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 他的犧牲

    門前，先是一個門墊，卻是嶄新的，這應該是才換上來的，古妍兒踩上去，仔細的蹭了蹭鞋，昨晚上在祖宅的院子裡踩到的那紅色的泥土居然還有一些被蹭了下來而落到了門墊上，古妍兒也不在意，而是徑直的走進了張經理的辦公室，可張經理的屍體早就已經被抬了出去，現場的人正在進行緊張的查堪線索工作，就連門把手都不放過，他們在取指紋，古妍兒哪也不敢碰，生怕碰了會為警察們的工作帶來麻煩。

    乾淨整潔的辦公室里除了張經理辦公桌旁的一灘血以外，這裡沒有任何的異樣，看了又看，古妍兒真的看不出什麼，「吳處，有什麼線索嗎？」古妍兒問，她是真的很關心。

    「正在收集中，目前還不知道這些收集到的線索有沒有用。」

    「屍體呢？」

    「一早就被抬去公安局的停屍房了，現在是我們今天的第二次查堪。」

    原來如此，古妍兒好奇了，「怎麼，第一次沒效果嗎？」

    吳處一笑，「古小姐一語中的，是的，所以這一次我們才隔外的認真了起來。」

    看來，那個人的殺人手法是相當高明了，不然，也不可能讓警察二度再來搜尋線索。

    不大不小的空間簡單的蜇了一圈，古妍兒便退了出去，對於搜索線索，她可是一點也不在行，站在門邊看著警察們不停的忙碌著，古妍兒有些不好意思了，也許是她來錯了吧，她根本就幫不上忙。

    「吳處，不然我先離開吧。」比起破案，她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任務就是去找柯賀哲。

    吳處從辦公室里閃了出來，「怎麼，不多留一會兒了？說不定你以你們女人的視角就能發現什麼也說不定呢。」吳處但笑，臉上看起來是輕鬆，卻只有他自己才知道接到這個案子的時候其實他手心裡的汗都嚇出來了。

    據說這個張經理的死不止是與柯氏有關係，還與青幫的頭子伍鴻達有關係，前兩天在一場突襲中伍鴻達與其子伍少辰意外逃跑，那是放虎歸山呀，只要他們捲土重來，就又是一場警察與他們之間的鬥爭。

    「呵，那不知道吳處可不可以讓我看看你們已經收集的東西，只看一眼就好。」她也是不想放棄呀，心裡，比誰都急著要找到那個指使張經理里的幕後人。

    「小姜，帶古小姐去那邊看一看，不過，只許看不許動喲。」

    「呵呵，我知道了。」古妍兒知道吳處這已經是為她破例了，按里，這樣保密的線索是絕對不能讓公安局以外的人知道的，只除了古妍兒是例外，因為吳處知道她與柯賀哲的關係，也知道柯賀哲為了這次將青幫一網打盡而做出的犧牲，現在，柯賀哲的毒癮還不知道能不能戒了呢，而最重要的是因為吳處知道古妍兒也是受害者，而那個陷害她的人就是已死了的張經理。

