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頁

    玉米面醒的差不多了，曉曉又舀了一小瓢白面，摻到玉米面里，揉搓均勻。準備開包，抓一小團面，在手裡揉圓，然後慢慢的拍薄，拍成麵皮兒，放入餡料，捏成餃子，放在鍋拍上。曉曉手麻利的包著，大概兩刻鐘，就包滿了一鍋拍的大餃子。

    在大鍋里，放上了少一半水，大灶下的火再燃起，水燒開了，小小把大鍋拍，放到大鍋里，然後拉上了鍋蓋，繼續燒火。鍋蓋上升起白氣，水燒開了，又燒了大概一炷香的時間才停火。

    曉曉把灶前的樹枝和柴草，都收拾妥當，放好，才洗乾淨手。去碗櫃，拿出兩個碗，兩雙筷子，放到桌子上，對韓林說，「哥，別做了，洗手吃飯了」。「哎，好的，就剩這一點點，馬上就好了」韓林把最後幾針縫完，拿起來，對著曉曉說，「看，怎麼樣，哥做的不錯吧」。曉曉看著那身，粉白色的裡衣，做工雖不算頂好，但是，至少比自己做得好。「哥，你的手真巧，什麼都會做，真是個全才的好男人」「那當然，也不看看我是誰哥」「好了，咱們吃吧」「嗯」「哥你來揭鍋，鍋蓋，太重了，我揭不起來」「好嘞」

    一個個玉米面的大餃子，撿出來放到陶盆里端上桌。韓林，也不嫌熱，拿了一個大餃子，咬了一口，滿嘴流油，齒頰留香。一邊吞咽，一邊對曉曉說，「妹，你怎麼這麼厲害，做什麼都這麼好吃」「那當然啦，沒看見我是誰妹」兩個人對視著一笑。此時，黑子卻提出了嚴重的抗議。韓林，麻溜的拿了幾個大餃子，給送了過去，黑子傲嬌的，吃了起來。

    第11章 十一章洗澡。

    吃完飯，收拾妥當，曉曉拎著包新衣物的包袱和裝皂角的盒子，脖子上搭著布巾，興奮的站在門口等著韓林。

    韓林穿上羊皮褂子，背著弓箭和大砍刀看了看曉曉，皺著眉頭轉身進了裡屋，在柜子里翻找出一件厚實的衣服，給曉曉穿上繫緊帶子，曉曉看著拖在地上的下擺，和露不出手的袖子，仰著頭，看著韓林說，「哥，你看我現在像不像唱戲的」說著竟然踩著小碎步，準備跑場，結果沒跑幾步，就踩在了拖在地面上的衣擺，小屁屁和大地來了一個親密的接觸。心裡哀嚎，真，真，丟人呢。韓林快步走過來，扶起曉曉，「咋那麼不小心呢」。曉曉，無言以對！內心暗自慶幸，還好沒臉先著地。否則這張臉真的會成為車禍現場，也不為所知。

    鎖好院門，抱起曉曉，領著黑子，朝後山走去。突然的離開地面，曉曉嚇了一跳。等反應過來，扭捏的說「哥，我可以自己走」「路也不近著呢，就你這小短腿兒，咱們晌午都甭想走到」。曉曉扶額，別動不動就抱好不！心裡有壓力啊，裝嫩也是需要勇氣滴。姐，憂傷！

    在曉曉的抗議無效下，韓林抱著曉曉向西面走去，延著一條明顯是人工修整過的小路，向山後走去！曉曉新奇的打量周圍的景色。積雪覆蓋的大山尤為冷峻，小路的兩邊是半人高的灌木叢，偶爾會有隻野兔子竄出來，看見人走過，迅速逃得沒了蹤跡。寒風從山間吹過來，感覺就像刀子一樣割在臉上。

    「這還不是一年中最冷的時候」，韓林無可奈何的說。「哦」「最冷的時候都不想出門」。「這些年來，我深有感觸，在山裡討生活真的不容易！山里人的想法很簡單，只要吃飽穿暖，就可以了。可是吃飽穿暖談何容易！山里人沒有土地，只能靠自己的一雙手，在山裡奔波，打獵也是靠運氣的，就算你天天出去，也未必天天都能獵到東西」看見韓林沮喪的神情，曉曉感覺心裡不舒服。

