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4章 攻城掠地的男人

    看守所的單間只有一個小小的窗子，暗暗的光線照射進來，映著面前的一張小臉越發的皙白，還有憔悴，惹得柯賀哲一陣心疼。

    不，不管怎麼樣他都不會放手，一個結罷了，即使是一個死結也總有辦法解決的。

    只是，此時所有的言語都是蒼白無力的。

    柯賀哲忽而手一移，便輕輕巧巧的落在了古妍兒的後腦上，手上微一使力，扣著她的小臉不由自主的迎向他的，而且，越來越近，「賀哲，你幹嗎？」

    只有幾個字，尾音還未落，古妍兒就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暈眩。

    柯賀哲吻她了。

    她以為她可以對他無動於衷，可以放手他的，可當男人的唇瓣狠狠碾壓在她的唇上時，那種柔軟與柔軟對撞的感覺剎那間傳遍她的四肢百骸，血液里仿似有無數隻小蟲子要衝破她的血管一樣叫囂的遊動著再遊動著。

    千軍萬馬般的讓她的心跳的更加快了。

    初時，她還有理智，還在用力的推卻著身前的男人，可是她手上的那點力道到了柯賀哲身上根本不值得一提，他紋絲不動的繼續一手扣著她的腰身一手扣著她的後腦，扣著她整個人都貼靠在他的懷裡。

    唇齒如豹子一樣的撬入她的口中，有電流嗖嗖鑽進血液里與那些小蟲子匯合了，然後，瘋狂的啃噬著她的靈魂隨著他的輕攪慢捻而顫抖著。

    所有的所有都是熟悉的，熟悉的只需他這一吻就點燃了她的心火隨他而怒放。

    而他就仿佛是罌栗般讓她上癮讓她只想隨著他的吻而沉淪。

    忘記了呼喊，心裡眼裡她的世界裡已經只剩下了這個對她攻城掠地的男人。

    「賀哲……啊……賀哲……」她低低輕泣著，被他打橫抱向單間裡那張小的不能再小的床時，兩手情不自禁的就摟住了他的頸項，他的唇還在她的上面，舌尖刷遍了她口腔里的角角落落，身體被放下的瞬間那一種突然間從他的身上抽離的感覺讓她一慌，不由自主的摟著他的脖子的手更加緊了，「賀哲……」

    「我在，一直都在。」

    柯賀哲欺身而上，剛剛走向小床的時候腳後跟早就磕上了身後的那扇鐵門。

    門關上了，他要做什麼就做什麼，古妍兒是他的女人，她是他的，這是永遠也不能改變的事實。

    象是要把自己深深的烙在她的腦海中似的，他迫切的只想把她變成他的，哪怕是在這樣的環境也在所不惜。

    「妍兒，給我。」

    這一聲呢喃，讓古妍兒的大腦轟轟作響，人也稍稍清醒了些，她不該的，這樣的時候不該與他一起了，可偏偏，她的身體完全的背叛了她的意志和思維，整個人都隨著他的所為而款款輕舞。

    時間，一分一秒的走過。

    每一分每一秒都象是在跳舞，沒有刀尖，只有他身上的氣息席捲她所有的感官，真想就這樣沉淪一輩子，永遠也不要醒來，除了他再沒有旁的人，沒有彭晴沒有容青雅，那她的人生該是多麼的美好呢。

    她聽著他的喘息聲，感受著他的亢奮，那種被刺穿的感覺讓她興奮讓她迷迷糊糊的就接受了他的一切。

    可是以後呢？

    以後他們註定了還是要分開。

    終於，他伏在她的身上指尖撩過她濕了的碎發，「妍兒，翻供，跟我回家。」

    她黑眸靜靜的看著他許久許久，才在他的期待中低低說到，「賀哲，我們離婚吧，好聚好散，我永遠都記得你的好，否則，別讓我恨你。」

    「為什麼？」柯賀哲捧起了古妍兒的小臉，透過她汗濕而閃現的晶瑩，心口一陣鈍疼，剛剛他已經感覺到了她對他的愛，那樣的深，一如他對她。

    「我不想在負疚中過一輩子，賀哲，給我一些空間好嗎？或者，等我心中的結解了，我會再回到你身邊，只要給我些時間就好。」

    「多久？一年兩年？」一輩子他絕對不允許。

    「好，就一年兩年，可以嗎？」古妍兒退而求其次，只要他先答應了離婚就好，她了解柯賀哲，他是個吃軟不吃硬的男人，所以，她就只能哄著他，瞧瞧，要離婚的夫妻象他們兩個這樣的，絕對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明明兩個都不想離，卻又必須要離。

