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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8:13:26 作者: 岫雲
    白湫應了聲,沒有繼續纏著追問,她翻過身去閉上眼睛,不斷寬慰自己,但凡有消息總是好的。

    既然是上古秘境,不管裡面有沒有鳳凰尾羽,一些稀世珍寶總不會少,屆時也許會有別的方法來救白瓊也未可知。

    因為關於鳳凰一族的信息實在太少,便是知道能尋,卻也難尋,一路上打探肯定是比一直被關在魔界的那個小院子裡來的有用。

    白湫是個很會自己勸自己的人,她遇到事情雖哭得厲害,恢復得也快,有時候用哭的方式便將那些負面的情緒完全發泄出去,不至於太傷身,不像有的人什麼情緒都憋在心裡,反而對身體更不好。

    她此時覺得有希望救白瓊,心裡的那塊大石頭便輕了些許,加上哭了這麼一番,本以為心事重睡不著的,等周圍一安靜下來,沒多久就跌入了黑甜的夢鄉。

    這一覺睡得似乎並不長,白湫動了動眼珠子,被耳邊嘈雜的聲音給吵醒,她睜開眼,便看見自己如今已不在青丘,而是到了一處像是船艙的地方。

    她掃了眼周圍,船艙不大,就一張窄窄的床榻,外加一張木桌,其餘什麼也沒有,那嘈雜的聲音不是從外邊傳來的,正是木桌上的茶壺茶杯碰撞發出的。

    這船似乎不太穩當,顛得茶杯亂顫,叮叮鐺鐺。

    白湫沒見著其餘人,便將身上的薄被掀開,沒有先往門口走,反倒是到了那扇沒被關緊的窗前。

    她以為一行人出發是走的水路,等透過窗縫看見外頭的時候,才發現他們並不是在水面上行駛,而是在空中。

    這是一艘「飛船」。

    因是夜晚,外頭的雲看得並不是很清晰,可是離星星和月亮卻很近很近。

    那一輪碩大的明月仿佛近在咫尺,手伸出去便能觸碰到一樣。

    白湫原本是打算關窗的,看見窗外的景色後,便放棄了之前的念頭,改為將窗戶朝外推開。

    好美啊。

    漫天星光閃爍,像是置身在浩瀚宇宙的星海之中。

    有生之年能看到這樣的景色,有種忘憂去煩之感。

    只是這夜景的確美,外頭的風也的確很大,將白湫的髮絲吹得亂舞,她正伸長手臂想將窗戶關起來,一股能夠將她整個人卷飛的風吹了進來,直接把人往外頭吸去。

    這會兒外頭傳來說話聲,應當是鄞塵的,「哪裡的窗戶沒關,船的速度減弱了!」

    說話間,白湫抓住窗框,急忙想將窗戶關上,但外頭的風像是在與她作對,儘管用了很大的力氣,那扇木窗卻還是呈現半開半合的模樣。

    白湫咬牙,不顧穩住自己的身形,雙手用力,準備將窗戶用蠻力關起來。

    在她雙手發麻,臉蛋更是被吹得難受之際,有人過來幫忙,二人合力終於將窗戶給關嚴實了。

    白湫揉了揉被風吹得僵硬的臉,扭頭看見來的是白落,道了聲謝。

    白落是個冷美人,一般沒什麼太大的表情,面對白湫的道謝,她像是被驚訝到,張了張嘴巴好久才說了句,「沒事。」

    從前白湫對白落態度很惡劣,二人很少心平氣和地待在一處,更不用說白湫還向她道謝,簡直像是天方夜譚。

    白落看過去,覺得白湫真的變了不少。

    她朝窗戶彈了個法術,桌上不斷搖晃的茶杯緩緩平靜下來,不再顛得撞來撞去。

    「我們去哪兒?」

    白湫睡了一覺,錯過很多,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到這艘船上來的,更加不知道接下來的計劃是什麼。

    白落頓了頓,道:「人界。」

    人界,也就是人間。

    見白湫不解,白落難得主動開口解釋,「盜走寶器的孔雀妖經常在魔族與人界兩處出現,魔君尋遍了魔界也沒有找到他的下落,那麼他很有可能是逃去了人界。」

    白湫瞭然,點了點頭,不曾想船身又是一陣晃動。

    她們的站位互相之間有些距離,中間隔著張桌子,船晃起來,二人不約而同選擇扶住桌子來保持平衡。

    「去人界要經過數個風口,可能會產生顛簸,都是正常的。」

    白湫說到底沒有白落見多識廣,原主修為不行,自然行動受限,加上又是個戀愛腦,一天到晚追著鄞塵跑,只在仙界晃蕩,壓根沒有到別的地方去過,這還是第一次去人界,好多事情都不懂。

    反觀白落,處事就更加穩重自如,她是在族長的精心培養下長大,和白湫的散養有著本質上的區別。

    等到這陣顛簸平靜下來,白湫這才隨著白落往船艙外走去。

    這艘船是個飛行法器,可大可小,但是只有一個船艙,正是白湫方才所睡的地方,外頭便是露天的一小塊地方。

    此時鄞塵正在整理被風吹得亂七八糟的頭髮,而一旁靠近艙門的地方,有個人正坐在搖椅上頭,一晃一晃,半點兒沒受影響。

    游封居然把搖椅也帶出來了!

    要論會享受,那還得是游封。

    不光如此,工具人黑鷹將院子裡的小茶几,茶壺和茶杯都一併打包,還給游封身上罩了個陣法,外頭不管晃得多厲害,或者多亂,游封依然不動如山。

    一直閉眼不說話的游封在聽見有人出來時,這才睜開眼朝白湫招了招手,順帶咳嗽兩聲,「夫人醒了?那該到為夫進去休息了。」

    說著他從搖椅上緩緩起身,瞧著那慢動作,真像是個病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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