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五章吐苦水

    「告訴你！楚博明！你爸要有個好歹，我跟你沒完，哪怕你用這房子抵給我都不行。」

    再也聽不下去的楚博明看了眼自己的親娘，冷冷地問：「你還有點良心嗎？爸都被你氣成這樣了你還惦記著這房子？我們一家不得好死你就那麼開心？你還是我娘嗎？」

    劉曉琴也不滿的看著王阿英：「你放心！有我們家雨兒在，爸他一定沒事。你想賴上我們那不可能，我家雨兒別的不會，治個病救個人還是會的。你呀！別打我家雨兒房子的主意。剛剛爸的話你還沒聽明白？這房子可是慕家的老爺子親自安排送給我家雨兒的，你也敢要？不怕住的進來出不去？」

    住的進來出不去？夏雨汾被劉曉琴的話給繞糊塗了，他們既然住進來了還要出去做什麼？誰會那麼傻？

    「大嫂！你放心！只要我們住下了就絕不會出去的。出不去就出不去，沒關係。」

    自己的這個二兒媳就是笨吶！王阿英氣的快要罵娘，老大媳婦話里的意思是只要他們敢打著房子的主意，慕家就會出手。她說的出不去不是指出不去這房子，而是班房，牢房。

    這個蠢婆娘，一點見識都沒有，怎麼當初就瞎了眼找了夏家的這麼個傻貨呢？她的兒子一表人才，當初要不是自己死死壓著，依他的個性哪裡會娶夏雨汾？

    「你給我閉嘴。」王阿英朝夏雨汾吼了一嗓子，恨不得將她給丟出去，「傻子！連好壞話都聽不出來，你就是頭豬，老大家的意思是要把我們送進監獄，你個傻子二百五，能不能別那麼傻？給我長點臉？」

    罵完了老二媳婦，王阿英又把炮火對準了楚博明：「老大！你媳婦是什麼意思？打算要把我們趕盡殺絕？不就借你家給侄子們相個親嗎？怎麼就不樂意了？你還有當大伯的樣兒嗎？就這麼點小事都不答應？老大！你好狠的心，你弟弟那麼不容易，你幫一把會死？」

    被罵的楚博明眼底全都是失望和無奈，他回頭看著自己的親娘，笑的比哭還難看。

    「我狠心？我有你狠心嗎？自從我回到京都，你就對我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這些我都忍了，我離開你們太久，大家彼此不順眼也是有的。可你怎麼能將我們一家給趕出來？說到狠心，你絕對是天下第一人。

    連自己的親生兒子都不要，還能有誰比你狠心？其實你的心思我早就明白，你是怕我兒子兒媳回家分了家裡的房產。怕博亮和他的兩兒子沒地方住，做母親的偏心老小這都沒什麼，我不抱怨。

    我和我媳婦早商量好了，我們單位分的有房，哪怕再小，我們也不可能回來搶弟弟的，夠住就行了。為先的單位也會分房，他們小兩口住的地方也不發愁，只是暫時借住在家裡。可你是怎麼做的？一時三刻就要把我們掃地出門，連個商量的餘地都沒有。我老婆孩子坐了三十幾個小時的火車，到家了連口水都不給喝，天底下還有比你更狠心的嗎？

    當年是爸要我寫的斷絕聲明，我哭了整整兩個晚上，沒辦法才同意那樣做。這件事，難道我爸當時沒告訴你？按照當時的情況，爸的決定是對的。不然誰在外面給你們弄細糧寄過去？我老丈人為了給我淘換點細糧，被人舉報，被人抓住坐牢最後慘死，你吃了人家用命換來的東西還對人家的女兒這麼不待見，你有良心嗎？

    看到我兒媳婦有出息了馬上就貼上來，想把她的東西弄走，弄不到手就詛咒你的兒子兒媳，孫子孫媳婦，要論狠心，你認第二，誰都不敢認第一。」

    楚博明很少這樣長篇大論，劉曉琴知道他這是被逼急了才會把心裡的苦水往外倒。

    攤上這樣的娘，誰也沒轍。

    「博明！少說兩句，該結束的就結束吧！說再多也是枉然。」劉曉琴勸慰自己的男人，「過去的事都過去了，虧咱也吃了，當咱也上了，還有什麼好說的？往後大家不來往就是了，從今天起，說清楚了就算了。」

    大概是被楚博明的話問的啞口無言了，王阿英愣在那裡，跟雷劈了似的。原來老大沒想過要霸占家裡的房子，就只是借住？可當初為什麼不說清楚？要是當初他們一家借住了自己的房子，如今自己要借住他們的不也順理成章，沒理由反對了嗎？

    該死的老大，怎麼就不把話說明白呢？現在弄的她十分尷尬，房子沒要到手不說，還把老頭子給氣壞了。

    「你走吧！帶著弟媳婦回去吧！爸交給我們照顧。你們要再不走，我怕他醒過來以後看見你們還得生氣。」

    楚博明對母親王阿英是真的失望極了，媳婦說的沒錯，虧他吃了，當他也上了，多說無益。還是兩不相見的好。大家不見面，自然也就沒那麼多矛盾了。

    「我爺爺做的最對的一件事就是當機立斷，在一開始就跟我爸脫離了父子關係，不然審查過不了，我根本就去不了部隊。要真那樣，大家圍在一個小四合院裡，整天爭吵不斷，你覺得你的日子還能有今天這麼好過？」

    楚為先瞟了眼王阿英，臉上沒有什麼表情，語氣很淡，像是在閒聊天。

    「知道楚家為什麼一直得不到公孫先生的青睞嗎？就是你的大名在外，他不敢鋌而走險。國家的事就沒小事，審核不過，也沒人敢啟用。楚家雖然是公孫家的家僕，可到底一代不如一代，家僕馬上就要變成外人了。」

    神情一頓，王阿英有點不大相信：「你說的這是什麼話？你爺爺不能被人重用跟我有什麼關係？」

    「關係很大，我要是沒跟你脫離關係，我的審查也不會過。」楚為先瞧著王阿英，表情不變，依然淡漠，「信不信由你。」

    王阿英心尖一顫，感覺楚為先不像是在說假話，如果他說的是真的，那這房子她還真不敢要了，萬一慕家來找她的麻煩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