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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7:51:39 作者: 只今
    「蘇八郎,你也不必過於憂慮。到了自省齋可以好好想想,還有什麼有用的線索能告知夫子們。」花顏夫子又提醒蘇好意:「如果想到了就告訴看管你的人,畢竟查清真相才是最終目的。」

    「多謝夫子提醒,弟子謹記。」蘇好意知道,到了這個時候自己越得穩住才行,又何況,她也的確需要一個安靜的地方,把事情從頭到尾好好地想一想。

    「師兄,你回青蕪院去吧!不用擔心我。相信夫子們一定會把事情查清,告慰孫師兄的在天之靈。」蘇好意走到司馬蘭台面前說,一邊伸出手,輕輕捏了捏他的手背。

    她當然知道在夫子們面前最好不要和司馬來還有什麼親密的舉動,可是馬蘭台眼底的擔憂,讓她無法罔顧。

    「自己當心。」司馬蘭台恨不能替她,卻還要拼命克制自己,儘量表現得冷靜得體。

    關心則亂,自古如是。

    蘇好意被帶去了自省齋。

    這裡也算是仙源山的禁地之一。

    雖然名齋,卻是一處院落,灰磚黛瓦,冷冷清清。

    進門一溜房舍,跟寺廟中的僧舍差不多,每間屋子都小小的,只有門沒有窗。

    院子裡的花木比外頭的稀疏,牆卻很高。蘇好意一進來就覺得壓抑,難怪沒人願意來。

    不過這裡常年沒人進來,仙源山的弟子們都比較自覺,小錯都很少翻,更何況是大錯。

    蘇好意沒問,卻也知道,自己一定是為數不多被關到這裡的人。

    負責看守她的人隨便打開了一間屋門,屋子裡只有一張床,上面有一隻枕頭,一張薄被。床下放著一隻便桶。

    除此以外就什麼都沒有了。

    裡頭倒不髒,只是長時間沒人打掃,落了一層灰塵。

    人走進去,細塵騰起來,嗆得蘇好意咳嗽了兩聲。

    在蘇好意身後,後門被關上了。屋子裡頓時暗極了,因為那門上只有個小小的通氣孔,那是唯一透光的地方。

    蘇好意屏住呼吸,把被子和枕頭抖了抖,然後躺了下來。

    閉上眼睛開始回想,她和孫康接觸的每一個細節。

    以及這前前後後,學堂里其他師兄弟的表現。

    孫康是什麼時候把那封信放到青蕪院的?是孫康自己放的嗎?在孫康房裡搜出來的那封信不是自己寫的,那在青蕪院的那封信就一定是孫康寫的嗎?

    如果是孫康寫的,他約自己去後山做什麼呢?

    他究竟是先於自己到了後山,還是在自己離開之後才有去的那裡?

    他是自己失足掉下去的嗎?

    如果是,拿走信和偽造自己寫信的人又是出於什麼目的?

    如果他是被人害的,害他的人又是因為什麼?

    自己是臨時被抓的替罪羊,還是有人早就計劃好了一切來陷害自己?

    第277章 碎玉牽出新證據

    一大早,不已堂里就坐滿了人。

    這裡的弟子們已經習慣早起,他們沒來仙源山的時候就個頂個的刻苦。

    當然,也有像蘇好意和花芽這樣懶懶散散的。

    座位空出了兩個,一個是孫康,另一個是蘇好意。

    「都聽說了吧!蘇八郎已經被關到自省齋去了,」說話的是方註:「他該不會真的就是兇手吧?」

    「別瞎說!他現在不過是有嫌疑,」石勉站出來為蘇好意開脫:「說起來你我都有嫌疑,不過蘇八郎倒霉,孫康臨死前留了信給他。」

    「那還不說明他的嫌疑最大?」任千秋和方注的關係好,何況他覺得夫子們不會平白無故就把蘇好意關起來,一定是有了實在的證據:「我可是聽說在孫康的書里找到了蘇八郎留給他的信,是不是啊念北兄?」

    師寄和孫康住一屋,這事他是知道的,不過他比較訥言,沒跟別人提起過。

    「那又怎麼樣?」花芽晃了進來,不屑的說道:「要真是蘇八郎乾的,他才不會留下把柄呢!」

    「這話我信,蘇八郎可不是傻子。」宇文朗拿扇子敲了敲書案說:「別看讀書的時候他不如咱們,真要做事,他可真是百伶百俐,左右逢源。」

    「話可不能說死,倘若那天蘇八郎真的想和孫康言和,約他去了後山,但到了那裡兩人言語不合起了衝突,蘇八郎失手將孫康推了下去,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事。」這次說話的是洪實:「不該我說,那段時間孫康那麼遭人恨,你們誰不想揍他一頓?蘇八郎脾氣再好,也經不住他一再惡言相向。」

    洪實的話不是沒道理,如果蘇好意刻意要害孫康當然不會留下把柄,否則現在也不會如此被動。可如果當時情急之下一時衝動呢?

    孫康特別執拗,眾人都是領教過的。他不止一次當著眾人給蘇好意難堪,同時也沒給其他人留情面。

    不止一個人跟他動過手,衝動起來的確不好把握。

    雖然蘇好意的脾氣是眾所周知的好,可不代表他不會生氣,不會發怒。

    倘若那天她真的和孫康在後山見了面,而孫康有激怒了她,她衝動之下便動了手。

    這也是可能的。

    畢竟等到孫康出事之後,她就不好再去孫康屋子裡亂翻,何況那屋子裡還住著別人。

    在撲朔迷離的真相面前,每個人都只能保證自己不是兇手,卻無法咬死別人是清白的。

    於是沒有人再去議論這件事,再說下去就多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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