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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7:41:00 作者: 折枝伴酒
    阮晴回他一個微笑:「好啊。」

    -

    今天余兆楠的髮小過生日,在騰雲軒攛了個局。

    本來也有請阮晴的,據壽星說她太忙,實在沒空來。

    余兆楠坐在那群人中間最熱鬧的位置。

    包廂里嘈雜不已,他也跟著一起談笑吹牛逼,嘴上沒停過,心底卻是空落落的。

    自從跟阮晴分手之後,他就常常有這種感覺。

    覺得這花花世界一點意思都沒有了。

    飯局沒意思,唱歌沒意思,那些朋友都沒意思。

    他用工作麻痹自己,每天累到睡著,夢裡卻被她的影子占據得滿滿的。

    醒來之後只有更大的空虛。

    中途壽星去了廁所,余兆楠也低頭拿出手機。

    手機屏保是阮晴穿著浴袍在酒店頂層看星星的背影,他偷拍的。星星沒幾顆,整個屏幕幾乎全是她。

    本來用的是側臉照片,可她怕被人發現,逼著他換成了背影。

    其實也沒多大區別啊。

    不管她變成什麼樣子,從哪個角度,對他來說都無比熟悉。

    嵌入靈魂的熟悉。

    余兆楠勾了勾唇,指腹摩挲著屏幕上女人烏黑的短髮,那種冰涼順滑的觸感又襲上心頭。

    他真的太想她了。

    可惜她沒有想過他。

    這麼久,他連一個噴嚏都沒打過。

    劉裕每天依舊向他報備合作進度,順便透露一些她的情況。

    余兆楠假裝不耐煩不想聽,但會故意縱容他講完。

    劉裕說她新的相親對象越來越優秀了,長得都人模狗樣,吃飯用的時間也越來越長,還有一些見完面之後依舊在聯繫。

    這樣下去,很快,她就會有一個好的歸宿吧。

    她值得一個完美的歸宿。

    可笑的是直到現在,他依舊奢望那個人能是他。

    阮晴的信息框在他微信置頂的位置,卻永遠停在了某一天說的那句晚安。

    他每打開一次看一次,心疼一次,又上癮似的迷戀這種疼。

    朋友圈往下翻,全都是些無聊的東西。

    阮晴設置了權限不讓他看朋友圈,所以他只能每天搜羅那些與她有關的人,尋找她的蛛絲馬跡。

    白景辰說得對,他就是個從小到大被寵壞的典型。因此他從沒想過有朝一日,會面臨這種無望的單戀,更沒想過會這麼痛徹心扉。

    這麼卑微。

    猶如等不到的黎明,漫長無邊的永夜。

    手機忽然震動了一下。

    他退出朋友圈,回到聊天界面。

    是白景辰發了張照片。

    余兆楠打開那張照片,猝不及防的,腦子一陣嗡嗡作響,差點要炸裂開來。

    緊接著心臟劇烈地絞痛,周圍一切都變得遙遠而模糊。

    有人在叫他,可他沒有一絲力氣回答。

    眼前的漆黑望不到邊,只恍惚聽見喧鬧的人聲,救護車的警報聲,感覺自己被人抬起又放下,像一個木偶一般被擺弄。

    不知道過了多久,意識才逐漸緩過來,鼻腔里全都是醫院的味道。

    「哥哥你醒了?」余婉兒哭哭啼啼地拽他的袖子。

    「嗯。」光線太強,他用手背擋了擋眼睛,「他們呢?」

    余婉兒:「我讓他們都先回去了。醫生說沒大事,就沒驚動二伯母。」

    余兆楠緩緩地睜眼,手臂擱在額頭上,嗓音很疲累:「醫生怎麼說?」

    「醫生說你是心理壓力過大,睡眠不足,又受了很突然的刺激。」余婉兒說,「你受什麼刺激了?」

    「沒什麼。」余兆楠淡淡垂眸,扯了扯唇。

    連他自己都不知道那是多要命的刺激。

    當看見阮晴和顧宇驍坐在一起,看見她對他笑得那麼燦爛的時候,就什麼都控制不住了。

    內心裡的瘋狂與崩潰交織,仿佛要將他徹底吞噬掉。

    「哥哥,醫生說暫時沒大問題,那是你身體底子好,不過要再這麼下去會很嚴重的。」余婉兒一臉嚴肅,「以後工作不要那麼拼了,一定要注意休息。」

    余兆楠:「嗯,我沒事了,你回去吧。」

    「哦。」余婉兒點點頭,「對了。」

    余兆楠抬了抬眼:「嗯?」

    余婉兒笑嘻嘻地指了指他手腕:「你這袖扣的寶石很漂亮哦,是哪裡弄的啊?我也想要個這種材質的項鍊墜。」

    「朋友送的。」余兆楠笑了笑,「我幫你打聽打聽。」

    余婉兒開開心心地出去了。

    門被關上,余兆楠掀開被子起來,將手腕抬到眼前。

    他輕輕撫摸著袖扣上的寶石,仿佛上面還留有她的溫度,和她的香味。

    鉑金的蓮花托,他稍微往上撥了撥,依稀看見裡面有一絲凹凸不平的痕跡。

    余兆楠眉心一皺,迎著光掀開。

    那裡有兩個很小的字母。

    R.Q。

    和一個圓潤漂亮的桃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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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你打算定居國內啦?」阮晴問顧宇驍。

    顧宇驍:「嗯,作為一個中國人,還是得報效自己的祖國。」

    阮晴笑了笑:「這話沒錯。」

    「看來咱倆是一類人。」顧宇驍笑著調侃她,「師夷長技以制夷。」

    「我沒你那麼高尚,我是被人逼回來的。」阮晴笑,「不然我可能真一輩子留在德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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