邊沿坐了。

    安慶帝把手中的摺子合上,問道:「劉愛卿可知朕召你來,是為的什麼事情?」

    劉尚書正欲起身回話,卻被他擺手示意,只得又坐了回去,屁股下的凳子宛如燒紅的鐵似的,烙得他坐立不安,謹慎地道:「老臣不知,請皇上明示。」

    「嗯,明示,」安慶帝把摺子遞給內侍,道:「那你就看看這一封摺子吧。」

    聽了這話,劉尚書隱有不妙的預感,連忙起身雙手接過那一封奏摺,打開來細看,才看到一半,就覺得額上冷汗不止,抬起袖子擦了擦,才又繼續往下看。

    待看完摺子,劉尚書已是汗流浹背,撩起官袍就跪了下去,安慶帝沉聲道:「朕怎麼不知道,朕要下旨立你的嫡孫女為太子妃?」

    劉尚書忙道:「這都是誤會,老臣也不知啊,老臣從未有過這種大不敬的想法,都是旁人傳出來的風言風語,請皇上明鑑。」

    「不管是從你這裡傳出去,還是從誰那裡傳出去的,朕不關心,無論如何,」安慶帝叩了叩桌案,道:「太子離開盛京不久,才剛剛到乾州,朕絕不希望這些沒影的話傳到他的耳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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