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頁

    甘遂今天穿著學士服，腳上一雙小白鞋，簡單又青春，季以東看的眼熱。

    他被作為頒獎嘉賓邀請到了台上，可惜現實沒有他預想的好，他頒獎的對象是一位化學院男生，並不是甘遂。

    唯一幸運的是，合照的時候，他跟甘遂之間只隔了一個副校長。

    也算是銅礦了呢。

    頒獎結束之後，就是學生代表致辭環節，今天的頒獎典禮情況特殊，獲獎的十位學生幾乎是安華大學這一屆最優秀的學員，所以校長特意要求，每一位十佳大學生都要上台致辭3-5分鐘。

    甘遂排在第二位。

    她在後台等的時候，收到了季以東的照片。

    是從他那個角度拍攝的她的側臉，陽光下，甘遂舉著榮譽證書，正在微笑。畫面微微有些模糊，估計是他在拍照的時候也十分忐忑，這麼大庭廣眾之下，偷拍自己的女朋友，莫名有些奇怪。

    甘遂將照片保存，然後再看了眼自己之前準備好的稿子。

    很快就到甘遂上台。

    季以東斂目，視線聚焦在舞台中央的演講台上。

    他的姑娘在那裡發光發熱，身後有咔嚓咔嚓的聲音，媒體記者們在努力定格畫面。

    季以東拿出手機，也拍了一張。

    這次這個角度，他終於不用偷偷摸摸了。

    舞台上只有她一個人，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只有他的她。

    季以東心口都是熱的，但他還是聽清了甘遂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

    五分鐘很快結束，甘遂的致辭環節結束，季以東鼓掌的時候，比之前幾次，用力了許多。

    典禮在下午的時候才徹底結束。

    學校領導早早訂了餐，邀請今天來學校參加儀式的嘉賓們一起前往，季以東看看時間，還是決定婉拒。

    反正甘遂又不去，他去也沒什麼意義。

    學校那邊的領導見他推辭，又邀請了幾句，季以東一再表示遺憾，表示的確有難以推脫的行程，學校領導這才作罷。

    等送走了那些人，季以東回到車上，沒等幾分鐘，就看到甘遂穿著學士服跑過來，她的衣角在微風中輕輕搖擺，像是扇尾在他心上撓，弄得他抓心撓肝的。

    季以東沒下車，只是從裡面推開車門，看甘遂靈活的蹦上來。

    「甘遂，」季以東鎖上中控，一手還按在方向盤上，顯得隨性灑脫，內心又有些興奮，「閉眼睛。」

    這不是他第一次給她送花，但是每次做這件事，他都覺得十分神聖。

    大概是因為告白的時候就是用了花束吧。

    甘遂聽話的閉上眼睛。

    季以東從后座拿出那束超大玫瑰來，送到甘遂眼前：「好了。」

    其實甘遂早就聞到花香味了，但是親眼看到的時候，還是超級開心。

    「慶祝你離畢業又更近了一步，」季以東低笑，眼裡藏著的那幾分「壞心思」，早就一覽無餘，「也慶祝我，離本科畢業的甘遂又更近了一步。」

    雖然甘遂總是說不在乎他們之間的年齡差，但季以東還是為此耿耿於懷了很久，他即將步入而立之年，而她的人生，正在含苞待放的最好年華。

    甘遂的學生身份，始終讓他心存芥蒂。

    甘遂抱著花，傾身向前，在季以東下巴上吻了下，然後退回來，歪著頭看他：「謝謝。」

    季以東敲著方向盤，顯然有些意猶未盡，他更想抓著女朋友來一個漫長而親密的擁吻，但是現在場合不對，他們還在學校的停車場，更要命的是，她身上還穿著那件學士服。

    季以東閉眼定了下心神，然後牽著甘遂的手發動車子：「走了。」

    ----

    晚飯季以東訂了牛排，帶著甘遂換完衣服之後，他們就去了餐廳。

    氛圍正好，一切都十分愉悅。

    唯一不幸的事情是，剛剛從餐廳吃完飯出來，季以東就接到梁晶晶的電話，說是公司那邊出了事情，需要他臨時過去處理。

    梁晶晶早就知道今天是季總的大日子，也明白自己打這通電話是冒著生命危險的，但是沒辦法，事態緊急，公司有個會計做假帳，事情鬧大了，審計的人已經在等了。

    梁晶晶只能咬牙打了電話。

    季以東想帶著甘遂回公司。

    甘遂腳上踩著高跟鞋，因為剛剛喝了點紅酒的緣故，臉上紅撲撲的，她抱著季以東胳膊，靠在他肩膀上：「你先去公司吧，我也有事情要做的。」

    季以東不放心她這個狀態：「我讓司機過來送你回家。」

    甘遂搖搖頭，因為喝了酒，所以大膽了許多，她伸手圈住他的脖子，然後整個人撲在他胸前：「季總，我不是跟你說過嘛，前段時間給我電話溝通過的那個旅行社，他們約我去公司一趟。」

    季以東看一眼手錶，這都什麼時候了，約在這個時候談事情的公司，能有什麼好心眼兒。

    全然忘了他自己也常常不顧時間叫員工回來工作。

    甘遂摸了下季以東的鬍子，雖然左右亂晃，但意識十分清醒，她只是借著酒勁兒撒嬌而已：「乖啦。」

    季以東失笑，這個時間，這種氛圍，他明明可以帶甘遂回家做點別的事情，怎麼就非得跟審計的人耗著。

    「你乖點，」季以東抓著甘遂手腕，將她一把拉到懷裡，然後低聲湊到她耳邊，「等會兒忙完早點回家，從那邊出來給我發個消息，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