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二章測試醫術

    微微勾唇，夏雨無聲地笑了。

    只要把師父搞定，讓他答應收自己為徒，那她此生再無憾事了。至於以後的路，她也都想好了，一定要阻止王娟對自己的迫害，也要阻止楚為先英年早逝的悲劇。

    「為先！有我在，你一定會平安無事的。」

    本來以為男人睡著了，自己說的話幾乎是耳語，他肯定聽不見，沒想到下一秒男人就做出了回應。

    「唔！我知道。」

    低沉的語調里透出一股錐心的柔和，直擊人的心尖，夏雨不由得臉上一熱，將臉埋進了男人的胸膛。不用看都知道，她心虛了，窘迫了。

    仿佛做了什麼虧心事被人當場抓包。

    「噗！」知道小媳婦害羞了，楚為先笑了出來，放在她腰上的手收緊了幾分，「媳婦！你躲什麼？我又沒說什麼不合時宜的話。」

    是，你是沒有，你就是在人沒有心裡防備的時候出了個聲，嚇死人了。

    夏雨不敢回應，很慫地窩在男人的懷裡，一動不動，還是閉上眼睛裝睡覺。

    楚為先沒轍了，只得拍著小媳婦的背，哄孩子似地哄著，也沒出聲。

    不想為難自己的小媳婦，她臉皮薄，不禁逗。

    第二天，夏雨早早地一個人來到了姜立中的遇善堂，師父師娘地叫著，儘量幫忙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姜立中昨晚想了一晚上，總覺得這事太荒誕不羈，他一時之間無法接受。

    可看到小姑娘對他那麼尊重，決定還得要觀察觀察再做決定。

    畢竟收徒這種事可是小事，輕易不得，再說了，這小姑娘既然自稱是自己的徒弟，那讓她去堂上展露一手也不為過。

    帶著夏雨來到藥堂前，姜立中吩咐兒子休息一天，由夏雨坐診，自己在一旁幫客人抓藥，這樣他就可以知道小姑娘的藥方是不是合理。

    在用藥上面是不是有他們姜家的淵源在裡面。

    哪怕昨天小姑娘把什麼都說了，也附和他本人的情況，可他還是不敢相信。必須經過自己的嚴格審查才能確定小姑娘到底是不是他真的在夢裡收的徒弟。

    師父安排她今天坐堂，夏雨很開心，重生回來，這是她第一次坐堂開診，跟前世一樣，由師父抓藥。

    八點開的診，到了九點才來了第一個客人。

    是一位阿婆，肚子很大，人很瘦，進門就喊。

    「姜老大夫，我聽說你們遇善堂今天來了位很厲害的女大夫，來來來，給我看看，我這肚子呀是越來越大了。」

    很厲害的女大夫？這消息是誰傳出去的？姜立中微微蹙眉，感覺自己那兒子真的是個幹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敗家玩意兒。

    他只是說讓夏雨坐一天堂，沒讓他去外面瞎宣傳，也沒讓他把前街的柳大娘給叫來。

    回頭瞧見師父為難的神色，夏雨心裡立即明白了是怎麼回事。她跟師父在一起十多年了，彼此都非常了解彼此的個性。哪怕一個細微的眼神，她也清楚他在想什麼。

    師父蹙眉，還微微張口嘆氣，一定是在埋怨他的兒子，吃飽了撐的給她找這麼個病人來。

    不過她倒是想在師父面前露一手，也想讓師父看看自己教出來的徒弟究竟有多大能耐。

    「大娘！您請坐！」夏雨笑意盈盈地對著來人伸手，做了個請的手勢，「您這病以前有找人瞧過嗎？他們都怎麼告訴您的？麻煩您把手伸給我好嗎？」

    這前街的柳大娘還真是姜大偉和盧秋給叫來試探夏雨的，特地告訴她讓她什麼都別說，就只是讓夏雨瞧病就是了。

    柳大娘也聽話，對夏雨笑了一下：「小姑娘！你什麼都別問，只管給我瞧就是。」

    從這一句話里，夏雨就聽出了貓膩，不過她不在乎。前世沒跟姜大偉接觸過，也不知道他什麼人什麼脾性，不過想要為難住她那是不可能的。

    「好！」

    淡淡地回應一句，搭上了柳大娘的脈門，一遍過後，她心中已經確定了。

    「大娘！您是不是最近特別能吃飯，還喜歡吃肉，不想吃瘦的，想吃肥的是不是？見到肥肉恨不得全塞進肚子裡，吃多少都不能夠的那種對嗎？」

    柳大娘一怔，愣了一下，點了點頭：「小姑娘！你說的是對，可這有什麼說法嗎？」

    「大娘！您這病呀！我這裡治不了，您的去住院去，得開刀，動手術。如果我判斷的沒錯，您這肚子裡的是個腫瘤，個兒還不小，得儘快摘除。不然壓迫到主要血管的話，有可能會引發許多併發症。」

    從小姑娘一開始接待柳大娘，姜立中就在一旁悄悄地留意著，特別是她給人把脈的手法，的確是姜家的技法。聽她對柳大娘的病做出的判斷準確無誤，又覺得這孩子還真不是一般人。

    一般中醫是判斷不出什麼腫瘤啥的，開刀這種活，中醫更不會。有些品德不良的中醫只會建議人買藥回家熬了喝，不管有沒有效果，先掙了錢再說。

    這小姑娘卻是一點不忽悠人，有什麼說什麼，直言相告，很對他的脾氣。

    沉默片刻，柳大娘眼眶微紅，吸了吸鼻子：「小姑娘！你的手段還真挺高明的，跟姜老大夫說的一樣，果然是個有本事的。只是這住院開刀可不是小事，我得回去跟大家商量商量。」

    說是商量，其實就是怕死，總覺得自己一大把年紀了，該咋咋地，還開的什麼刀？萬一死在了手術台上，那她豈不是冤枉。

    現在的老人對去醫院開刀這種事還是挺諱莫如深的，估計這位大娘就是不想去醫院才讓肚子裡的腫瘤長到這麼大的吧。

    看穿了大娘心裡的想法，夏雨拉住了她的手，語氣真誠，懇切。

    「大娘！其實您不用怕手術有風險。京都醫院不比別的地方，做腫瘤摘除手術還是很有把握的。您這肚子再大下去的話，會讓風險係數提高。趕緊去做，日後您或許不會受那麼多的罪。任由其瘋長下去的話，以後不但影響您的日常生活，可能還會讓您生不如死。

    比如手腳麻痹，渾身疼痛，行動不便，大小便失禁等等。最要命的是您還會失明，語言功能退化，記憶力減退，到時候您有可能變成了個傻子，難道您就不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