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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7:51:39 作者: 只今
老丈聽了有些為難,說道:「這裡頭……坐的是我的小孫子。」
他雖然如此說,眼神卻有些猶疑。
「能讓再下看一眼麼?」司馬蘭台當然不能就這麼輕輕放過。
「這位公子,莫非你是官差嗎?」老丈問。
「不是,在下只是在尋找任性出走的弟弟。」司馬蘭台道。
「原來如此,」老丈恍然大悟,怪道僱車的小公子非要他那麼說呢!
司馬蘭台上前挑開車簾,車裡坐的果然是蘇好意。
「下來。」司馬蘭台看到是她終於鬆了口氣。
三天前知道蘇好意下山去,他立刻就下了山。
準備自己駕車找蘇好意,可山下養馬的卻說這些天那些馬都病了,根本走不了。
司馬蘭台便步行幾十里,到鎮子上買了馬。
往京城去的路有好幾條,司馬蘭台已經在前兩條路上分別追了上百里,沒有找到蘇好意才又改走的這一條。
蘇好意有些不甘地下了車,司馬蘭台同往日相比狼狽許多,顯然四處奔波,吃不好也睡不好,甚至衣裳都沒換。
司馬蘭台給了趕車的老丈一錠銀子,老人很是惶恐,這錠銀子都夠買一輛好馬車的了。
「這個就算車費了,您回去吧。」司馬蘭台道。
「這……公子給的也太多了。」老丈只覺得這銀子有些燙手。
「你回去吧,老人家。」蘇好意不願讓人為難:「他給你就收著。」
等老丈走了,蘇好意也不看司馬蘭台,垂著眼道:「公子攔住我做什麼?」
她既決意離開仙源山,便連師兄也不叫了。
「我只想要一個解釋的機會,」司馬蘭台低聲懇求:「你聽我說完,若依舊覺得不可原諒,我絕不再阻攔。可好?」
蘇好意知道,如果不叫他說,自己就別想走。
於是就說:「好,你說我聽著。」
「這裡說話不方便,我們到那邊去吧。」這裡畢竟是路上,偶爾會有人經過,不是說話的地方。司馬蘭台便提議到那邊竹林里的涼亭去。
這涼亭也不知什麼時候建的,有些破舊。
平日裡也沒人打掃,雖然不髒,但堆積了許多枯葉落花,石凳上也落了灰。
司馬蘭台用手帕撲在上面才讓蘇好意坐下,他自己則蹲在蘇好意面前。
蘇好意覺得不自在,把臉偏向一邊。
「我最想要說的就是我心裡自始至終只有一個你,絕沒有第二個人。」司馬蘭台緊盯著蘇好意的臉開了口:「我知道你不信,總覺得我和卓雲心之間有什麼。其實也只是我們自幼相識,她在醫術上十分有靈性,我們便約定每三年將各自所學的醫術交換,互相增益。越溪谷在治療心疾上造詣尤高,我母親自幼便患有心疾,沉疴難療,亦是我的一樁大心事。
況且在遇見你之後,我就更想將母親的病醫好。這樣以後我不能在她身邊侍奉,也可以放心些。」
聽到這裡,蘇好意的心便有些許活動了。
她知道自己的身份與司馬蘭台極不般配,兩個人在一起多半不能為世俗所容。
司馬蘭台考慮到了這點,先是有長久打算的。
「我與卓雲心至多算是朋友,她如今又遇到了難事請我幫忙,我稟明了師父,但卻沒有對你說。不是信不過你,只是因為事情兇險,情況又不明朗,怕你知道了對你不利,所以就瞞著沒說。」
「那如今能說了嗎?」蘇好意問。
「你想知道我說就是。」司馬蘭台道:「之前都是我考慮不周,自認為是為了你好,一直隱瞞。」
「我並不想刺探秘密,可如果我不知道具體情由,怕會因此看不清你的心。」蘇好意慎重考慮了一會兒道:「我不願患得患失,疑神疑鬼,希望你能明白。」
「我明白,」司馬蘭台終於見到了曙光,沒有什麼比兩個人彼此信任沒有隔閡更重要的事了。
「卓雲心的生父是花顏夫子。」司馬蘭台剛一開口,蘇好意就嚇了一跳。
「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司馬蘭台自然知道她的驚嚇從何而來:「我之前也不知,是卓雲心告訴我後才知道的。她問我花顏夫子去了哪裡?我反問她知道多少。
她說她與花顏原本一直保持著書信往來,但從去年就斷了聯繫。
去年的某天她夢見花顏,在夢裡花顏已經死了。
那天恰是花顏夫子失蹤的日子。
大家都以為花顏是仙源山的叛徒,可她卻認為花顏夫子是被冤枉的。
她把可疑之處同我說了,我覺得她說的有道理,又問她為什麼不向山上的夫子反映。
她說花顏既然是被人陷害的,那陷害他的人一定在山上。如果貿然說出來,只會打草驚蛇。
那天夜裡,她來找我,說做了噩夢。就是夢見了花顏夫子的藏屍之處,讓我和她去查找。
我便同她去了,果然找到了。」
「在哪裡?」蘇好意聽了十分震驚,她從沒想過事情會是這個樣子。
他們都以為花顏下山去了,卻不想他已經死了,並且屍體一直就在仙源山。
「我們是在敬賢室找到花顏夫子屍體的,」司馬蘭台道:「那裡的確是個藏屍的好地方。」
敬賢室本來就是藏屍體用的,而且不常有人去。
兇手的心思極其細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