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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大多數照片都給小孩打了馬賽克，但總歸有漏網之魚。

    林越余沉了口氣。

    良久，把東西卷好扔進垃圾桶，「讓公關部去處理，我不想在網上看到任何一張關於小光的照片。」

    林希光的存在向來是個秘密，這也是林氏出於安全意圖代代以來慣用的方式。

    裴鑫凜目：「明白。」

    他看出大老闆神色不豫，回去免不得要責怪，心理自然為那兩位燒柱香。

    手剛剛落在門把上，他又被人叫住。

    林越余低沉沙啞地聲音在室內格外壓抑：「他們現在在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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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嬸嬸，這是什麼呀？」

    林希光一臉好奇，指著餐盤上的東西問。

    正忙著把剛從街邊打包的辣炒年糕擺擺好，舒好頭也不抬道：「這是雞米花呀，這是香芋派，附近沒有麥當勞，只能請你吃肯德基了，反正也差不多。」

    雖然家教甚嚴，但林希光漢堡還是認識的。

    只是以前都是在米其林餐廳吃到那種慢烤牛排或深海鱈魚漢堡，吃著也沒多大意思，不知道小嬸嬸為何這麼熱愛。

    他握著面前略顯單薄的漢堡輕輕咬了一口。

    心裡那種疑惑瞬間變成了感嘆號。

    「太好吃了吧！」

    是曾經沒有經歷過的美味，比起那些十盤都吃不飽的法餐還要還吃，林希光簡直要飆淚了。

    怪不得許軒總是笑話他，他真的是個小土鱉嗚嗚嗚

    看見他的表情，舒好簡直笑到打嗝。

    順勢夾了顆年糕塞給他，「不吃路邊攤的人生不是完整的人生。」

    辣醬紅彤彤地沾在林希光嘴角，惹他瞬間綻放的笑容。

    充滿了孩子氣，充滿了嚮往和滿足。

    親自來捉人的林越余隔著快餐廳的玻璃，輕易捕捉到這一幕。

    像是忽然被什麼撞到了心口。

    悶悶的，刺痛的。

    他大步流星走進去，眾目睽睽之下散發著超低氣壓。

    「林希光。」

    這三個字配合熟悉嗓音依然形成肌肉記憶。

    被叫到名字的男孩瞬間彈起。

    還沒來得及咽下的食物哽在喉嚨，嗆得他眼淚都出來。

    舒好見不得，連忙過去幫忙拍背順氣。

    「孩子吃點東西，你嚇唬他幹嘛？」

    「你還有心情吃東西。」

    林越余嘴角勾起一絲冷笑，把手頭的文件往餐桌一扔。

    「看看你幹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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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客廳的燈亮著，李阿姨早早被支使出去。

    林希光站在正中央，哭得抽抽噎噎。

    而坐在沙發上的林越余翹著二郎腿，神色不明，緊抿雙唇，眼底冷意比西伯利亞的風還凍人。

    「你膽子肥了，學校有活動不跟我報備？」

    「你這麼喜歡她，乾脆改姓舒吧。」

    「垃圾食品好吃嗎？」

    致命三連問讓人答不上話。

    就算在一起生活了這麼多年，林希光對自己這個小叔還是沒有招架之力。

    舒好在旁邊看著干著急。

    思來想去，她才是始作俑者，讓小孩幫忙頂罪算什麼英雄好漢。

    咬了咬牙根，舒好也不怕自己被開除了。

    「噗通」一聲衝到了當家做主林老闆面前，眼淚眨巴幾下就輕易落下。

    「說來都是我的錯，是我太想融入林家了，想幫你做些事，想和你的親人搞好關係，你別怪他，要怪都怪我。」

    林越余黑臉，試圖把她推開，「你給我起來。」

    舒好搖頭，哭得像梅花烙女主，「怪我太愛你，愛錯了方式。林林，你把我趕走吧，只要能讓你高興，我就是死在外面也願意。「

    林希光在後面看的目瞪口呆。

    甚至揉了揉眼睛，有種「我要看個明白改天也用這招」的熱情。

    抑鬱的氣息一下子變得哭笑不得。

    林越余這是罵也罵不出口了，只能怒目道：「看什麼，趕緊上樓給我好好反省。」

    意識到自己已經解放。

    林希光是一秒都沒猶豫的沖回了自己房間。

    客廳重新歸於安靜。

    舒好的啜泣還沒徹底停止。

    她衣服還沒換，穿著一身黑色運動服，扎了兩條麻花辮搭在肩頭，年輕的像個高中生。

    人生得白，哭完鼻頭就特別紅。

    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才是那個被欺負的。

    林越余抱臂，冷聲道：「演夠了嗎？」

    警報解除，舒好連忙擦乾淨臉，變臉似的又憨笑起來。

    「你別生氣了，我知道，今天都是我考慮不周，林希光一個孩子哪能知道會發生這種事。」

    她湊到林越余身邊，狗腿地給他捶腿。

    「我發誓，以後絕對不再擅自行動了。他難得這麼高興，就當是他童年記憶里的一個快樂片段不好嗎？」

    快樂片段。

    這四個字實在太過陌生。

    林越余低頭思索了很久，發現在他漫長的人生里，好像從來沒有出現過這種東西。

    十個億的訂單算嗎？

    好像和快樂沒有多大關係。

    許久，他突然反問：「你知道以後我這個位置是誰的嗎？」

    舒好歪頭：「肯定是你的孩子啊。」

    「不，」林越余緩慢地搖頭，「我答應過他的父母，以後整個林氏都是林希光的，就算我有了自己的孩子，也絕對不會搶走他應得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