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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7:51:39 作者: 只今
    誰想司馬蘭台來了一句:「這麼近的親戚成婚會生傻孩子的,以後不要再說這樣的話了,讓她們儘早打消念頭吧!」

    「哎?」欒氏立刻瞪大了眼睛,這說法她還是頭一回聽說:「不都說親上加親最好了嗎?」

    「姻親可以,血親就免了。」司馬楚起身道:「母親以後千萬不要再喝酒了,藥還是得按時吃。明日我再過來為您施針,晚飯不要吃得過飽,一定要早睡。」

    「你這是要到哪裡去?不在家裡吃晚飯嗎?」欒氏見兒子要走,急忙問。

    「方才有人來請我去看病,是個頗急的症候,我得過去看看。」司馬蘭台道:「晚飯不必等我。」

    欒氏無可奈何,兒子既然學了醫自然要懸壺濟世,當初他們答應了清雲夫子的,不能反悔。

    司馬蘭台走出母親的院子,此時天上的陰雲已經散開,晚照絢麗,如同他回到天都的那一日。

    第16章 妙手回春除宿疾

    司馬蘭台要去的是東條街四方巷的白府,白家世代茶商,他家的買賣主要供應北方。

    託了吏部衣家的關係找到司馬蘭台,畢竟以他家的身份地位還不夠直接去司馬府請人。

    病人就是白府的當家人白世成,他的病已經拖了三四年,期間看過無數名醫,不但沒好,反倒漸漸重了,所以才請了司馬蘭台。

    白家二爺親自在門前等著,司馬蘭台的車到了門前還未停穩,白二爺就急忙走上前來。

    司馬蘭台不苟言笑,這是盡人皆知的,白二爺不敢多說話,生恐唐突了蘭台公子,只是問了安就在前頭領路。

    墨童把馬車交給白府的家丁,背著藥箱跟在自家公子身後。

    初夏時節桃李樹都結了青果,只有石榴花開得灼灼烈烈,一把火似的燒紅了半個院子。

    白大爺不過四旬多的年紀,但多年的肺病已經折磨得他病體支離,意氣也都消磨盡了。

    「久聞蘭台公子大名,在下若不是十分走不動,必定親自到門口去迎接的,」白大爺十分虛弱,說話只能用氣聲:「難得公子這麼晚了還肯到寒舍來,在下感激不盡。」

    「員外不必多禮,似你這般症狀,到了夜裡必定呼吸艱難。」司馬蘭台一看白大爺的樣子就清楚了一半,他若不來,白大爺這一夜只怕又要倍受煎熬。

    白世成的原配葛氏就在旁邊,聽司馬蘭台如此說,不禁念了句佛含淚說道:「公子果然是神醫,我家老爺就是這樣,越到夜深越是氣悶,只能整夜坐著,昨夜子時差一點兒就……」

    想起昨夜的兇險,葛氏遏制不住地手腳冰涼。

    白大爺昨夜喘不過氣來,憋得雙眼翻白,差一點就死了。

    「待我先診一診脈。」司馬蘭台語氣輕緩,無形中令白家人慌急的心緒安定了幾分。

    落日熔金,西窗的竹影投射在金絲楠博古架上,郁香沉沉,屋內落針可聞。

    司馬蘭台半垂著眼帘診了會兒脈,收回手看了眼藥箱,墨童急忙從裡頭拿出一隻細布袋,裡頭裝著一件樣式極其古怪的東西,中間用一根黃瓜藤粗細的金絲連著,一頭連著個馬蹄盞一樣的東西,盞口覆著一層薄薄的皮膜,另一端好像個大夾子。

    司馬蘭台把馬蹄盞那頭放到白員外的胸口,夾子那端則放在自己的耳朵上。馬蹄盞換了幾個地方,又從前胸移到後背。

    葛氏和白二爺互相看了看誰都沒說話,但眼中的驚疑顯而易見。

    他們單知道看病要望聞問切,還是頭一次見這個法子。

    等到司馬蘭台把這東西拿開,墨童又連忙接過去,小心地放回布袋內。

    「公子可要聽一聽我家老爺染病的情形嗎?」葛氏小心地詢問。

    她其實更想問的是自己的丈夫還有沒有救,因為在司馬蘭台之前已經有好幾個名醫斷定白員外命不久矣。

    但這話真的不好出口,又何況是當著病人的面。

    「先不必,待我說一說脈案,」司馬蘭台道:「員外的病起初只是乾咳,略微有些發熱。期間必定用過疏散的方子,短期內便不再發熱了,但早晚咳嗽的更加厲害。也一定吃過止咳的藥,情形時好時壞。隨後便伴有氣喘胸悶,白天還好,夜裡加重。怕熱喜涼,故而之前的那些大夫想必都是按熱症給治的。」

    「公子真是神醫,的確就是這麼個情形,再也不錯的!」白員外的情緒有些激動的說:「實不相瞞,在下每年從春分起便覺得胸口如火燒一般,直到秋分每天都要靠吃冰來緩解。」

    「這就難怪了,越是吃冰越損傷肺氣,病情自然加重。」司馬蘭台微微頷首:「何況員外的身體日漸羸弱,更不能吃冷的。」

    「那依公子來看,在下的病究竟是何病源?還有的治嗎?」白大爺問,說實話,他已經不抱什麼希望了。

    雖然向生是人的本能,但昨夜瀕死的感覺讓他清楚自己的病勢究竟有多重,故而此時已經不敢心存僥倖了。

    「員外的病其實是受涼所致,加之飲食不當,只是開始的時候症狀輕微,沒怎麼在意罷了。時間久了,治的又不得法,導致肺經閉塞,漸漸呼吸艱難。如今尚可治療,但即使痊癒也不可能和未病之時一樣了,要有個準備。」司馬蘭台如實交代。

    「這……果真還能治?」白員外一家聽了還有些不敢信,生怕又是空歡喜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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