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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7:51:39 作者: 只今
    「跟著你討飯我都不覺得苦,」蘇好意從後面抱住司馬蘭台的腰:「我多吃幾頓就能恢復了,用不著特意補。」

    之前她一心尋死,所以根本不顧及身體。

    如今大不一樣,她得好好活下去。

    這次的經歷讓她明白,她和司馬蘭台若失去了彼此都無法獨活,所以就算為了他,也要好好保重自己。

    「不知能不能在你生日的時候趕回去,」蘇好意望著洞口被風吹的嘩嘩作響的藤蔓葉子說:「夫子們大約都以為咱們兩個已經不在了。」

    「今日應該二十二三的樣子,」司馬蘭台估計道:「再養個五七天就差不多了。順利的話應該能趕回去,也免得夫子他們惦念。」

    蘇好意嘗了一口菌子,咂嘴道:「真好吃,你快嘗嘗。」

    「你先吃,我再多烤些。」司馬蘭台摸摸蘇好意的頭:「不是早就喊餓?快吃吧!」

    午後天陰起來,雷聲轟隆隆由遠及近。

    沒一會兒就下起了雨。

    山裡的天氣就是這樣,一日三變。

    蘇好意吃飽了,聽著雨聲就犯困。哈欠連天,眯著眼睛前後搖晃。

    司馬蘭台讓她枕著衣服捲成的枕頭睡,怕她冷,又往火堆里添了兩根乾柴。

    第410章 情意繾綣盟百年

    日影西落,晚霞鋪滿了半個天。

    山中日月悠長又倏忽,一日似百年,百年如一日。

    蘇好意坐在那裡,手裡托著件衣裳,是司馬蘭台的。

    上頭有個破洞,她已經盯了好半天了。

    「把這衣裳包起來吧!」司馬蘭台在旁邊說:「過來吃飯,今夜要早睡,明日還要早起。」

    蘇好意不起來,坐在那兒嘆氣:「唉,可惜沒帶針線,要不然就能給你補補了。」

    司馬蘭台伸手拿過衣裳,疊好了放進包袱里,一邊問她:「你會做針線嗎?」

    蘇好意臉一紅,咕噥道:「那有什麼難的,不過是縫了這邊縫那邊。」

    司馬蘭台伸手扭了她的臉一下說道:「不會便不會,我又不嫌棄。」

    他當然知道蘇好意自幼被當做男孩兒養,不會針指女紅。

    蘇好意聽他這麼說,心裡不知怎麼的有些不舒服,可又發不出來。

    自己悶了一會兒,不甘心地說:「那東西有什麼難,我的手指又不是棒槌。」

    她的手指修長纖細,應該是一雙巧手。

    恨不得現在手邊就有針線,立馬做給司馬蘭台看。

    這邊司馬蘭台又催她:「快過來吃飯,涼了發柴不中吃。」

    蘇好意腹誹道:「吃吃吃,整天價就知道讓人吃。」

    不情不願地過去,又聞著的確怪香的。

    司馬蘭台把烤好的兔肉最好的地方都給她。

    蘇好意先不吃,問他:「你確定身上的瘟疫已經好了嗎?」

    司馬蘭台點頭:「無事了。」

    蘇好意道:「那你如今可想明白病癒的原因了嗎?」

    司馬蘭台搖頭,他病癒得太蹊蹺,只能歸結為奇蹟。

    蘇好意又說:「不知道我之前丟的錢袋還能不能找到,要是能找到最好了,可以買牲口還能買吃的。」

    他們兩個儲備下的食物,最多支持三四天,出了深山還有好長一段路沒有人煙,討飯怕都沒處討去。

    司馬蘭台卻說:「你不要操心這些,先吃東西吧。」

    蘇好意道:「不操心怎麼成,你是管這些俗務的人麼?」

    吃完了飯,蘇好意一邊擦手一邊說:「不知青鸞夫子和衛師兄他們怎樣了,還有那些故去的師兄可安置了未?說不定也給咱們兩個立了靈牌。」

    「若按你之前所說,知州用了那樣的手段,瘟疫應該是止住了。」司馬蘭台把蘇好意用完的手帕拿過去說。

    「那知州深怕烏紗不保,恨不得請來大羅金仙把你治好,」蘇好意撇嘴道:「你這番回去定然把他高興壞了。」

    「官場上的事我從不過問,」司馬蘭台道:「他的得失自有吏部的人來核實。」

    「那不是撞到東升他爹手裡了,」蘇好意拍手笑道:「不如我去敲詐敲詐那老傢伙,看他願意出多少錢賄賂。」

    「當心把你抓起來,」司馬蘭台嚇唬她:「不許亂動歪念頭。」

    蘇好意拉著他手笑道:「怕什麼,把我抓進去不是還有你去救麼!你可是為了我闖過好幾次大牢的,不信他們敢動我。」

    「還是平平安安的好,」司馬蘭台摟住她的腰說:「別叫我擔驚受怕。」

    「不好玩兒嗎?」蘇好意反問:「你不覺得那樣怪威風的?」

    「有什麼威風,我每次都嚇個半死。」司馬蘭台打她的屁股。

    蘇好意扭了扭,拿了根細樹枝去撥火,一邊說:「我回去了先要好好玩兒半個月,你不許逼著我讀書寫字。」

    「好,」司馬蘭台都應下:「只要你高興就好。」

    「我這番也算是遭遇了磨難,想必再回去夫子和師兄弟們定然都要高看我一眼了。」蘇好意道。

    「他們本來就不曾輕視你。」司馬蘭台愛惜地看著她。

    這麼玲瓏體貼又有趣的人,世間能有幾個。

    「不如咱們半夜回去嚇嚇他們!」蘇好意忽然興起促狹的念頭:「反正他們也以為咱們死了。」

    「胡鬧,」司馬蘭台才不助著她:「你不怕丹鳳夫子賞你幾拐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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