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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7:51:39 作者: 只今
    這籃子裡裝的是什麼?包裹得好嚴實。」蘇好意指著那籃子問。

    「是奇園的果子,我們公子昨日去菰耘居士那裡拜訪,便帶了些回來。因昨日回來的晚,所以今早叫小人給您送過來。」

    「師兄這些日子都好吧?」蘇好意叫墨童坐下,隨口問他司馬蘭台的近況。

    「我們公子這幾日免不掉有些應酬,因為都是至親人家,實在不能推脫。」墨童說道:「這次派小的來,除了把這果子給您送來,還是要知會您一聲。後日可到這紙上寫的地方去,要您去見一個重要的人。」

    說著把一封信遞了上來,信皮未封,上面也沒寫字,蘇好意接過來也沒忙著看。

    「你再等上一會兒,他們後廚正做點心呢。你也知道我們這地方和別家不同,早飯和午飯常常並在一起吃了。一會兒新做的點心出來,你帶些回去。」蘇好意特意留墨瞳。

    「蘇公子惦記著我們公子,真是有心了,小的必定好好的把點心送到公子面前。」墨童忙說。

    「你誤會了,這點心不是給他的,是要你拿回家去給你家裡人吃的。師兄回了府,什麼樣的東西沒有?偏巴巴地的吃我家這不上數的點心不成?一會兒我另有東西稍給他就是了。」蘇好意笑著說。

    「蘇公子這樣真是折煞小人了,」墨童多少有些惶恐:「叫公子知道了可了不得。」

    墨童是清楚司馬蘭台脾氣的,更清楚蘇好意在他心裡的地位。這點心雖然不起眼,別說只是楚腰館的,就是宮裡的御膳,他家公子還未見得看一眼呢。

    可關鍵這東西是從誰手裡送出去的,又是送給了誰。

    只要是蘇好意給的,哪片是片樹葉兒,司馬蘭台也必定小心地放起來,又何況是這點心呢?

    「你也未免太小心了,難道這點東西我也做不了主了嗎?」蘇好意看出墨童的顧慮:「拋開別的不說,單是你我也算得上是熟人了。平日裡你也沒少照顧我,不過是幾包點心,也算是我的一點兒心意。你家的長輩也是我的長輩,你就不必客氣了。師兄若是知道了,也必定不會責怪你的。」

    然後蘇好意便叫小三子把墨童領到樓下去吃點心。

    她則打開司馬蘭台給她的信,上頭說讓她後日到某某處去見玉如璧。

    司馬蘭台已然和衣旭商量好了,找了個隱蔽之處讓蘇好意和玉如璧見面。

    後面又附上一行小字,要蘇好意見了玉如璧之後,可到蘭台醫館去找他。

    不過薄薄一張信紙,寥寥數語,也沒什麼濃情蜜意的肉麻話,可蘇好意卻覺得心裡甜絲絲的。

    不經意間一抬頭,看見鏡子裡的自己一副小女兒情態,簡直陌生得很。

    蘇好意對著鏡子看了半天,忽然嘆息一聲,說道:「情之一字可真是害人不淺,把人變得都不像自己了。」

    可變的又何止是自己,司馬蘭台又何嘗不是呢?

    那樣神仙般的人物還不是為了自己落入凡塵。

    蘇好意想了想,還是決定給司馬蘭台寫上一封回信。

    雖然兩個人也不過只是三五天沒見,可彼此都想念得不得了。

    哪怕一時不能見面,能看到自己寫的信多少也是一種安慰。

    蘇好意寫了信,等墨幹了才將信紙小心地折了起來,然後放進司馬蘭台的那隻信封里。

    等墨童走了以後,蘇好意也無心再睡了,聞著樓下飄上來的點心香味不禁有些餓了。

    摸著肚子下樓,恰好遇見了吳涯先生,他這些日子隔三差五的便在楚腰館留宿。

    「先生這麼早就起了,怎麼不多睡一會兒?」蘇好意笑著問。

    「年紀大了,沒有那麼多的覺要睡啦。」吳涯先生笑呵呵的說:「我昨日在衛王府還見了蘭台公子,真是風姿如玉,令人傾倒啊!」

    「先生總是這樣,見到美人美物總是要品評一番。」蘇好意笑道。

    「那是自然人生天地間難道不是為了觀賞這些而來的麼?」吳涯先生笑呵呵的說:「說實話,能入老朽法眼的並不多,你和蘭台公子是一對兒,頂頂的般配。再者就是衣家公子和玉小姐了。」

    吳涯先生這話讓蘇好意很是意外,要知道衣旭這人本心雖然十分好,可外貌著實有些令人難以恭維。

    玉如璧是京城第一美人兒,這是人盡皆知的事情。

    吳涯先生看出蘇好意的疑惑,說道:「金風玉露兩相和自然是好的,可還有一種美便是憨瓜配嬌花,亦是別樣的登對。」

    第460章 來時匆匆去匆匆

    正是越來越冷的時候,因此,雖然天晴,可也一樣凍得人伸不出手去。

    蘇好意今天起得很早,連飯都沒顧得上吃就出門去了。

    她手裡提了個包裹,用一件灰鼠斗篷把自己從頭到腳裹得嚴嚴實實。

    中間換了兩次車,來到了城西的一處珠寶行。不知是何人所有,但很隱蔽。

    蘇好意從前並不知道還有這麼個地方,看上去不大不小,頗有幾分慘澹經營的意味。

    進門前,蘇好意特意把兜帽往下拽了拽,遮住了自己的大半張臉,這個樣子讓人看不出她的性別。

    門上掛著厚重的帘子,蘇好意有些費力地走進屋。

    只見櫃檯里坐著個五十上下年紀的人,似乎在那裡打瞌睡,兩手放在袖筒里,頭垂得很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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