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商量分家

    李桂花這下子真是頭都大了。拖油瓶要是不回去，那她口袋裡的錢還能捂的住嗎？沒了這筆錢她拿什麼起大瓦房？不行，還得哄著騙著讓拖油瓶去。

    反正一開始去的就是她，不就是個名字嗎？讓她跟楚家實話實說好了。

    要是換了外孫女去，那事情就更麻煩了。

    狗扯破布，沒完沒了，什麼時候才是個頭。這種事情還是快刀斬亂麻的好，拖的越久越容易出問題，趕緊把拖油瓶哄回楚家去才是道理。

    這件事情，只能是拖油瓶去解決，她的外孫女絕對不可能去嫁個癱子。

    「什麼表姐夫？那本來就是你表姐替你相看的。」睜著眼睛說瞎話的本事李桂花認第二，沒人敢認第一。

    自己的奶奶是個什麼德行夏雨心裡很清楚，瞎話她李桂花會說，自己也會說。

    「不可能。表姐要是替我相看的，為什麼楚家人會不知道我名字？」解釋呀！為什麼不解釋？

    哭的一臉眼淚嘀嗒的夏雨幾不可見地嘲諷。

    「人家一直叫的都是燕兒，如果是替我相看，為什麼表姐不把我的名字告訴楚家？反倒是把她自己的名字告訴了楚家？照奶奶的意思是表姐要搶我的男人？」

    這話純粹就是在胡說八道了。楚家人從來就不知道什麼陳燕兒，夏雨的，他們只知道給楚為先在農村里尋了個媳婦。至於那媳婦叫什麼名字，他們還真沒關心過。

    不管叫什麼名字，只要有媳婦去他們楚家，照顧楚為先就行。

    此言一出，停歇了一會兒的眾人又開始嘀嘀咕咕地議論了起來。

    大致意思就是說夏雙秋和李桂花母女倆不要臉，貪墨人家的彩禮，坑害自己的侄女，孫女。

    「我不管，反正楚家我是不去了。奶奶！您還是趁早去找大姑來商量對策吧！看明天什麼時候把表姐送過去才是正理。」

    估摸著爸爸快回來了，一定不能讓他跟李桂花起衝突，前一世的悲劇不能上演，爸爸絕對不能被氣死。

    先把大姑搬出來頂一頂，安撫好爸爸，不要讓他過於激動，免得發生不必要的意外。

    她的估算很準確，站起來擦乾眼淚沒兩分鐘，爸爸夏振興和媽媽葉鳳仙就回來了。

    「小雨！」夏振興走路走的急，有點喘，喉嚨里呼嚕呼嚕的聽起來有雜音，「你怎麼樣？你姑姑不是送你去省城上班？怎麼又說讓你去嫁人了？而且嫁的還是個半身不遂的老男人？」

    半身不遂不假，可老男人是怎麼回事？夏雨皺眉想了想，嗯！她十七歲，楚為先二十五歲，相差了八歲，的確是有點老。

    好吧！老男人就老男人吧！她也不想在這個問題上糾結。

    「爸！我們回房間去說。」自己心裡的盤算自然不能讓李桂花知道，得躲起來悄悄兒地商量。

    夏振興本來都打算好了要跟自己母親干一架，以前她怎麼罵，怎麼不給好臉色都沒關係。想著熬一熬等到女兒考上大學就好了，沒想到在這個節骨眼上，眼看著還有一年就要高考了，居然被自己的姐姐和母親把女兒給賣了。這口氣他怎麼能忍？雖說女兒不是自己親生的，可也是在他家裡出生看著長起來的。他從沒把女兒當外人看過，一直都覺得這孩子就是自己親生的。

    被女兒一路拉著回到了自己屋裡的夏振興和葉鳳仙相互對視了好幾次眼神，總感覺女兒變了，可又有點不相信，上上下下地打量她好幾眼，也看不出變化在哪裡。

    人還是那個人，就是身上的氣場變了，比以前好像更機靈了。

    把父母弟弟拉進屋，夏雨悄悄把門關上，聲音也壓低了許多。

    「爸！媽！接下來聽我說，不要插嘴，等我說完，你們再討論。」夏雨去水缸里舀了一瓢水，喝了好幾口，潤了潤嗓子，「我的確嫁人了，我男人叫楚為先，目前的確半身不遂，但我想他總歸年輕，日後會好起來的。我是被大姑騙去頂替表姐跟為先結的婚，這個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要以這件事為引子，從奶奶手裡要到我們該得的東西。爸！奶奶一貫強勢，對於你這個兒子她一向看不上，不然就趁著這次機會分出去過怎麼樣？」

    「分出去？」

    「你要分家？」

    夏振興和葉鳳仙兩人同時驚呼，感覺女兒去了一趟省城，變成包天膽了。敢跟李桂花提分家？不要命了？那還不得鬧騰個雞飛狗跳，沒完沒了？

    夏子玉和夏子良也被姐姐的話給嚇懵了。

    愣愣地看著自己的姐姐，眼睛睜的大大的，一臉的不敢置信。

    「對，分家。」夏雨從自己的口袋裡掏出婆婆給的二百多塊錢交到葉鳳仙手裡，「媽！這是我婆婆給我的，楚家其實是個很好的人家。公公婆婆和小姑子都對我很好，為先長的也不錯。本來他要跟我一起來的，我沒讓，答應下次帶他回來見你們。

    楚家對我們好，那是因為我是他們家的兒媳婦，可憑什麼要讓奶奶占了我們的便宜？如果不分家，以後人家給我們什麼都落不到我們手裡。還有，子玉和子良還得繼續讀書，奶奶會同意嗎？明明我的賣身錢拿了一千五，她會拿半分錢出來給弟弟們交學費嗎？爸！分家吧！不要怕以後日子過不下去，我會想辦法的。

    您的病拖了這麼多年了，奶奶可有說要拿錢給你治？哪怕她拿了我的賣身錢，想到的還是堂哥堂姐，根本就不會想想我們。這樣的家還有什麼可留戀的？這些年受奶奶的窩囊氣還少嗎？」

    望著女兒，夏振興心裡也酸酸的，女兒說的這些他也懂，只是分家了住哪兒？雖然目前這一間破泥坯房是蓋茅草的，可一家五口總算是有個落腳的地方。

    真要提出分家單過，恐怕這茅草房都不會給他們。

    要是沒了房子，他們一家哪怕分出去了也沒地方去。

    沒了去處，這家還怎麼分？

    「孩子！你告訴爸爸！你真的是自願嫁進楚家的？沒有受人逼迫？要是有，一定告訴爸爸，哪怕拼了這條老命，爸爸也得給你討回個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