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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31 20:50:42 作者: 空夢
    至少在鄒靈逸看來是這樣的。

    鄒靈逸也不是個很脆弱的人,他只是因為小時候沒得到過愛,在長大後以為憑自己的努力就能得到愛後,他固執的以為那份耀眼的能讓他驕傲的愛,就是他唯一能完整自己的愛,他偏執的認為那是他唯一的救贖,能讓他把所有的人踩在腳底下,包括他離異的父母,也會來跪舔他。

    他急於讓別人來成全他所有的欲望,而他臆想的所有事情,沒有一件實現。

    別人沒有他的羞辱而崩潰,他也並沒有因為自我感覺的高貴而變得高貴。

    倒是在他瘋狂執著的那幾年,他受夠了人間冷暖,也受夠了羞辱,也因羞辱而崩潰。

    他發出去的那些惡意就像無數把回頭箭,在幾年後,一把一把都射到了他的身上。

    那個時候的鄒靈逸是絕望的,沒人再包圍他,沒人救他,他歇斯底理的時候也只有那個在別人眼裡對他有所圖的老實人才願意哄他。

    可老實人那麼普通,哪怕只有他了,鄒靈逸也看不上他,他還是在作賤著老實人的情義。

    所以後來鄒靈逸要跟這個老實人結婚,他給留給他通訊號碼的王哲打去了他們之間唯一的一通電話,他問王哲,我答應他的求婚,有點像是在贖罪,這樣的婚能結嗎?

    鄒靈逸說完,就忐忑不安的等著王哲的回答,那個時候的他毫無自信。

    王哲在那邊當即就回他的話,在那邊問:「你在他身邊感覺到輕鬆嗎?」

    「輕鬆的。」

    「有安全感?」

    「有,他是唯一對我好的人。」

    「那就結呀,等什麼?他那個冤大頭比我這個冤大頭腦殼還大。」王哲在那邊笑著說。

    他把鄒靈逸逗笑了,鄒靈逸在這邊直流眼淚,邊哭邊笑:「我也是有一點幸運的是不是?」

    「那不是有一點,那是太幸運了,我就沒你這樣的幸運。」

    鄒靈逸覺得自己真是個俗人,他太喜歡王哲這樣跟他說話了,一個連王哲都說他幸運不如他的人,他應該自信起來。

    他知道王哲是在故意肯定他,那是一個一眼就能洞察別人情緒的人,鄒靈逸只親眼見過王哲兩次,卻一次比一次害怕王哲,他害怕看王哲那雙瞭然於心看著他的笑眼,就跟他沒穿衣服就站在王哲面前一樣讓鄒靈逸恐懼,羞怯。

    可他當時又「依賴」著王哲,因為這是一個唯一回過頭來還願意救他一次的有「權力」的人。

    而救贖到那次為止,鄒靈逸在王哲那得到了最後一次滿足,從此就再也沒有和王哲聯繫過了。

    他過得很幸福,所以,他克制著自己不找王哲的想法,後來成了順其自然的事實,他不需要一個有「權力」的人,來保證他人生的順遂,他可以憑他自己安全的,平淡的,有尊嚴的過他自己的生活。

    二十多年過去,他不再和王哲聯繫,他和丈夫早就心意相通,他也在這些年修補好了他自己,成為了一個自在又自洽的人,早就尋找到了自己生活的樂趣,他想起鍾復宇,也早就不再心如刀割,他在字裡行間尋找著王哲的消息,想看到王哲的骨灰會被怎麼處理。

    他想去送送王哲,哪怕跟在葬禮隊伍後面走一段也行,他想給王哲送去一束花。

    新聞並沒有說王哲會如何下葬,小區業主群里還有一些反對王哲的人,說王哲惡毒,用死設計當局無法解剖鍾復宇的屍體,這把鄒靈逸氣得夠嗆,抓著自己腦袋上的頭髮就要去找家裡的高爾夫球棒去跟人單挑。

    他甚至出了門,但還是被丈夫攔了回來。

    「老實人」跟他說:「走,帶你去王家外面聲援王系一派的人去,你要不要製作一個口號?」

    「要!」

    當天,鄒靈逸扛著他親手製作的幅條,頭上還綁了一塊「王哲必勝」的紅布,打了飛車,去了王家外面,為死去的王哲搖旗吶喊。

    他希望王哲得償所願。

    而前男友,已成為了他回憶里的一粒沙,想起還是會膈得他疼,讓他隱隱不自在,但更多的是釋懷。

    那是他瘋狂愛過的男人,他在這個世界上最恨的男人。

    可這個人帶來了一個人,慷慨地在鄒靈逸的重生路上,落下了重要的一筆。

    歲月無情,而人有愛。

    人間因人而值得,王哲必勝。

    PS:後天還有一個前男友二的番外,本文算是完全結束了。

    謝謝同學們的觀看,希望你們能喜歡,再次感謝讚賞的同學們,感謝你們的慷慨,感謝你們的支持。

    第53章 《情毀愛亡》番外之前男友二(番外完)

    范凱在很長一段時間裡,非常的憎恨王哲。

    他把范家家道中落的原因全部歸罪給了王哲,哪怕家中世伯跟他說,對范家趕盡殺絕的是鍾復宇,但范凱聽不進去,他覺得一切都是王哲的錯。

    家中父母叔伯的職位沒了,他的公司沒了,他甚至想過通過找人的方式,去暗殺王哲,他也這麼做了,但被家中伯父攔了下來。

    接下來有兩年,他一蹶不振,整日酗酒度日,直到他父親的自殺震醒了他,他變賣家產,帶著一家老少二十餘人,離開了祖國,去了他國東山再起。

    他有一大家子要養,再次站起來的他,心狠手辣,很快就在他國站穩了腳跟,但等到家裡人再各有歸宿,十餘年已過去,他從被稱為青年人的三旬年紀,走到了四旬有餘的青壯年的年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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