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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7:51:39 作者: 只今
馮友匯喝得半醉,跟一旁的宇文朗咬耳朵:「這蘇八郎可真是絕色啊!他跟蘭台師兄該不會真是有些人傳說的那種關係吧?」
「管那麼多幹嘛?」宇文朗笑呵呵的說:「人家兩個人的事呢,你跟著瞎操什麼心?」
「我也不過是好奇而已,」馮友匯的舌頭有點兒大了:「蘭台師兄還真會玩兒。」
蘇好意看著桌上吃吃喝喝的眾人,心裡也有點兒想法,她發現這些人不但讀書的時候腦子靈光,學起壞來也特別的快。
這才第二頓就能弄到酒了,往後還不知怎麼樣呢。
果然如他所料,有一就有二,有三就有四。
起初,還都戰戰兢兢的,次數多了便習以為常。
每逢散學時,只要誰或咳嗽或遞個眼神兒,其他人便心領神會。
卻不妨有人早就看不下去了。
第263章 東窗事發悔不及
這一日又到了劉雙喜的生日,眾人便都約好了散學後一起給他慶賀。
他們本來就隔三差五地聚一聚,又何況有了這麼一個名正言順的由頭。
這天的吃喝比以往還要豐盛,劉雙喜這人憨厚樸實,在師兄弟中人緣還是不錯的。
蘇好意在席上給他唱了一支祝壽的曲子,就是圖個樂呵而已。
席上行酒令,眾人都要說一句跟壽有關的詩句。說不上來,或是說重了的就要罰酒一杯。
正當眾人吃吃喝喝高興的時候,房門忽然被推開了。
屋裡人多,又關著門窗。門被打開之後,隨即刮進了一股涼風。
眾人起初都以為是哪個師兄弟來了,他們現在越聚人越多,除了極少數幾個人沒參與進來之外,差不多的都來了。
等到看清來的是三位夫子的時候,有幾個膽小的當時就跪下了。
屋子裡杯盤狼藉,酒氣熏天,就連一向和藹的花顏夫子也笑不出來了。
斷鴻夫子冷著臉,一雙眼睛平掃過去,看得所有人都低了頭:「你們這是在幹什麼?!當這裡是什麼地方?!誰給你們的膽子?!」
這時蘇好意等人也跪下了,被抓了個正著,狡辯也無用。
「怎麼不說話?!」斷鴻夫子依舊沉聲質問道:「再不說話就通通都趕出去!一個不留!」
「是弟子帶的頭,」蘇好意不能讓別人擔下這個罪名:「夫子要處罰就處罰我吧!」
「就知道跑不了你!」雪梟夫子冷哼:「這麼大的事,你以為你一個人就能全擔得下來嗎?就算是你帶的頭,難道就沒有他們一點兒份兒?」
「每人五十戒尺,罰跪三日,不准吃飯。蘇八郎六十戒尺,左右手各三十!」斷鴻夫子說完就走了,留下另外兩位夫子掌刑。
二十多人挨打,兩位夫子自然是打不過來的,於是便叫了隨從過來打,夫子在一旁監督。
他們剛才有多盡興,此刻就有多痛苦。
蘇好意這次兩隻手都挨了打,腫的跟饅頭相似。還被罰三天不許吃飯,這處罰已然不算輕了。
他們二十幾個人餓著肚子在學堂前的空地上跪了三天,像往常上課一樣,從早跪到晚,天黑以後才能回住處。
這三天裡,學堂只有幾個人在聽講,就是那幾個沒和他們在一起聚會的師兄弟。
偏偏這幾天都是晴天,跪在露天地被曬的要死。
「我跟你們說,這事兒一定是孫康那小子告的密,」馮友匯氣沖斗牛:「等著,過兩天我非揍他一頓不可!」
「這孫子可真夠歹毒的,不聲不響就去告訴了夫子,這件事兒誰說也沒用,我非得教訓他不可!」牛壽也是個不讓人欺負的主兒。
其實不用他們說,大家都心知肚明,這件事兒就是孫康告的密,因為當時他就跟在三位夫子後頭。
孫康這個人平時性格就很內向,和其他的師兄弟都不大來往,只知道用功苦讀。
蘇好意也知道他家道中落,所以要格外爭氣。
這些都不是毛病,因為大家來這裡自然是要學有所成的。
起初他們相聚的時候也都會叫上他,只是孫康一次也沒參加。
這段日子他們聚會的比較頻繁,且又說又鬧,的確有些聒噪了。
孫康的屋子就和花芽的屋子隔了一間,自然能聽到動靜。
但就這件事而言,孫康向夫子們去告密,的確有失妥當。
師兄弟之間有什麼話大可以攤開了說,沒必要弄成如此僵局。
其實就蘇好意看來孫康未必有什麼壞心,他只是為人孤僻執拗,處事不夠妥帖。
可這樣做的後果就是被罰的人大多都記恨上了他,原本還說得過去的關係一下子就緊張起來。
挨了這麼重的罰,蘇好意在第二天就發起了燒。
好在這裡不缺大夫,很容易就能治好,可受罪卻是誰也替不了的。
蘇好意尤其可憐自己的兩隻手,覺得再這樣打下去,大約都能練出鐵砂掌來了。
就在蘇好意養病的幾天裡,孫康挨了好幾頓打。
這小子也是個骨頭硬的,被打了一聲不吭,既不道歉更不求饒。
蘇好意的手消了腫,燒也退了,自然就回了學堂上課。
見孫康臉上有被打破的痕跡,知道夫子已經又責罰了那幾個打他的人。
心裡也十分後悔,因為這樣鬧下去,彼此的關係只會更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