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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7:51:39 作者: 只今
於是向那人要了一籃,當然,不是白拿的。
她把這籃荸薺拿到了丹鳳夫子的院子裡,因為這裡有小風爐和銀銚子,她想自己煮來吃。
剛進院,司馬蘭台就尋了過來,主動幫她削荸薺。
蘇好意看著司馬蘭台,心裡頭開出一朵又一朵的花來。
司馬蘭台的眼睛不是很大,但很長,睫毛濃密,眼仁又黑又亮。長眉入鬢,不寬不窄,這樣的眉眼讓他看起來格外深情。
只是眼眸低垂的時候就遮住了所有心思,讓人捉摸不透。
他的鼻子很高,鼻樑直得仿佛墨線彈出來的。
蘇好意一直覺司馬蘭台的鼻子是他臉上最顯貴氣的地方。
如果不是鼻子如此硬挺,他的面相當然不至於變醜,卻多半會顯得陰柔。
因為司馬蘭台的膚色白皙,唇瓣潤澤,唇線清晰,色澤粉嫩粉嫩的。
只是他平時喜歡把嘴抿著,但情動的時候就會不自覺地微張,蘇好意見識過好多次,每次都被迷得神魂顛倒。
咳咳……蘇好意偷偷咽了口口水,把心思往回收了收,但視線卻沒收回來,依舊盯著司馬蘭台。
司馬蘭台十分專注,並沒有察覺蘇好意在看自己。
他是第一次做這活,但做得有模有樣。
只因他既有耐心又聰明,況且這又不是什麼精細活,他也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書呆子。
果然好看的人做什麼都好看,削個荸薺都美不勝收。
蘇好意看過許多美人,男的女的都有。
也看過許多美人畫像,撫琴的、作畫的、騎馬的、看書的。
甚至逗貓逗狗逗鸚鵡,賞月花賞懸崖。
可就沒見過削荸薺的美人圖,要是吳涯先生在就好了,可以讓他將眼前的情形臨摹下來。
她必要掛在床頭,天天睡前看一遍,睡醒了再看一遍。
公子如玉,公子無雙。這樣美好的人偏偏是自己的,想想就開心。
因此還沒吃到冰糖荸薺,蘇好意心裡就已經甜滋滋的了。
「我來放,你躲遠些。」司馬蘭台削好了荸薺,一個個放到鍋里去。
「這東西不能久煮,否則就不脆了。」蘇好意在一旁說:「我喜歡放涼了吃。」
「知道了,你若累就到屋裡去躺一躺,一會兒墨童把晚飯送到這邊來,」司馬蘭台揉了揉蘇好意的後腦:「如果餓了就先吃塊點心。」
蘇好意湊過去在司馬蘭台臉上啄了一口,在被拉回去之前笑著跑遠了。
她中午沒睡,躺下去就睡著了。
等司馬蘭台進來叫她吃飯,見她睡得香就有些不忍心叫醒。
蘇好意感應到有人,但她睡得迷迷糊糊的,恍惚間還是在楚腰館的情形,似醒非醒地咿唔了兩聲。
司馬蘭台伸手去摸她的臉,蘇好意也把手挨到司馬蘭台臉上來,捏了捏說:「吉星,你的臉怎麼變硬了?」
司馬蘭台聽她認錯人,忍不住吃醋,就勢咬住了她的手。
當然不可能真的咬,只是用牙叼著,但又不鬆開。
蘇好意的眼睛還閉著,含糊地訓斥道:「吉星,你怎麼變狗了?」
她因躺在那裡,領口有些鬆散,脖子修長纖細,頸窩凹下去,隱隱能看到鎖骨。
司馬蘭台便鬆開蘇好意的手指,把臉埋在她的頸項處,痴迷地嗅那宜人的體香。
蘇好意被他鬧得睡不著,笑罵道:「蘭台公子,求求你做個人吧!不知道還以為你被狗附體了。」
司馬蘭台伸手在蘇好意腰上掐了一把,她的腰異常的軟,又細,像條蛇。
蘇好意哼了一聲,本能地躲閃,卻被司馬蘭台禁錮住了,躲不開。
「我錯了,錯了,」蘇好意服軟求饒:「師兄饒了我吧!」
司馬蘭台不抬頭,只是稍稍放鬆一些,說道:「你好好叫我一聲,就放了你。」
蘇好意忍不住笑,司馬蘭台向她索要愛稱已經不是一回兩回了,蘇好意一直敷衍著,不肯好好地叫一聲。
「那你先叫我,」蘇好意討價還價:「我先聽聽。」
「你喜歡我叫你什麼?」司馬蘭台撐起上身,認真地看著蘇好意:「八郎?好意,還是念卿?」
「你喜歡怎麼叫?」蘇好意反問他:「你一個人的時候叫我什麼就叫我什麼。」
司馬蘭台的臉微微紅了,但沒有迴避,說道:「我在心裡叫你哄人精、討債鬼,尤其是想要抱你親你卻不能的時候。」
蘇好意的臉也紅了,被司馬蘭台灼灼的目光盯著,竟不敢看回去,把臉偏向了一邊,小聲說道:「我在心裡只叫你哥哥、或是蘭哥兒。」
她聲音低低的,就在司馬蘭台耳邊,明明不是什麼肉麻的字眼,司馬蘭台還是聽得心口發燙。
捧住她的臉親了又親,才說:「墨童把飯菜送來了,還帶了一壺酒。荸薺也涼了,你嘗嘗看好不好吃。」
「我覺得讓你做這樣的事好罪過,」蘇好意坐起了身說:「我這麼作孽,將來會被天打雷劈的。」
司馬蘭台捂住她的嘴,不許她胡說:「一切都是我心甘情願,又不關你的事。倘若將來咱們兩個四海為家,飲食起居少不得要自己動手,也別有一番樂趣。」
蘇好意聽他這麼說,心裡又安慰又難過。
不過,這終究是以後的事,誰能料的准呢?蘇好意不喜歡做太長遠的打算,因為計劃永遠都沒有變化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