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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8:18:28 作者: 竹內亭光
    周志平又去洗澡了,他最受不得身體髒。他進來的時候,林寶珠坐在床上擦腳,她用擦腳布,低著頭很認真。周志平走過去坐在她旁邊,脫了鞋子拿著腳對著她:「給我也擦擦。」

    照嬌小姐來說,她給自己擦都是屈尊紆貴了,還給他服務?林寶珠不想理他,把擦腳布丟到床腳爬進床里去。

    周志平看她不配合,抓住她雪白的兩隻小腳,嬌小姐被抓住了兩隻腳,只能在床上像蟲子一樣扭著身體。她羞憤地要蹬周志平的胸膛,周志平卻握緊她的小腿,慢條斯理地問:「你擦是不擦?」

    林寶珠被抓了許久,周志平好像也耐心十足地握著她的小腿,等她妥協。她回頭狠狠地瞪了周志平一眼,卻發現他盯著自己的臀部看,目光直接。這樣的姿勢太過羞恥,她轉了下身體,不情願小聲道:「我給你擦就是了。」

    周志平聞言伸出兩隻腳對著她,嬌小姐感到羞恥,眼眶盈滿了淚水。她一邊拿擦腳布擦周志平的腳,一邊忍著眼淚,她不像大家閨秀,反而像個女奴似的服侍男人擦腳。他的腳比她大許多,她用手提著酸累,只好先擦乾淨底下,然後放在自己的大腿上擦。

    她還沒給自己的父母擦過腳呢,第一次居然給這個臭男人擦了。想著這些,她的眼淚忍不住掉下來,其中一滴滑過她小巧的下頜,滴在周志平的腳上。

    周志平看她低著頭,忽然下巴處掉下一滴眼淚來。他詫異地用手抬起她的臉來,看見她盈盈美目下淚珠掛在臉上,看上去可憐極了。

    看到他發現她哭了,她倔強地緊緊地閉上眼睛。周志平看她哭,摸了摸腦袋,居然有些不知所措:「你咋這麼愛哭呢,這就哭成這樣。」

    林寶珠扭頭不想讓他看自己,周志平嘟囔道:「這就哭了,大不了我以後不讓你擦腳了。」

    看她還是哭,他有些無奈,她的眼淚怎麼會這麼多:「你別哭了,大不了我給你擦一次,讓你賺回來。」

    看她不理他,周志平扳過她的臉,凶她:「我還娶了個小姐回家不成,你再哭,我就親你。」

    林寶珠聽到他這麼一說,趕緊止住了眼淚,她不要他親她。

    周志平看她收起眼淚,委屈地看著他。看著她梨花帶雨的小臉,他心裡好像被什麼碰了一下,他拿出指腹擦她的眼淚:「你是水做的人嗎,這就哭成這樣,你嫁給了我,服侍我是天經地義的。」

    林寶珠聽到這話,用拳頭打他,她力氣不大,打在他硬邦邦的胸膛上面像是在和他玩似的。他任她打,一邊笑:「娶了你真是我倒霉了,不伺候我還得伺候你。改天給你擦腳行不行,不許再哭。」

    被林寶珠這樣一鬧,周志平那些旖旎心思也沒了。他攬著林寶珠,吹熄了蠟燭。

    林寶珠還想掙扎,但是她掙脫不過,被窩裡很快被周志平暖得熱乎乎的,她迷迷糊糊想,就把他當個大暖爐子算了,便就這樣睡著了。

    第二天,林寶珠被周志平叫起來做早飯。周志平剛從院子裡練完拳,身上還帶著外面的冷,他把林寶珠的衣服扔給她,讓她起來。

    林寶珠在廚房裡面燃火做飯,已經有模有樣的。

    周志平沒想到她是真的學會了,雖然味道不算非常好吃,但是也還可以。

    他擦乾手,摸了摸她的腦袋,得意道:「我媳婦就是聰明,學什麼都一學就會。」

    吃完飯後周志平帶著紅紙要去找村里專門寫聯子的先生寫聯子,林寶珠看到拉住他:「給我試試。」

    周媽在旁邊看著,不說話,而周紅芳直接開口了:「我說嫂子,你一個小學畢業的,還能寫得比先生更好?」

    雖然上次她輸給了林寶珠,但是能刺到林寶珠的地方,她還是要來刺一刀。

    林寶珠根本沒看她一眼,輕描淡寫道:「要是不行,我出錢買紙,去寫聯子的先生那裡買一副。」

    周志平聽到周紅芳的話,沉下臉色:「紅芳,你嫂子的事情你少管。別再讓我聽到你編排你嫂子。」

    周紅芳不怕周媽,但是怕周志平,尤其是他當兵之後,威嚴越甚。她撇了撇嘴不說話了。

    林寶珠提起毛筆沾墨,在紅紙上提筆寫字。她非常小心翼翼,每個字都一筆一划地認真寫,不多時,就寫好了一副聯子。

    周紅芳探頭一看,這真是好字。工整美觀,清秀好看。旁邊有個人家經過周家,進來湊熱鬧看,也說寫得好。

    周志平看人夸林寶珠,得意道:「我媳婦寫的可是簪花小楷,好看是必然的。」

    聞言,林寶珠詫異地看了他一眼,他怎麼知道自己從小習的字帖是衛夫人的簪花小楷,莫非他還是個懂字的?

    她那裡知道,周志平不是懂字,而是聽了別人誇她字說的一嘴。他只記得人家誇她字好看,自己根本是個牛嚼牡丹的貨。

    村里那個大媽看到林寶珠的字尤為喜歡,也不想去村口找寫聯子的大爺寫了,花錢讓林寶珠給她寫上一副。

    林寶珠寫了一副後,周媽看著笑了笑:「老大媳婦可真是有能耐,還能得到這樣一個賺錢的方法,要不我們也在村子裡支個攤子,賣春聯。」

    林寶珠寫春聯只是為了好玩,並不是為了賺錢,她又不是為了賺錢要出去賣墨筆的人。

    她和周媽關係不好,甚至連和她說句話都不想,乾脆沒理周媽,繼續沾墨寫後門的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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