    「不，我還是不想。」柯賀哲直接拒絕，他無法想像自己妻子的位置空缺下來的感受是如何的，總之，會是他生命中的一段缺失。

    他還是不想要。

    「讓我心裡舒服些不好嗎？」她輕輕靠在他的胸口，有些貪婪，只想在分開前的最後一刻再汲取些他身上的氣息和味道，留在記憶里，永是珍藏。

    這一輩子，她最幸運的事就是遇到了他，即便此刻前方布滿荊棘，她也不後悔。

    愛是最美，愛是罌栗，上了癮就再也剝不去，她沒想剝去，只是想要在思念中完成她對他的愛，有時候，讓自己痛了，心才會舒服些，不然，等她終老的那一天去見媽媽，她何顏以見媽媽呢？

    如果，他不是彭晴的兒子多好，她也就不用這樣的煎熬了。

    人生一世，總會經歷快樂和磨難，每個人都希望快樂多一些磨難少一些，她是個俗人，她也不例外，可此刻的局，她唯一破解的辦法就是離婚，然後，走她自己要走的路。

    見他不語，她又續道：「孩子都歸你，你也知道的，曉宇曉丹和曉予三個都是我的心肝寶貝，這樣，只要有一天我承受不了離開他們的痛，我就會回到你身邊了，賀哲，給我時間，讓我的心裡不至於過多對媽媽的歉疚，這樣不好嗎？」這是人之常情，她只能曉之以理動之以情。

    柯賀哲身子微顫，她的律師已經聯繫過他了，的確，她擬的離婚協議上她是淨身出戶，孩子，他的財產，她全都不要，當然，除了她的青妍連鎖花店。

    那是她自己奮鬥的結果。

    這一切的一切，似乎，他都沒有理由拒絕她的離婚請求。

    但還是不想，怎麼辦？

    「賀哲，你忍心讓我在最痛苦中度過每一天嗎？為什麼不能給我一點輕鬆些的日子呢？孩子在你那裡，所以，你沒必要有顧忌的，是不是？」孩子給他，她才最放心。

    她不是不愛孩子們，而是沒有選擇的餘地。

    所有，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

    柯賀哲沉默了。

    因為彭晴，他無言以對。

    先前只是古妍兒自己的陳述，現在他已經從容青雅和彭晴口中親耳聽見了兩個女人的所作所為，他能怎麼辦？

    彭晴是他母親。

    而古妍兒此刻開給他的條件的確很誘惑，三個孩子都歸他，如果說離了婚後的古妍兒是風箏，那三個孩子就是三根牽扯著她心的線，只要線在他的手中，很容易就把古妍兒拽回家裡來。

    是的，原本他拿到離婚協議還沒看的時候還以為她一定要三個孩子的，沒想到協議中清清楚楚的寫著三個孩子都歸他。

    這於他來說，已經是很寬厚的條件了。

    「一定要離嗎？」唇落在她的臉頰上，輕輕的蹭著，只想這樣一起痴纏到老。

    古妍兒的淚一下子就涌了出來，忍了那麼許久，再也忍不住了，「賀哲，我親眼看見我母親落海的，那種感覺你真的無法體會，若不是容青雅，也許我可以把我媽拽上來的，那她如今……」說到這裡，眼淚更加洶湧，古妍兒已經是泣不成聲。

    柯賀哲薄唇輕落在她的眼角，一顆一顆的舔去她的淚，真想老爺子大壽的那一晚什麼也沒有發生過，那他與古妍兒現在還是開開心心的做夫妻，可是如今已經不可能了。

    他沒有辦法選擇自己的出身。

    彭晴就是他母親，這是不可改變的不爭的事實。

    「賀哲，你答應我，好嗎？只是要我心裡好過些，讓我對媽媽少些歉疚。」

    吻繼續纏繞在她的小臉上，她絮絮的說了多久，他就吻了多久，聽著她軟軟的聲音，每多一個字他的心就軟濡了一分，然後，不知不覺中他就被她說服了。

    「那隻離一年好不好？」而且，協議里還要加上這條附加條款，否則，他不離。

    「五年。」古妍略一沉吟，只要他肯與她談這個事情，那就好辦多了。

    「兩年。」

    「三年。」

    「兩年。」

    「賀哲，三年吧，好嗎？」她軟聲的哀求著他，讓他的心根本沒有辦法硬下來，仔細想一下，就算是離了婚又能怎麼樣，除了法律意義上她不是他的妻子，在他心裡她一直都是他的妻子，無人可替代。

    就象現在，即使她在看守所里，他一樣可以與她痴纏在一起。

    所以，離婚只是一個形式，只是她對慕容青的一種救贖的方式而已。

    他懂她的心。

    「好，我答應你三年。」

    「賀哲，我愛你。」古妍兒激動的回吻住了男人的唇，他終於答應了，這樣就好，想起才離開沒多久的洗正南，想起律師才對她說過的話，她這裡終於是邁出了一步。

    只是賀哲，對不起，真的對不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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