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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7:51:39 作者: 只今
說著順勢捏了捏蘇好意的手腕,只有薄薄的一層肉。
「這燕窩你不拘交給誰燉都好,為什麼非得親自動手?」蘇好意把臉擱在他的手心裡。
那么小巧的一張臉,眉眼精緻得難描難畫,司馬蘭台忍不住湊過去,在她的額上親了親。
「你就是應該多吃些,等回到京城,眾人見你瘦了,一定怪我沒有照顧好你。」其實不用別人說,司馬蘭台自己就已經心疼得夠嗆。
蘇好意的確比以前輕減了,可並沒有變醜,反倒更顯得風流裊娜。
腰肢細弱得如同柔柳,下頜尖尖的,妖媚橫生。
「這算什麼,回京城的路上還得走一兩個月,一路吃吃喝喝的就養胖了。」蘇好意絲毫也不擔心這個。
「燕窩好了,吃了吧。」司馬蘭台把燕窩放進一隻素白蓋碗裡端給蘇好意:「吃完了再講話。」
蘇好意便拿了金銀錯的小羹匙吃燕窩,吃了兩口,便停下來說:「為什麼你燉的燕窩比別人燉的都好吃呢?」
「哪裡有什麼區別,不過都是一樣的法子。」司馬蘭台把蘇好意額前的一縷頭髮順到耳後。
蘇好意看著司馬蘭台,眼尾彎彎的含著笑意:「別人再怎樣也不及你燉的燕窩有情有義啊!」
這話從她的嘴裡說出來,既像是誇讚,又像是引誘。
司馬蘭台忍不住吞了吞口水,這個哄人精,大約是從娘胎里就開始修煉勾魂術了。
蘇好意吃完了燕窩雨依舊未停,她每天都要睡個回籠覺的,今天也不例外。
用溫水漱了口又躺了回去,把頭在枕頭上蹭了蹭,忽然想起正事來,說道:「也不知他們審訊得怎麼樣了,可有了結果沒有?」
司馬蘭台聽了就說:「吃過早飯我去看看。」
只是還沒到早飯的時候便有人來請他們去禁室,蘇好意和司馬蘭台一聽就知道有事。
顧不得多問,連忙穿戴整齊出了門。
這時,天上還飄著細雨,又濕又冷。
蘇好意出門時穿的是夾袍,依舊覺得袖底一個勁兒的進涼風。
到了禁室,幾位夫子都在那裡了,個個面色凝重。
「發生了什麼事?」司馬蘭台向幾位夫子問請過安後問。
「今日凌晨斷鴻服毒自盡了。」疏桐夫子眉間的川字紋仿佛一夜之間加深了許多:「明明關押他的時候已經仔仔細細的搜過身了。」
他們不可能不做防範,甚至為了安全起見,把斷鴻身上的衣服都換過了。
「看守他的人只是轉了個身,」泊雲夫子也很無奈:「他就把毒藥服下去了。」
仙源山的人都是解毒高手,斷鴻自然是深知的,所以他服的毒是一般人都解不了的。
「後來我們才發現,是他躺的那張床的床柱夾縫裡被提前放了毒藥。」疏桐父子無奈的搖頭:「誰會想到他提前就已經在這屋子裡藏了毒藥呢?」
「夫子您不必過於自責,有千年做賊的,沒有千年防賊的。他必定是早就料到會有事情敗露的一天,為求速死,提前在那裡放了一包毒藥。」蘇好意道:「可見他早就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
「雖然已經確定他的確犯了罪,可有很多細情還沒有問清楚。」青鸞夫子多少有些不甘心:「包括那個假花芽的身份和下落,他一死多少線索都斷了。」
蘇好意和司馬蘭台站在門口朝裡頭看了看,只見斷鴻的屍身直挺挺地躺在木板床上,七竅淌出來的血已經幹了。
「事已至此,也沒有別的辦法。」泊雲夫子長嘆一聲道:「暫且將他的屍體移到空屋裡去,待天晴之後燒化了吧!」
斷鴻大約四十年前到仙源山學醫,他求學刻苦,不苟言笑,很少離開仙源山。
也不曾聽說他娶妻生子,平時里也常常獨來獨往。
後來便留在山上做了夫子,這一做就是二十年。
眾位夫子和他共事,卻不曾料到他居然是個披著人皮的惡鬼。
如果不是這一次,蘇好意他們設了陷阱把他抓住。眾人還不知要到什麼時候才能看清他的真面目。
從禁室離開的時候,雨終於不再下了,但風卻更冷了。
蘇好意多少有些瑟縮,望著灰濛濛的天,心中五味雜陳。
「在想什麼?」司馬蘭台輕聲問她:「可是覺得不甘心嗎?」
蘇好意緩緩搖了搖頭,說道:「我只是想著斷鴻的一生,為了得到那部醫書和寶藏,每日活得處心積慮,遮遮掩掩。只怕從未有一天是快樂的,他有沒有問過自己這樣做究竟值不值得呢?」
司馬蘭台沒說話,因為這個問題除了斷鴻自己,沒有人能給出答案。
他只是牽起了蘇好意的手,帶著她一起往前走去:「也許每個人都有勢在必得的東西,得不到就會生不如死。」
「那你有嗎?」蘇好意問他:「你勢在必得的是什麼?」
司馬蘭台沒回答,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那一眼包含了千言萬語,蘇好意自然明了。
第441章 又是一場驚天變
仙源山又變得壓抑起來。
斷鴻從人人尊敬的夫子變成了修習邪術、殺害同門的惡魔。
山上的眾人當然不知道蘇好意和他之間的恩怨,只是知道當初的事另有隱情,而真兇並不只是那個假花芽,還有斷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