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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7:40:09 作者: 等等月亮
    掛斷電話,戴月光說:「秦由簡,要不今天我們出去吃吧,忽然有點想吃意面。」

    「我想吃海鮮。」與她下午出門的時候相反,秦由簡看得出來,戴月光心情不錯。

    「也可以啊,可是這附近並沒有好吃的海鮮店。」

    「交給我。」

    「那你不能去消費太高的地方。」

    「上次旅行的錢不是沒用上,放心吧吃不完。」

    秦由簡這樣的語氣令戴月光感到安心。

    這一晚,兩個人吃了豐盛的一餐,雖然是環境很好的海景餐廳,但價格並沒高到令戴月光咋舌,最關鍵的是味道很好。

    離開餐館的時候,戴月光說:「回家要是阿曦問起,你別告訴她我們出來吃海鮮好嗎?」

    秦由簡露出不解的神情,她只好進一步解釋:「阿曦很喜歡海鮮,我這樣自己出來,她一定會說我偷吃,有可能會炸毛。」

    「果然是小孩子。」

    戴月光當秦由簡已經答應他。

    兩個人到碼頭附近的海邊散了一圈,那兒人總是很多,分不清哪些人是遊客,哪些人是市民,大家看上去都很散漫,步調緩緩。

    夜晚的海風吹著戴月光的長髮,秦由簡覺得她長發飄飄灑灑的模樣怪有風情,她甚至微微地仰起臉來,眼睛半閉著,任由風拂面龐,似乎很享受。

    就像感應到秦由簡的心緒,戴月光扭頭向他看去,雖然燈光不是很明亮,可是她卻仿佛能夠看到在他那清清亮亮的雙眼中有一種令她不能直視的炙熱,一定是錯覺,她一邊警告自己,一邊側身背對著他向鼓浪嶼的方向看去。

    夜晚的鼓浪嶼燈火閃閃,仿佛每一盞燈下都有一段甜美的故事。

    那樣定定地看著那座溫馨的、燈光閃爍的小島,真真切切地知道秦由簡就站在離自己不到一米的地方,戴月光忽然感到此刻就像與他走在旅途中。

    ……

    微博粉絲熱冷卻之後,戴月光本以為業績會下滑,照往年看來,七月之後到中秋節之前的這一段時間都是小樹唱歌的低迷期,可事實並沒有朝她的預期發展。

    伴隨著她第二次、第三次到秦由簡家工作的開展,她和唐鹿兒以及老奶奶越來越熟悉,那婆媳兩個,一個生性單純,一個心態年輕,雖然年齡不同,但是她們和戴月光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無條件地愛著秦由簡,被這一條無形的線牽著,三個女人相處居然十分融洽。

    相比戴月光對那一面植物牆十分用心,唐鹿兒的要求就顯得隨意多了,比如說因為那段時間打底用的波斯頓蕨缺貨,她便對戴月光說那便換一種得了,什麼都可以,仿佛做成什麼樣她都不在意。

    最後戴月光用腎蕨代替波士頓蕨,唐鹿兒居然說我看腎蕨和波士頓蕨並沒有什麼差別嘛,令她哭笑不得……

    在那面植物牆收工的那一天,為了慶祝她作品完成,唐鹿兒特地令人在泳池旁邊的草地上準備了海鮮燒烤,同時備下了香檳、火腿、麵包和水果……

    後來,見到唐鹿兒和戴月光笑著舉杯,秦由簡的奶奶便說饞,她請求她媳婦至少允許她喝半杯。

    結果奶奶喝了半杯,想再要第二杯,唐鹿兒不答應,她便轉向戴月光,眨巴著眼睛,半哀求半命令:「阿月,你把酒瓶給我。」

    「阿月不可以!媽媽有高血壓,不能心慈手軟,剛剛的半杯已經是我大發慈悲。」唐鹿兒眼疾手快,將香檳的瓶子交給女傭拿走。

    三個女人在午後的泳池旁邊談笑,儼然家人,和諧得令人難以置信,戴月光甚至有一種和她們相識已久的錯覺。

    「媽,既然阿簡怎麼都叫不回來,我們拍照和他交換照片吧,讓他也看看阿月做出來的這面植物牆。」說著,她掏出電話,交到女傭的手中。

    她婆婆擺擺手,搖搖頭:「哎呀,我很討厭拍照,要拍你自己拍。」一邊說一邊拿著酒杯,徑直往屋裡去了。

    可她畢竟不如她媳婦靈活,一下就被捉住了:「媽你真的不能再喝了,酒杯快點給我交出來!」唐鹿兒奪走了她婆婆的酒杯,然後拉著她走向才收拾好不久的那一面牆邊。

    戴月光看著笑鬧的婆媳二人,那融洽的關係激起了她對美好家庭生活的無限嚮往,啊,要是我能夠和秦由簡在一起,是不是也——

    「阿月、阿月,你也來!」

    唐鹿兒的呼喊打斷了她的遐想,唉,在幸福家庭的氛圍中,自己居然忍不住想入非非,她笑著:「奶奶、阿姨,我幫你們拍。」她回道,算是委婉拒絕。

    還是不要和她們建立更進一步的關係才好,她想,畢竟不論是家庭還是生活,自己和她們都不是同一個層級的,若不然以後彼此都會不適,所以她不想留下與她們的合照。

    「要是你不拍,阿簡他怎麼可能會給我們發自拍照,阿月快來呀!」唐鹿兒又催促道。

    「可是——」

    「年輕人別磨磨蹭蹭,來,你站在我們中間。」

    奶奶發話,戴月光忽然沒辦法再拒絕,於是只好走過去。

    站定之後,唐鹿兒對女傭說:「張嫂,幫我們多拍幾張。」

    張嫂笑著點頭。「等一等。」奶奶一邊說,一邊牽住戴月光的手,「可以了。」

    「我拍了。」張嫂說。

    那時是午後,光線很好,八月初的陽光明晃晃地照在水面上、草地上,唐鹿兒見到婆婆牽著戴月光,她也拉住戴月光。雖然不自在,可是戴月光覺得她們的手好軟,也許是自己總是勞作的原因吧,已經很久沒有人這樣親密地拉著自己的手了……在對著鏡頭的時候,這就是戴月光的心裡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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