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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8:22:08 作者: 未妝
    趙曳雪痛呼一聲,整個人拼命蜷縮起來,試圖掙開北湛的手,聲音裡帶著哭腔求道:「不要了,我不要治了!」

    北湛用一隻手按住她的小腿,另一隻手將她攬入懷中,輕聲安撫道:「不治了,不治了。」

    嘴上這樣說,沒等趙曳雪平復下來,他的手又順著小腿肚從上往下捋了一次,腳筋抽痛無比,趙曳雪哭得更厲害了,縮在他懷中,抽抽噎噎地罵道:「騙子,你騙人!」

    北湛嗯了一聲,道:「我是騙子。」

    他說著,手卻輕輕地捏了捏趙曳雪的小腿肚,問她道:「現在還疼嗎?」

    聞言,趙曳雪仔細感受了一下,小腿似乎真的不疼了,為防萬一,她還伸手去捏了一把,然後搖了搖頭,渾身頓時失了力氣,手足虛軟地往後倒去。

    北湛攬住她的腰,指腹慢慢地摩挲著懷中人的小腿,眉眼微垂,看見她額上的細密汗珠,不緊不慢地問道:「你躲在孤的書房裡,想做什麼?」

    他又用回孤了,那個高高在上的稱呼。

    趙曳雪輕輕地吸了吸鼻子,聲音里還帶著幾分哭腔:「沒想做什麼。」

    「沒想做什麼?」北湛重複了一遍,不信似地,手指順著小腿一點點往上,輕輕地撫摸著,口中卻淡淡地道:「孤的書房裡有不少機要文書,不是什麼人都能進的。」

    趙曳雪立即抬起頭,辯解道:「我沒有動你的文書。」

    北湛盯著她,那雙略深的菸灰色眸子在燭光下呈現出一種奇異的黑,不像濃墨,倒像是偏深藍的黑,如同破曉時分的天際,分外幽深。

    他道:「那你想做什麼?」

    他的指尖不知何時游到了她的膝蓋處,慢慢地摩挲,像是在把玩一塊溫潤的玉石,繭子帶來一陣細密的癢意。

    趙曳雪眨了眨眼,略微下垂的眼角讓她看起來十分真誠,無辜地道:「我沒有想做什麼。」

    北湛從鼻腔里輕輕哼了一聲,淡聲道:「孤不信,你一慣喜歡騙人,除非你讓孤搜一搜身。」

    趙曳雪抿起唇,面露幾分羞恥之色,為難道:「這、這不好……」

    北湛的手指停下,攬著她肩膀的手輕輕滑過,像一條魚一樣游到她的腰間,道:「這裡?」

    趙曳雪覺著癢,下意識縮了縮,道:「沒有。」

    那隻手又順著她的背往上,拂過肩胛,往右手臂下滑,袖管寬大,北湛的手從容地鑽了進去,緊緊貼著她的手臂,不屬於己身的熱度傳來,令趙曳雪忍不住戰慄,試圖抽出自己的手。

    卻被北湛按住,他微微俯身,在她耳邊低聲道:「這裡也沒有藏?」

    溫熱的氣息輕輕吐在耳廓處,趙曳雪輕輕抖了一下,一抹緋色自耳垂處浮現,迅速地蔓延至臉頰,她顫聲道:「沒、沒有。」

    「嗯,沒有。」

    北湛這才抽回手,慢條斯理地往另一邊游移,眼看就要鑽進左手袖管,趙曳雪忽然拉住他,求道:「我冷。」

    北湛的動作頓住,片刻後,他才終於鬆開手,放過了她,俯身拾起鞋襪,替她穿上,道:「下次夜裡,不許再亂跑。」

    趙曳雪點點頭,北湛頓了頓,又道:「倘若想去哪裡,也要帶著人在身邊,府里多湖,夜裡若是掉進去,恐怕都撈不起來了。」

    說話間,鞋襪已經穿好了,趙曳雪看了看書案,滿桌凌亂,一沓文書都掉到地上去了,她還想收拾,北湛道:「不必管它。」

    說完,便俯身將她抱了起來,出了書房,還未到中庭,便有幾個婢女提著燈自廊下過來,躬身垂首,向他們二人行禮,誰也沒敢多看一眼。

    北湛吩咐道:「去聽雪齋。」

    眾婢女提著燈引路,趙曳雪摟著北湛的脖子,感覺到他輕微的呼吸,伸手摸了摸袖管里的畫卷,心裡生出一絲絲遺憾來。

    和離書還掛在書房的牆上呢。

    第49章 做生意。

    趙曳雪被送回聽雪齋的時候, 幾乎所有的下人都知道了,紛紛出來迎,北湛抱著人往屋子裡走, 眾人看著眼前這一幕,誰也沒敢多說半個字, 只有玉茗嚇了一跳,連忙傻乎乎地追上去, 被曉煙及時拉住了,道:「別去。」

    玉茗急道:「主子的腿是不是受傷了啊?」

    看她那副不開竅的樣兒,曉煙恨鐵不成鋼, 勸道:「萬事有殿下在呢, 你現在去, 豈不是打擾了他們?」

    玉茗還是有些不放心, 曉煙寬慰道:「沒事的, 倘若有事,殿下肯定會叫大夫來給姑娘看的。」

    屋子裡,北湛把趙曳雪放在榻上, 看了她片刻, 問道:「還有哪裡不舒服?」

    趙曳雪搖搖頭,北湛又道:「孤之前說的話,都記住了?」

    趙曳雪十分乖順地道:「記下了。」

    北湛嗯了一聲, 卻沒有走,忽然問道:「雪奴呢?」

    趙曳雪愣了一下, 才反應過來,道:「它死了。」

    之前晏一說起,北湛從前也養過一隻貓,其實是與趙曳雪一起養的, 那貓兒通體雪白,蓬鬆如一團雪球,所以起了個名字叫雪奴。

    名字是北湛親自取的,故意戲弄趙曳雪,那時她還抗議了好久,但北湛一喚雪奴,那貓兒便躥出來,跟他挨挨蹭蹭,喵喵叫著求順毛,十分的不知檢點,久而久之,趙曳雪便也習慣了,如今時隔多年,再聽到這個名字,她竟覺得恍如隔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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