    這一層層的關係太複雜了，如果不是事先知道，誰也不明白這其中的玄妙的關係的。

    古妍兒走到了那一個個的透明的小袋子前，或者是一根頭髮絲，或者是一片小紙屑……

    她可真是長見識了，原來這些都是線索呀。

    驀然，古妍兒看到了一個小玻璃瓶，那裡面竟然是泥土，只是那泥土，是紅色的。

    那顏色讓古妍兒一怔，這顏色太熟悉了，好象她不久前就見過。

    「吳處，吳處，麻煩你過來一下。」古妍兒喊道，眼底泛過一抹光亮，看來，她來得對了，也終於讓她發現了什麼。

    聽到喊聲，吳處很快就走了過來，「古小姐，有什麼新發現嗎？」

    古妍兒指著那個小玻璃瓶里的泥土道：「這是在哪裡發現的？」

    「在張經理辦公室之前的那個門墊上倒下來的。」

    「吳處，你把現在那個新的門墊也倒一下，看看上面是不是有與這小瓶子裡一樣的泥土。」古妍兒興奮著，如果她進去辦公室時蹭下的紅色的泥土與這小瓶子裡的是一樣的，那麼……

    天，這太不可思議了，不可能的，祖宅里住著的人怎麼可能與張經理的死有關係呢？

    「小姜，快去拿過來，注意千萬不要讓上面的泥土倒下去。」吳處吩咐小姜，他在期待著。

    很快的，不止是小姜來了，法醫也來了。

    新門墊上古妍兒的鞋子上蹭下的泥土很快就被倒在了一張白紙上，再將那白紙上的紅色的土與原本的小瓶子裡的泥土排在一起，那麼，如果用肉眼看，兩小撮泥土根本就沒什麼區別。

    幾個人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來。

    「古妍兒，這新門墊上的紅色泥土是你帶上來的，是不是？」剛剛，吳處還真是沒留意這個，因為，這新的門墊與殺人現場無關，所以也無須取證。

    「是的。」

    「古妍兒，你去過了哪裡？」這消息讓人有些興奮，如果這兩小撮泥土真的是一樣的，那麼，那個殺人者一定也去過古妍兒曾經去過的地方。

    「吳處，讓你的人先拿回去將這兩小撮泥土化驗了，如果確定是同一個的地方的，那麼，我會告訴你。」古妍兒其實是不想要說出柯家的祖宅的，可現在看著，那相似率百分之九十九，這讓她想要不說話也不行了，不管那個人是不是與柯家有關係，她都要一查到底。

    「古小姐，不能現在說嗎？」吳處想要勸她說現在就出來。

    「不能。」如果不一樣，她是不會說出祖宅的，因為，那就不必將祖宅卷進來了。

    吳處有些遺憾的聳聳肩，卻讓人馬上帶著兩小撮泥土趕回去化驗了，「古小姐，我讓化驗科的人連夜加班，如果明天一早的結果是兩小撮泥土是一樣的，那麼，你就一定要告訴我你鞋子上的泥土是從哪裡來的。」

    古妍兒點點頭，「如果真的一樣，我會如實的告訴你。」

    離開那一層有過命案的樓層，古妍兒想了一想還是去了頂樓的總裁辦公室，既已來了，那怎麼也要上來看一看。

    推門而入，小王正在緊張的忙碌著，看到是她，小王燦然一笑，「古小姐，什麼時候回來上班？」

    古妍兒搖搖頭，她現在有了身孕了，而且，她還要去尋找柯賀哲，所以，暫時她已經沒有上班的打算了，「要很久以後吧，總裁在嗎？」

    「不在，他才出去了。」小王有些謹慎的說道，她還不知道柯賀哲還活著的消息，柯賀哲的生現在除了公安局裡的一些人以外，就只有柯家的少數幾個人才知道，所以，小王現在還不確定柯賀熙與古妍兒的關係到底會發展為如何樣子。

    「是與冷小姐有約了嗎？」古妍兒很隨意的問，她是真的沒有想其它，她只是擔心冷紅憂與柯賀熙的關係。

    小王的臉色微變，隨即擠出一抹微笑道：「好象是的。」聽古妍兒的聲音似乎是已經知道了，那她也就沒必要再為柯賀熙和冷紅憂隱瞞了。

    古妍兒這才放心了，不管怎麼樣，柯賀熙還是惦著冷紅憂的，那麼冷紅憂也就有希望了。

    從總裁辦公室轉去頂樓的天台，站在風中，仰望著藍天，真美的一天呀，可這個曾經有過她無限回味的地方卻還是不見柯賀哲的身影。

    他酣睡在葡萄架下的畫面，他拿著盒裝的面舉到她面前時的畫面，兩張不同的臉，卻都帶給了她刻骨銘心般的記憶。

    他到底在哪裡？

    只站了一會兒，古妍兒就站不住了，心裡，滿滿的都是柯賀哲。

    從大廈里出來，司機載著古妍兒開始漫無目的行駛在大街上。

    望著街道兩旁不住倒過的街景，還有那閃過的一個又一個的人，古妍兒總是下意識的在那人群中搜索著柯賀哲的身影。

    一個下午，就這樣的過去了大半，最後，司機實在是忍不住了，「太太，你在找誰，不如，我也幫你找找看吧？」

    一直唯持著一個姿勢的古妍兒這才清醒了過來，「我在找賀哲。」

    司機的身子一顫，「太太，三少爺他早就已經……」他說不下去了，已經死了的人了，怎麼古妍兒還傻傻的滿街的找他呢。

    「他沒死，他還活著，昨晚上我還見到了他，這是真的，你要相信我。」昨晚上見到柯賀哲的事她還沒有跟任何人提起，可她心裡委屈呀，越是憋在心裡越是不舒服，乾脆就說出來吧。

    果然，才一說完，古妍兒的心就暢快了一些。

    司機一愣，車子隨之就被停在了馬路邊上，「太太，你說的都是真的？」

    「是真的。」她低聲語，眸光還是繼續落在人行橫道上，還是想要從那人群中發現柯賀哲的身影。

    不管有沒有可能，可只要期待還在，那就總有希望在前方。

    「太太，把三少爺從前喜歡去的地方再去一次吧，你說地點，我開車去，也許，就能找到三少爺了。」

    「好。」古妍兒說了小閣樓的位置，她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那裡。