    曉曉看著韓林的眼睛，「哥，咱們一定會過好日子的，我向你保證」！看著曉曉認真的樣子，韓林的心裡漸漸平復了下來，舒坦了不少，「嗯，妹是我的幸運，有妹陪著我，我就比啥都高興」！

    兩個人說著話不知不覺的轉到了後山。越往下走，漸漸的感到了一些濕意，少了積雪的痕跡。一塊巨石後面露出一個不算大的洞口，這個季節洞口旁邊竟然生長著一簇嫩綠。曉曉驚喜的喊著，「哥，好漂亮！快放我下來」！「看你，幾棵野草就把你樂成這樣」「不是野草，是野菜」。「野菜」？「是啊，哥，難道你不認識嗎」。「認識，不就是婆婆丁苣蕒菜和芥菜嗎」「是啊」！「哥，難道你不知道這些野菜可以吃」？「這些能吃」「嗯，婆婆丁和苣蕒菜可以蘸醬吃，芥菜可以拌著吃，炒著吃，還可以包餃子，很好吃的」。

    「以前都不知道可以吃，每年春天，青黃不接的時候，都沒有菜吃，是很難過的，以後春天就有菜吃了，我妹真厲害，啥都知道」。曉曉，好羞澀呀，這個在現代差不多每個人都知道，菜場裡都有賣的，價錢還不便宜。「哥，等我們回去的時候把它們都採下來，回家咱們做菜吃」「嗯哪」！

    曉曉，樂顛兒的走進洞口，裡面別有洞天。洞口雖然不大，裡面的空間卻不小。一方小潭咕咚咕咚的冒著熱氣。白色的熱氣籠罩著整個空間，裡面非常暖和。曉曉興奮的，解著衣服。

    忽然回頭對韓林說「哥…我…」韓林扭頭出去，站在外面說：「你在旁邊的那個小池子裡洗，水不燙了，可以下水。池子旁邊有塊大石頭是來放衣物的，這不遠有個我設置的陷阱，我去看看，你別怕，在陷阱那可以看見這裡的，有事兒你就喊我」「知道了」

    說完，曉曉走過去，把包袱和皂角盒子放在大石頭上，以最快的速度脫掉身上，破舊的衣裳。披著布巾，走進池子。坐在溫熱的池水裡，曉曉才感覺自己活了，感覺自己身上的每一個毛孔，每個細胞，都張開了，呼吸著，溫熱的池水。真舒服啊！這具身子有好久沒洗澡了，今天一定要洗個痛快。

    溫熱的泉水令人神往，泡在其中，更是令人愜意！小臉兒被水汽熏的紅撲撲的。「我愛洗澡皮膚好好」曉曉禁不住輕輕的哼唱起來。可是當曉曉看見自己手裡的幾根「黑麵條」臉都黑了。我的媽呀！我搓，我搓，我搓，搓，搓，曉曉，用力的搓著，仿佛搓掉了一層皮。直到搓的手臂都酸了，才不得不停手。歇了口氣兒，曉曉把皂角打出泡沫，按著頭上開始洗頭髮，洗了好幾遍才罷手。怕沒洗乾淨，又從頭到腳的搓了一遍，感覺渾身上下都通透了，才放心的從池子裡走起來。用布巾擦乾水分。

    美美的穿上裡衣，伸伸手臂，真舒服啊！又用梳子把頭髮梳順，擰了兩條小辮子，用紅頭繩系好，垂在肩上。

    「哥你回來了嗎」？「回來了」，「那你等我一會兒啊，馬上就穿好」，「好的，別著急，慢慢穿」。曉曉快速的穿好，棉衣棉褲和鞋子。把布巾放到皂角盒子裡，和舊衣服一起用包袱皮兒包好。抱著包袱走出洞口。

    韓林看著曉曉愣住了，只是洗了個澡，怎麼就感覺這個妹妹變了，但是具體哪裡變了，他說不清楚。總而言之，這個妹妹好看了。韓林由衷的誇讚道，「我妹真好看」，曉曉一點兒都不謙虛的，眨眨眼睛說，「那當然了」！韓林哈哈的大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