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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希本來長得就顯小，缺乏成年人凌厲的氣質，被陳遠一捯飭更顯陰柔，有一種雌雄莫辯的美。許希看一眼就移開了，「好看。」

    陳遠把他的臉轉向鏡子，「你很敷衍。」

    許希看著鏡子裡的陳遠，一副砧板上的魚的樣子說：「你喜歡就好。」反正這個城市已經沒有他在意的人了。

    但是，是真的好看，只是許希不習慣。去酒館喝酒，元順見到許希眼睛一亮，誇讚直接從嘴邊溜了出去，「許希今天怎麼這麼漂亮。」

    許希瞬間拘謹了起來，他本想裝無事發生的。

    陳遠說：「好看吧，但和你沒關係。」

    元順說：「怎麼能沒關係呢——」說著轉向許希，「是吧嫂子？」

    許希：「……」

    陳遠非常受用，「可以，可以分你一點關係。」

    元順咬牙切齒的說：「我他媽的太榮幸了。」

    也就元順知道陳遠喜歡什麼，並且十年如一日的捧場和配合。

    陳遠和元順聊天，許希自顧自抽菸，陳遠無意瞥了他一眼，燈光下的他更顯清麗，許希的視線投向他，以為他也想抽菸，便分了他一口。

    被許希餵煙是頭一遭，明明兩人親過無數回了，陳遠還是覺得曖昧得不行。陳遠就著他的手吸了一口，視線便黏在他臉上移不開了。

    元順一看，得，我該走了。

    也沒管陳遠怎樣，他站起來對人說：「走了啊，店裡幫我看一下。」

    陳遠頭也沒抬道：「行。」

    包廂門一關，陳遠對許希說：「寶寶，親。」

    許希：「……」

    陳遠還沒騙到親親，店員敲了敲門，推開一個小縫，「陳總，樓下有個顧客——」陳遠站起來，「怎麼回事，元順是不是算好了？」他一走店裡就來事情了。

    許希沒大在意，繼續抽菸。

    下樓時，店員簡明扼要概述了一下，有顧客喝多了發酒瘋砸器皿，並且再離開時表示拒不賠償，他說這是做生意的正常耗損。主要是，他沒想到幾個杯子這麼貴。

    這時候，顧客正在門口耍賴，陳遠過來打了個招呼，「您好。」

    對方看見他一愣，「你是小陳總？」

    陳遠頓住。

    男人自報家門道：「我是許希的堂哥，上次吃飯見過你。」

    陳遠說：「哦這樣。」

    既然是許希的堂哥，場面話還是要說的，兩個人你來我往，最後陳遠給他免責了。等人一走，陳遠對店員道：「記我帳上。」

    許希的堂哥叫許凡，知道是陳遠的店後，送來兩箱新鮮果蔬，算是為之前的事道歉。可惜，陳遠猜到他可能會來，早就對店員做了交代。

    店員搬出他教的話術，「不好意思，我們沒有權利收這個，麻煩您自己聯繫老闆。」

    許凡：「……」聯繫得上找你幹嘛。

    這一次，不僅許凡來了，大伯的兒子也來。大伯的兒子叫許州，他說：「沒事，都是打工的，我們也不為難你。我們在這放一會，等會走的時候帶走。」

    說完叫許凡，「來都來了，喝兩杯。」

    許凡都被他騙了，更別說是店員。許州找了桌子坐下，「來都來了，等一會，興許等會就撞上了呢。」

    許凡慢半拍道：「也是。」

    店員對此也沒有辦法，只能把箱子往旁邊挪，以免擋到進出的顧客。好巧不巧，今天許希沒學習，陪陳遠出來溜達。他們倆剛一進門，便被許凡注意到了。

    許凡喊許州，「來了。」

    許州扭頭一看，他不認識陳遠，一眼只看見許希，他驚詫許希的變化，「那是許希？」和以前大不相同。

    店員從櫃檯後出來，指著邊上的箱子說：「陳總，這是之前的人送來的，說要送給您，他們現在在店裡坐著。」

    許希不知道是誰。

    陳遠沒想告訴他，怕他有心理負擔，既然被他撞上了，「是你哥，之前碰壞了一些杯子，我給他免單讓他走了。算不上事兒，所以沒告訴你。」

    許希說：「現在有事了。」畢竟他比誰都清楚，自己大伯對陳遠的興趣。

    陳遠對店員道：「別說我來了，東西等會讓他帶走。」

    店員說：「好。」

    許希感受到身上的視線，隨意往大廳中間一看，對上兩位兄弟的目光。許希面無表情，扯了扯陳遠，「他們已經看見你了。」

    陳遠：「……」

    陳遠對店員，「沒事，你忙你的。」

    既然已經被看見了，只能過去打招呼。許希和他們不親近，但也說不上討厭，他坐下打了個招呼，「州哥。」

    許州說：「哎許希，好久不見。上次四叔過生日，我在外地沒趕回來，不好意思。」

    許希說：「沒事。」

    上次飯局許州不在，所以他沒見過陳遠，他是從他爸那裡知道的，許希有個厲害朋友，讓他和人搞搞關係。大伯認為，自己說不通許希，自己兒子肯定行。但是說實話，許州不屑他爸的那套，他不想做熟人的生意，他想往大城市、往國外賣貨。

    現在為什麼在這裡，因為許凡碰上陳遠了，送上門的機會不能不要。

    許凡是想和陳遠搞關係來著，而且他也非常拿手大伯那套，但因為許希坐在他的對面，他拉不下臉和陳遠套近乎了。

    在外面怎麼低聲下氣都行，在許希面前就是低不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