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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8:13:26 作者: 岫雲
    游貉狼狽現身,頭髮亂七八糟,身上的衣服更是破破爛爛,碎成了一條一條的,叫人有些不忍直視。

    天帝抽了抽嘴角,忍住笑意,魔界的人粗俗不堪,沒想到審美也如此奇怪,把背上破了一個大洞的衣服穿在身上,算什麼?

    游稷自認魔界並不比仙界差到哪兒,想在天帝面前掙個臉,沒想到自家傻兒子先把他的臉給丟光了。

    「你怎麼穿成這樣!」布條裹身,兩點若隱若現的,像什麼樣子!

    難道魔界缺那一點點布料嗎?!

    游貉衝下來的時候只覺得背後發涼,並沒察覺到不妥,「幽坵山被劈了,魔獸暴動,我好不容易才脫身。」

    說著說著,游貉的聲音小了下去,因為被魔獸圍困好像顯得他很沒有本事。

    他看出遊稷面色不佳,也注意到了旁邊站著兩個身著白衣的仙界之人,餘光瞥見鄞塵的時候,他齜牙告狀,「父親,就是他將幽坵山劈了,我要將他劈了!」

    游貉手中的武器還沒拿出來,就被游稷舉起的巴掌給嚇了回去,「用你在這兒多嘴?趕緊給我滾回去換衣服。」

    游貉將恫嚇用的長牙收回去,在游稷目光所逼之下化作黑霧離開。

    天帝與游稷相視一眼,兩人很默契地將視線挪到不同的方向。

    同時在心中湧現一樣的想法:臉都被這小兔崽子給丟光了。

    因為氣氛太過尷尬,兩個曾經的敵人即便是現在有了短暫的和平,也沒太多話好聊。

    天帝很快離開,游稷自然沒有過多客套。

    送走外人,游稷臉上的笑容便消失不見,他獨自一人回到魔族的宮殿當中,看著鄞塵離開的方向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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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湫隨著步攆離開,沒用多久便回到了住的小院,魔童將人送達後便消失不見。

    游封的院落距離幽坵山很近,山塌了,小院倒沒受到什麼影響,還是那副樣子,不過光線略微好了點兒。

    白湫叉腰,見游封還歪在步攆上一動不動,她估猜這位懶癌晚期的「病人」其實健康得很,並不是真的昏迷,但戲還是要做全。

    誰知道暗處有沒有埋伏人盯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於是她思考片刻,伸出大拇指來,彎下腰慢慢朝游封的臉靠近。

    就在她的指甲快要落到游封人中上時,一隻手捏住了她的腕子,游封的眼睛緩緩睜開,用眼神詢問她,「你想幹嘛?」

    白湫看懂了,收回手訕訕道:「我聽說人昏迷的時候掐人中就行,所以……」

    游封伸了個懶腰,看起來一路上睡得不錯。

    白湫心裡知曉實情,面上露出驚喜的神情來,「看來你沒受傷,太好了。」

    游封從步攆上下來,扭了扭僵硬的脖子,「恩,沒受傷,早上起得早困了而已,這東西睡覺不舒服,下回還是得抬個轎子來比較好。」

    白湫:「……」

    美女無語,還有下回???

    游封躺回他自己的搖椅上,發出一聲滿足的喟嘆,搞得白湫眼饞得不行,但只能自己隨便找把椅子坐下。

    她在不算濃烈的光底下押了押腿,伸了伸手臂,繼而長長地嘆了口氣。

    命好苦。

    心好累。

    鄞塵尋仇真受罪。

    今兒個是被她逃過一劫,但原書男主是個心眼比芝麻還小的人,特別特別記仇,下次再遇著自己,肯定要把她大卸八塊,以解心頭之恨。

    她年輕的生命難道就要葬送在這種人手裡嗎?!

    白湫emo了,腦中想了好幾個方案都被她一一否定,就連抱游封大腿這種極端的想法她都有了。

    但想想自己這位夫君現在處於「病弱」狀態,是不會隨意為了她撕下偽裝的,於是只好作罷。

    現在,白湫只能期盼女主能夠趕緊和男主開啟愛情線,然後男主忙著談戀愛,就會忘記她這麼一號人,這樣她才能活得久一點兒。

    白湫托著下巴正覺得生無可戀,那邊游封懶懶開了口,「那人為何要殺你?」

    其實這種事兒,想瞞是瞞不住的,白湫便老實交代,將她怎麼把一袋濃情散全灑在鄞塵臉上的事給講了一遍。

    「你給他下藥?喜歡他?」游封睜開雙眼,沉甸甸的眼神落在白湫身上。

    白湫覺得這位好像是抓錯了重點,但還是扯了扯嘴角,「陰差陽錯,年少無知。」

    游封追問了一句,「現在呢?」

    白湫連忙擺手,「那自然是不喜歡了。」

    她聽到鄞塵兩個字都恨不得犯心臟病,怎麼可能再喜歡啊!原主的下場還不夠慘嗎?

    鄞塵那貨剛才想殺她的意圖還不夠明顯麼?

    她是有受虐傾向才會繼續喜歡這種人。

    游封閉眼將眼中的殺意掩藏起來。

    小狐狸是他一個人的,怎麼能喜歡別人呢?

    白湫喜歡誰,他便將那人給殺了,一勞永逸。

    二人不再繼續這個話題,各自休息。

    這日他們回來後,一個人都沒有到小院來,就是知道游封受傷的魔君,也沒派人來慰問一番。

    而游封早便習慣了這種待遇,壓根不放在心上,早早地爬上了床榻,不斷催促白湫熄燈上榻。

    白湫今日見到鄞塵,受到不小的驚嚇,晚上幾乎是一沾枕頭就睡了過去。

    這晚她的夢境中充滿了血腥,不是鄞塵提著劍刺向她的心臟,就是被他砍下手腳,將她做成人彘,總是萬分陰森恐怖,在白湫絕望想要逃跑的時候,突然看見了懶洋洋站在那兒的游封,她顧不得害怕,一下撲到了對方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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